第154章 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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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几日一样，简亦风依旧不肯回林家大院，一直留在医院。不过今天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荡荡的，因为她可以静静地陪在致远身边。她感觉最近自己的内心突然变得特别强大！她知道自己首先必须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致远。
也和前几日一样，栾琼雪子夜时分如期出现。不过，今天因为简亦风在病房，她不敢进去，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外，靠在墙上犹豫徘徊。
“阿姨，进来吧！”简亦风打开门，轻轻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栾琼雪眼睛惊得大大的。
“感觉！因为您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出现在致远身边。”简亦风淡淡地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栾琼雪更加紧张。
“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我看得出来，您很喜欢致远！如果您的爱也是唤醒致远的砝码，那我宁愿试一试，我只求他能早点醒过来！”
简亦风的眼里流露出来的真诚和字里行间对致远的爱，让栾琼雪不再紧张。她坐下来，两手握住致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泪，不由自主地流下。
简亦风两眼一直盯着仪表上的读数，希望栾琼雪的来访，会让林致远有所变化。可直到栾琼雪默默离去，显示屏上的各项数据依然如故，没有一丝跳跃。
谷逸夏每一次来的时候，简亦风也是习惯性地盯着仪表，她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林伯传很担心她这样的情绪对林致远的康复更加不利，后来干脆不让她再出现在病房。
元宵节，简文华让简亦风回林家大院吃个团圆饭，被简亦风拒绝了，她不想致远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过元宵。
高压氧舱的配合治疗、针灸治疗、按摩治疗……梁届和梁一凡这几天是把能使的招都用上了，可还是未见起效。不间断与国内外很多知名专家也都有过探讨，得到的结论是，不放弃以上刺激促醒治疗的同时，辅以亲情呼唤，耐心等待，别无他法。
亲情呼唤？为此，简亦风翻阅了很多参考文献，脑损伤病人的回复程度不仅和脑损伤的修复有关，也和病人的生存意识有很大关系。平时多进行亲情呼唤，放病人喜欢的音乐，让病人喜欢的人说病人爱听的话。
简亦风内疚地合上书。这几年的相处，林致远的生活很简单，至于他爱听什么歌、喜欢什么人她一概不知。
“长刚，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简亦风问道
为了公司的正常运转，莫长刚早就回到泰州。这个时候接到简亦风的电话，他以为林致远已经醒来，兴奋地说：“亦风，是不是林狐狸醒了？”
“不是，长刚，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致远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喜欢的人，爱听什么歌曲，我不知道这些对他的康复是否有益，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
一时间，莫长刚无言以对，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对简亦风说。他突然替林狐狸感到悲哀！林狐狸对简亦风的爱已经病入膏肓。他把简亦风像蚕茧一样呵护得严严实实，害得简亦风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真实的内心。曾经林狐狸看着自己和一凡痛苦地说，“我非常羡慕你们，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你们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莫长刚知道，林狐狸最爱的人就是简亦风，最大的爱好就是替她消除一切痛苦的因子，想着她的所想，幸福着她的幸福，而他最爱的歌也就是“学会遗忘”和“答应不爱你”。他能说吗？他不能说。林狐狸遮遮掩掩这几年，就是不想让世人知道，说他变态；怕家里人不能接受，说他乱伦，更怕给简亦风带来任何负面影响，赔上她一辈子的幸福。
“亦风，没认识你之前，我们几个倒是常厮混在一起。认识你以后，狐狸把我们甩开几条街。现在上班除了工作，下班都是回香榭湾，他有什么喜欢的人和爱好，我还真的不清楚。至于歌曲，我建议你先试试”学会遗忘“，我也不能保证这就是他喜欢的歌。其他的，我再仔细想想，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莫长刚迂回地说完这些，他觉得他已经把林狐狸的心意全部兜底，至于简亦风能不能完全听得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就要看简亦风的悟性。
“哦，谢谢你！”简亦风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端来热水，开始重复着每天的必修课，给林致远擦身。两年之前，以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想到这样的机会竟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简亦风温柔地擦完致远的手，放下毛巾，十指相扣。柔声细语地说：“致远，记得当初你说过，有朝一日，当你需要我照顾的时候，也就离死亡不远了。我不信！因为从我们相识以来，你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你说，你要做我一辈子的保姆、司机、取款机。你怎么可能会抛下我不闻不问呢？对不对？
致远，你真狠心！你明知道你这样我会痛苦，你说过，你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伤害我，可到头来，让我最痛苦的人偏偏就是你自己！知道我为何不嫁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身边的人一个也不满意。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随便上街找个人把自己嫁了，让你着急、让你后悔！
致远，到今天我才感觉特别对不住你！我一味地享受着你为我营造的一切，从来没有真正从内心深处关心过你！连你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人、爱听什么歌也一概不知，我是不是特别欠揍。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你就抬起手，给我两个耳光，好吗？
好歹长刚对你有一点了解，他告诉我说，你喜欢听”学会遗忘“，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最爱听的歌。凌涛变成我哥时，我天天听它，你变成我哥时，我天天唱它，歌中的每一句词我都了然于心。若你喜欢听其他歌，我还真不一定会，或者即使会唱，也不一定记得词，致远，我这就唱给你听。
一辈子不短也不长
时光如沙漏一般
从指尖缓缓流淌
别以为自己有多么的超常
压力累积到最后
你会对自己失望
明知道
太执着会让自己受伤
却还是任思绪在回忆里飘荡
学会遗忘
将那些痛苦的、悲伤的、残缺的全部遗忘
将那些甜蜜的、喜悦的、完美的统统珍藏
学会遗忘
繁华、落魄、顺利、挫折、美丽、丑陋
终会随风消亡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滋味
终会进入天堂……”
简亦风轻微的声音如流水缓缓流淌，一如当年生日那天，她全神贯注地唱，林致远在“聚精会神”地听。本欲学会遗忘，如今唱来，却想起了过往，也涌起了全部的忧伤。简亦风趴在林致远胳膊上哭得断肠。
“孩子，你爱致远吗？”不知何时，栾琼雪进了病房，莫名其妙地问道。
“爱！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会更爱！不管到何时，我和他之间的亲情和默契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没有致远，就没有我的今天！曾经致远对我说，我不嫁、他不娶。在这个世界上，他对我的爱，细致周全、体贴入微，不会让我有任何压力。有他在我身边，我只需快乐地活。自从知道他是我哥，我也想试着去接受其他男人，可是心里又总是以他为标杆，找不到一个像他这样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宁愿不嫁。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他不娶，我不嫁，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
“傻孩子，两年前，你为了致远酒精中毒，你第一次进入了我的视线，不过那时候我不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抢走了致远，我一直认为美莲最适合他。这一次，你每天一步不离把自己困在休息室里，我对你有了另一番认知！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致远一直不娶的原因是你！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不下过你！如果我告诉你，或许现在有一种方法能够让致远更快地醒来，你愿意试一试吗？”
“愿意！阿姨，我愿意！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简亦风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激动得满脸通红。
“告诉致远，你一直爱着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栾琼雪快速地说。
“不行！我和他之间不可能！致远他也不会相信的！我们无法改变现实！”简亦风着急地使劲儿摇着头！
“亦风，你若还真心爱他，你就大胆地告诉他！因为致远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栾琼雪咬咬嘴唇，接着我，“他是我和向威的儿子，而美莲才是伯传和逸夏的女儿。”
简亦风大声地说：“怎么可能？致远明明是我婶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您的孩子？以前，婶婶还和我讲过，致远刚刚出生的时候，她首先关心的孩子是不是健康，其次关心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再怎么混淆，美莲和致远性别不同啊！天方夜谭！我不信！”
“亦风，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可是看着致远迟迟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妈的除了揪心，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知道是我偷天换日，作孽太深，老天把我做的这些孽，都报在两个孩子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梁届院长是新生儿遗传疾病防控方面的专家，其实，30年之前，他的研究领域并不是这一块。那时，他刚刚留美回来，获得了美国一家科研院所的资助，专注基因排序方面的研究。
那时，伯传和逸夏婚后的第一胎唐氏筛查和羊膜穿刺检查均被鉴定为胎儿染色体异常，刚刚流产。伯传不想逸夏受到二次流产的伤害，就找到梁届。梁届明确告诉伯传，他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实验室完成体外受精，通过基因筛查，将健康的胚胎植入母体，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研究对象。伯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瞒着家里的老人偷偷成为了梁届的研究对象。而我那时候，和向威婚后不久，也没有怀孕，我说服向威也参加了这个实验。
刚开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免遭逸夏先前那种罪。因为我在妇产科工作，我利用了梁届对我的绝对信任，经常借机去查看研究进展。可是随着出入实验室的次数多了，我开始打起了我内心的小算盘，当时的台通和台莲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能让我的孩子进入林家，从此，他不就可以大富大贵、一步登天了吗？一念之差，导致在胚胎植入前的那天夜里我悄悄潜入实验室，对两组胚胎的标号动了手脚。
美莲生下来以后，我一直对她关爱备至。后来由于简文华的扶持，台莲也有了质的飞跃。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愧对林家。总想着把美莲嫁给致远，让美莲重回林家。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最后，美莲不仅没能重回林家，反而锒铛入狱。本来就不该奢望的，到头来落得两空！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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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几日一样，简亦风依旧不肯回林家大院，一直留在医院。不过今天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荡荡的，因为她可以静静地陪在致远身边。她感觉最近自己的内心突然变得特别强大！她知道自己首先必须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致远。
也和前几日一样，栾琼雪子夜时分如期出现。不过，今天因为简亦风在病房，她不敢进去，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外，靠在墙上犹豫徘徊。
“阿姨，进来吧！”简亦风打开门，轻轻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栾琼雪眼睛惊得大大的。
“感觉！因为您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出现在致远身边。”简亦风淡淡地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栾琼雪更加紧张。
“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我看得出来，您很喜欢致远！如果您的爱也是唤醒致远的砝码，那我宁愿试一试，我只求他能早点醒过来！”
简亦风的眼里流露出来的真诚和字里行间对致远的爱，让栾琼雪不再紧张。她坐下来，两手握住致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泪，不由自主地流下。
简亦风两眼一直盯着仪表上的读数，希望栾琼雪的来访，会让林致远有所变化。可直到栾琼雪默默离去，显示屏上的各项数据依然如故，没有一丝跳跃。
谷逸夏每一次来的时候，简亦风也是习惯性地盯着仪表，她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林伯传很担心她这样的情绪对林致远的康复更加不利，后来干脆不让她再出现在病房。
元宵节，简文华让简亦风回林家大院吃个团圆饭，被简亦风拒绝了，她不想致远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过元宵。
高压氧舱的配合治疗、针灸治疗、按摩治疗……梁届和梁一凡这几天是把能使的招都用上了，可还是未见起效。不间断与国内外很多知名专家也都有过探讨，得到的结论是，不放弃以上刺激促醒治疗的同时，辅以亲情呼唤，耐心等待，别无他法。
亲情呼唤？为此，简亦风翻阅了很多参考文献，脑损伤病人的回复程度不仅和脑损伤的修复有关，也和病人的生存意识有很大关系。平时多进行亲情呼唤，放病人喜欢的音乐，让病人喜欢的人说病人爱听的话。
简亦风内疚地合上书。这几年的相处，林致远的生活很简单，至于他爱听什么歌、喜欢什么人她一概不知。
“长刚，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简亦风问道
为了公司的正常运转，莫长刚早就回到泰州。这个时候接到简亦风的电话，他以为林致远已经醒来，兴奋地说：“亦风，是不是林狐狸醒了？”
“不是，长刚，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致远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喜欢的人，爱听什么歌曲，我不知道这些对他的康复是否有益，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
一时间，莫长刚无言以对，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对简亦风说。他突然替林狐狸感到悲哀！林狐狸对简亦风的爱已经病入膏肓。他把简亦风像蚕茧一样呵护得严严实实，害得简亦风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真实的内心。曾经林狐狸看着自己和一凡痛苦地说，“我非常羡慕你们，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你们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莫长刚知道，林狐狸最爱的人就是简亦风，最大的爱好就是替她消除一切痛苦的因子，想着她的所想，幸福着她的幸福，而他最爱的歌也就是“学会遗忘”和“答应不爱你”。他能说吗？他不能说。林狐狸遮遮掩掩这几年，就是不想让世人知道，说他变态；怕家里人不能接受，说他乱伦，更怕给简亦风带来任何负面影响，赔上她一辈子的幸福。
“亦风，没认识你之前，我们几个倒是常厮混在一起。认识你以后，狐狸把我们甩开几条街。现在上班除了工作，下班都是回香榭湾，他有什么喜欢的人和爱好，我还真的不清楚。至于歌曲，我建议你先试试”学会遗忘“，我也不能保证这就是他喜欢的歌。其他的，我再仔细想想，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莫长刚迂回地说完这些，他觉得他已经把林狐狸的心意全部兜底，至于简亦风能不能完全听得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就要看简亦风的悟性。
“哦，谢谢你！”简亦风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端来热水，开始重复着每天的必修课，给林致远擦身。两年之前，以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想到这样的机会竟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简亦风温柔地擦完致远的手，放下毛巾，十指相扣。柔声细语地说：“致远，记得当初你说过，有朝一日，当你需要我照顾的时候，也就离死亡不远了。我不信！因为从我们相识以来，你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你说，你要做我一辈子的保姆、司机、取款机。你怎么可能会抛下我不闻不问呢？对不对？
致远，你真狠心！你明知道你这样我会痛苦，你说过，你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伤害我，可到头来，让我最痛苦的人偏偏就是你自己！知道我为何不嫁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身边的人一个也不满意。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随便上街找个人把自己嫁了，让你着急、让你后悔！
致远，到今天我才感觉特别对不住你！我一味地享受着你为我营造的一切，从来没有真正从内心深处关心过你！连你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人、爱听什么歌也一概不知，我是不是特别欠揍。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你就抬起手，给我两个耳光，好吗？
好歹长刚对你有一点了解，他告诉我说，你喜欢听”学会遗忘“，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最爱听的歌。凌涛变成我哥时，我天天听它，你变成我哥时，我天天唱它，歌中的每一句词我都了然于心。若你喜欢听其他歌，我还真不一定会，或者即使会唱，也不一定记得词，致远，我这就唱给你听。
一辈子不短也不长
时光如沙漏一般
从指尖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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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执着会让自己受伤
却还是任思绪在回忆里飘荡
学会遗忘
将那些痛苦的、悲伤的、残缺的全部遗忘
将那些甜蜜的、喜悦的、完美的统统珍藏
学会遗忘
繁华、落魄、顺利、挫折、美丽、丑陋
终会随风消亡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滋味
终会进入天堂……”
简亦风轻微的声音如流水缓缓流淌，一如当年生日那天，她全神贯注地唱，林致远在“聚精会神”地听。本欲学会遗忘，如今唱来，却想起了过往，也涌起了全部的忧伤。简亦风趴在林致远胳膊上哭得断肠。
“孩子，你爱致远吗？”不知何时，栾琼雪进了病房，莫名其妙地问道。
“爱！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会更爱！不管到何时，我和他之间的亲情和默契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没有致远，就没有我的今天！曾经致远对我说，我不嫁、他不娶。在这个世界上，他对我的爱，细致周全、体贴入微，不会让我有任何压力。有他在我身边，我只需快乐地活。自从知道他是我哥，我也想试着去接受其他男人，可是心里又总是以他为标杆，找不到一个像他这样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宁愿不嫁。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他不娶，我不嫁，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
“傻孩子，两年前，你为了致远酒精中毒，你第一次进入了我的视线，不过那时候我不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抢走了致远，我一直认为美莲最适合他。这一次，你每天一步不离把自己困在休息室里，我对你有了另一番认知！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致远一直不娶的原因是你！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不下过你！如果我告诉你，或许现在有一种方法能够让致远更快地醒来，你愿意试一试吗？”
“愿意！阿姨，我愿意！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简亦风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激动得满脸通红。
“告诉致远，你一直爱着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栾琼雪快速地说。
“不行！我和他之间不可能！致远他也不会相信的！我们无法改变现实！”简亦风着急地使劲儿摇着头！
“亦风，你若还真心爱他，你就大胆地告诉他！因为致远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栾琼雪咬咬嘴唇，接着我，“他是我和向威的儿子，而美莲才是伯传和逸夏的女儿。”
简亦风大声地说：“怎么可能？致远明明是我婶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您的孩子？以前，婶婶还和我讲过，致远刚刚出生的时候，她首先关心的孩子是不是健康，其次关心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再怎么混淆，美莲和致远性别不同啊！天方夜谭！我不信！”
“亦风，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可是看着致远迟迟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妈的除了揪心，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知道是我偷天换日，作孽太深，老天把我做的这些孽，都报在两个孩子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梁届院长是新生儿遗传疾病防控方面的专家，其实，30年之前，他的研究领域并不是这一块。那时，他刚刚留美回来，获得了美国一家科研院所的资助，专注基因排序方面的研究。
那时，伯传和逸夏婚后的第一胎唐氏筛查和羊膜穿刺检查均被鉴定为胎儿染色体异常，刚刚流产。伯传不想逸夏受到二次流产的伤害，就找到梁届。梁届明确告诉伯传，他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实验室完成体外受精，通过基因筛查，将健康的胚胎植入母体，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研究对象。伯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瞒着家里的老人偷偷成为了梁届的研究对象。而我那时候，和向威婚后不久，也没有怀孕，我说服向威也参加了这个实验。
刚开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免遭逸夏先前那种罪。因为我在妇产科工作，我利用了梁届对我的绝对信任，经常借机去查看研究进展。可是随着出入实验室的次数多了，我开始打起了我内心的小算盘，当时的台通和台莲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能让我的孩子进入林家，从此，他不就可以大富大贵、一步登天了吗？一念之差，导致在胚胎植入前的那天夜里我悄悄潜入实验室，对两组胚胎的标号动了手脚。
美莲生下来以后，我一直对她关爱备至。后来由于简文华的扶持，台莲也有了质的飞跃。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愧对林家。总想着把美莲嫁给致远，让美莲重回林家。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最后，美莲不仅没能重回林家，反而锒铛入狱。本来就不该奢望的，到头来落得两空！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