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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石板、陶罐、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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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进古玩街后,便径直往仙人桥的方向走去,我看着街道两边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那些摊位上各式各样的物件,顿时感觉眼睛都有些看花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一直都是听人说起这仙人桥附近的繁华,没想到,到底还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正的仙人桥比我想象的要热闹很多。

    这时,前面的路上恰巧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帆布打成的包。

    这人看起来一副农民的打扮,身上穿着条洗的发白的汗衫,下身是一条老旧的运动裤,卷起的裤脚那还沾了点泥巴。

    他走到路边的空位停下,把手里的帆布放到地上打开,露出里面几件黑乎乎的东西来。

    我见状不禁来了兴趣,那些东西看起来脏兮兮的,但里面有几件的样式倒是挺吸引我的。

    “小兄弟,有看上的吗?”我刚一走进,那人就问道。

    这人是个三十许岁的汉子,脸形方正,浓眉大眼的,看起来一副憨厚的样子。

    “先看看。”我朝他说了句,蹲下身查看起他摊位上的东西来。

    这里的东西大多有着破损,缝隙中还有一些没有擦干净的泥土在里面,拿的近了还能闻到上面有湿土的味道。

    我拿起一块碎石片看了眼,上面像是刻了字,但破损严重,也看不出到底刻的是什么。

    摊子上有很多这样的石片,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件东西上的。

    我将碎石片放回原处,又拿起一件保存的相对要好的东西。

    这是一只陶瓮,制作工艺有些粗糙,也没有什么能看得出年代的标志,如果不是我从瓮里闻到一股土腥味,我也肯定以为这是件现代工艺品。

    “你看什么呢,一只土罐子有什么好看的。”这时候,在一旁等着的陆妍催促了起来,“咱们还是先去风水街那边把你要买的东西买好吧,别让明希姐和马阿姨等久了。”

    “好吧,那我们这就走。”我说着,便要放下手里的陶瓮。

    恰在这个时候,一点阳光射进了黑漆漆的瓮中,让我看到了陶瓮内壁上的几个扭曲的符号。我放下的动作为之一顿,反应过来那几个似曾相识的符号,心里顿时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大哥,你这东西哪买的,根本就是现代工艺品嘛!陶瓷厂里十块钱就能买好几个吧。”我强忍住当场买下的冲动,脸上故意装出不削的表情。

    “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中年汉子立马上钩,说道:“你这么说会影响我做生意的,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快点跟你女朋友走人。”

    陆妍闻言脸色一红,别过头去当做没有听见。

    而我则是想着尽可能地压价,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误解,继续说道:“怎么就瞎说了,你看这图罐头上的釉,光洁溜溜的,这么新,肯定是陶瓷厂生产的。还有你这些东西,看起来也不像古玩,这石……”

    我说着指向那几块碎石片,正好看到那几个石片上记录的东西,顿时反应过来,这石片应该是和那只陶瓮配套的。

    这念头只是一瞬,我便接着说道:“这些石头断口都是新的,我看也有问题。”

    那个中年汉子被我说得脸色涨红,连忙解释道:“谁说的!这板子是我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敲碎碎的,这些东西也都是我今早从村子山上刨出来的,肯定都是老物件!”

    “嘁,大叔你别给我整这虚的,是不是老物件还两说,说不定就是你自己把东西埋土里再挖出来的。”

    “嘿!你个瓜娃蛋子!诚心跟老子过不去是吧!”中年汉子被我说得急了,顿时就想要上来“开导开导”我。

    我顿时怂了,“干什么干什么!做贼心虚了,想打人了啊!”

    “你!好好好,算你厉害。”中年汉子气呼呼地指着我道:“今天算我倒霉,老子大不了不卖了!”

    说完,他就要收拾摊子准备走人了。

    我一看要遭,自己这招欲擒故纵貌似玩过了呀。

    “别介!大哥,我家里正好缺个腌菜的罐子,我看你这罐子就不错,不如就十块钱卖给我吧。”我说完,又指了指那些碎石片,说道:“那些石头也要了,正好拿来压封口。我算你二十,怎么样?”

    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娃,我都对自己的砍价技术竖拇指了。

    结果大叔并没有答应下来,而是笑着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你小子是想买这些东西才故意激我的吧。”

    中年大叔也不傻,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计量。

    谁说农民就一定傻了,在我看来,他们有着自己的智慧。

    我闻言也没不好意思,道:“行,既然大哥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扯淡了,这两样东西卖给我,我给你五十、不,给你一百!怎么样?”

    “不卖。”大叔摇摇头。

    我咬咬牙,继续道:“那两百吧,不能再多了!”

    “不卖!”大叔继续摇头,他这也是拿捏住我了。

    “大哥!你别过分了,你这东西本身没什么价值。我虽然想买,但只是想研究一下上面的字而已,可也不会当冤大头给你宰,你直接给个公道价吧!”

    大叔这时候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脸上带着农民式的狡猾笑容,说道:“我这些东西要价也不高,一口价,两千块,你要的话就拿走。”

    我一听价格翻了二十倍,顿时跳脚,“两千块!你怎么不去抢!三百块,不能再多了!”

    “说两千就是两千,你不要别人会要,买不起就别在我这瞎折腾。”大叔也学会了激将,一脸嘲讽地道。

    我顿时一阵气馁,现在一旁纠结着要不要买下来。

    大叔估计也是看出了我的底线在哪里,从自己的摊子上寻摸了一阵,拿出一根暗红色的长条状东西,道:“两千块我也不黑你,你要是买的话,我再送你这个。这三个东西是我从同一个地方挖出来的,你既然说要研究,那肯定有用。”

    我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看了开起来,这东西通体都是暗红色,看起来有些黑。外形有点像笛子,但不是竹制的,有棱有角的,摸起来是种坚硬的感觉。

    上面还零零散散地刻了几个符号,跟陶瓮和石板碎片上的字符同出一源。

    我看到上面的符号,顿时眼睛一亮,认出了这东西的用处。

    “行!我买了。”我说完就从兜里掏出钱包要付账,结果却看到钱包里只剩下了一千块钱,顿时有些尴尬,“那个大哥啊,你看能不能威信支付啊,我钱没带够。”

    “什么威信?我不懂,你要没钱就滚蛋,我是不会再降价了!”大叔以为我还想耍花样,顿时摆下脸说道。

    “别介,我有我有,我再找找。”我连忙说道。

    这时,一旁的陆妍递过来一千块钱,“先用我的吧。”

    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拿过钱付了账,乐颠颠地在摊子上将那些石板的碎块一一拾掇出来,然后拿着另外两件东西跟陆妍离开了这个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