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文学 > 相公罩我去宅斗 > 151、屋漏连夜雨

151、屋漏连夜雨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一秒记住【去看文学 www.qk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相公罩我去宅斗最新章节!

    “是。”金娘子叹口气:“奴婢看着三少爷长大的,跟自己孩子一样的疼爱,那样天资聪颖的小伙子,世间难找,奴婢会照顾好的,夫人放心吧。”

    陈氏这才起身,由金娘子扶着,去鹤寿堂去了。

    待过得几日,果然上面下旨,送了一块牌匾到方家,上书:“燕州首善”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是本次负责治理饥荒的张阁老亲笔所题。

    一时之间,方家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如是热闹了十来天,陈氏又趁机劝方老爷把方其业放出来,方老爷看着他瘦了一大圈,到底于心不忍,提前放了他出来,只是说好,短时间内不许插手家里的生意。

    如今方家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只出货不进货,偏又逢上饥荒,根本没人有大量的银子消费。除了方其瑞手上的小铺子,因为不像其他大的铺子一样高端,走得都是贵人富人的路线,反而卖的老百姓消费的起的廉价春裳,倒是生意还在持续。

    只是方老爷上次听说后,查看了一下,后来让方其瑞放弃了。毕竟那些过季的衣裳,最开始还是方家的大店铺里面流出来的,如此贱卖,对方家的名声有损。

    何家贤想到“品牌”一词,不得不承认方老爷就是老生意人,比她有远谋多了。毕竟,清一时的库存,却让方家的高品质衣裳有了打折出售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在方老爷的看法里面,那点儿旧衣裳的损耗,方家还是亏得起的。

    方其瑞倒是也没什么异议,反而劝慰何家贤,说他会想到别的办法挣钱,让她母子衣食无忧的。

    陈氏听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特意把何家贤叫到鹤寿堂安抚了一番,说方老爷有他的考虑,叫小辈们多体谅。

    何家贤自然是面子做足,表示理解。反正已经回归中公,有吃有喝,那点银子不必费心。

    陈氏没见到她的郁闷,反倒是有些吃惊。

    如此事情渐渐平息,春光明媚,一派祥和。

    方玉珠那里却出了一点儿故障。

    原是方其业口口声声说是冯一飞冯少爷怂恿的他,说的方玉珠心里惴惴不安,私下里又派人去打听,却弄了一个大乌龙。

    贴身丫鬟宝儿,与那冯少爷牵扯不清了。据说是两个人正亲热呢,被方玉珠抓了个正着。

    何家贤知道此事后大为吃惊,瞧着还一脸若无其事在她房里吃点心的方玉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不伤心?”

    “伤心什么?”方玉珠又往嘴里扔一块蟹黄酥,才拍拍手:“说起来,你算是最幸福的了,二哥什么好东西都买来给你吃。你瞧,这老字号的点心,得赶早去买,我就买不到。”

    “你若真想吃,还会买不到?”何家贤撇撇嘴:“我说你就上点儿心吧,事情都成这样了,你还三五不着调。”

    “急什么,冯家会退婚的。”方玉珠眯起眼睛。

    “那你那丫头?”何家贤记得宝儿是方玉珠贴身伺候的,怎么会偏与冯少爷婚前暧昧起来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丫头么,换一个就是了。”方玉珠叹口气:“哎,还以为能陪我走到老的,可惜啊。”她瞧一眼吉祥:“这样忠心耿耿的丫头,我怎么就碰不着?”

    “说起来也是好笑。”方玉珠瞧着何家贤瞪着她,这才打开话匣子:“你非要听,我说就是,你别板着脸像是我欠你银子一样哈。”

    原来,方玉珠听说方其业的事情跟冯一飞有牵扯,到底是不放心,这回派人去冯家的老家建宁去打听。结果宝儿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忙过去讨好的给冯一飞通风报信,连带着,冯少爷送的礼物,越来越符合方玉珠的心意,基本上是前一天想到什么,冯少爷就如同心有灵犀一般送过来。

    若是旁的姑娘,只怕默默的高兴,暗觉得找到有情郎。偏方玉珠是个多聪明的人,发现疑点,便留心观察,一来二去,便发觉只要冯家少爷过来送礼,宝儿就羞答答的替方玉珠去答谢,与他眉来眼去。于是前几天,冯一飞过来拜访二夫人,方其扬留他喝酒,酒过三巡,方其扬借口有什么事出了屋子。

    那一面,方玉珠恰好就派宝儿来哥哥屋里取一件东西,恰好就撞见酒热正酣的冯少爷,两个人瞧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就上下其手,一个叫着“少爷不好吧”,另外一个叫着“哎呀让爷摸一会儿。”,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只差当场脱衣服成就好事了。

    如此便被方家两兄妹拿个正着。

    说起来,方其扬在这方面还是不错,他自己游戏花丛,却断不愿意让亲妹妹招惹这么一个男人,因此联合方玉珠做局。

    在事发当场,方其扬毫不留情,把冯一飞打成了猪头,才命人送了回去,叫他家退婚。

    “哎,说起来,那样的一场好戏,你是没看见。”方玉珠讲完捧腹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何家贤也不去拉她,任由她蹲在那里,静静的不说话。直到她自己站起来,眼珠子红红的,翁着声音道:“你就等着我退婚的消息吧,这样你就开心了。”

    “是啊,我自然开心。你差一点所托非人,还好婚前察觉。难道真要等过了门去发觉了,日日怄气,或者再和离了更好吗?你该庆幸才是。”何家贤很自然的接话,她知道方玉珠在难过。

    “理是这个理,可是我心里怎么这样不甘心啊。”方玉珠终于忍不住,扑进何家贤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回燕州城就是为了亲事,千挑万选,却没有一个相中的。好容易以为寻到良人,可以托付终生,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哭了好一阵子,方玉珠才擦了眼泪,小声道:“切,又让你看了一次笑话。”

    “这不是笑话。玉珠,这不是笑话。”何家贤认真望着方玉珠的眼睛:“我是为你高兴,也是真的心疼你。你不知道,女子若是嫁错了人,那日子天长地久的过起来,犹如钝刀子割肉,日复一日的折磨你,杀不死人却能疼死人的。”

    她说的真切,犹如亲身经历,感同身受一般。

    方玉珠被她情绪感染,忍不住点点头,吸吸鼻子:“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我现在成天是摆出一副怨妇的姿态,让世人都知道那冯家少爷负了我,跟我的丫鬟搅在一起。而且,他若是不娶了宝儿,我也不会放过他,到时候有他好受的。”方玉珠顷刻间又将悲伤的愁绪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开始策划:“你知道我哥的,出了那档子事,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听说了连门都不愿意进,最后不过定了一个隔壁县县令的女儿,哎,就这还是人家偷偷瞧着我哥长得一表人才的份儿上。”

    方玉珠完全沉浸在报复的快感里:“我且瞧他冯少爷,纳了宝儿为妾,到时候还能娶个什么样的姑娘。”

    “你当真一点儿坏消息都没查到?”何家贤至今仍然不明白,冯一飞瞧着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加上以前与方其瑞有所来往,据说青楼妓馆也去过,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你说到这个,更是气人。”方玉珠哼哼:“他花了银子,叫那些人说他的好话。看来对我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啊。可惜啊,太得意忘形了,没有能忍到最后。”

    “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何家贤最信这句话,她永远觉得,一个人的性格是天生和后天环境与教育形成的。一旦稳固,很难改变,除非经过大彻大悟,比如吃过大亏。

    像她,若不是差点儿死在纹桃手上,丢了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怎么会成熟事故起来,学那些人以自己利益为先,知道防备别人,心肠也慢慢硬起来。

    方玉珠诉完苦,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快步如风的走了。

    “哎,玉珠小姐真是命苦,好在只是下完小定,不用费什么周折,退婚也容易。”吉祥感慨。

    “是啊,还好发现得早。”何家贤也感慨。

    “只是宝儿……怎么想的。”吉祥有些为方玉珠抱不平:“玉珠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偏丫鬟对她不忠心。”

    “玉珠小姐只是对我好罢了。”何家贤笑着:“你何曾见过她对别人像我这样?”

    吉祥想着,是啊。玉珠小姐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逢人只说三分话,语气热情,身体上却客气而生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是太聪明,聪明过了头,别人在她身上感受不到诚意,自然也就……”何家贤感慨。

    “这么说,是玉珠小姐自己的问题?”吉祥愈发疑惑。

    “不是。这世间万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防着宝儿,宝儿也就起了怨怼之心。可是若是换做你,愿意对她忠心耿耿,短时间内她固然不会信你,可时间一长,她也会渐渐敞开心扉的。”何家贤觉得方玉珠也挺不容易。

    “可那也要看多长的时间。”吉祥扁着嘴:“相比玉珠小姐不肯信人,二奶奶你就是太相信人。不说别人,光是奴婢,才来说什么你就信,还好是奴婢……不是别的存了坏心思的人。”

    “你是梅姨娘介绍的。”何家贤摸一下她的胳膊:“再说了,喜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考验吗?问问自己的真心便是了。否则,你瞧大嫂那样热情,我何时真正与她亲近过?四小姐大方贤淑,我又何时真心喜欢她过?玉珠想必也是与我相投,所以不也是短时间内就特别信任我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吉祥想了想,才道:“奴婢明白了,这院子里,大家都是凭好处和利益在交朋友,二奶奶你,是凭喜不喜欢和真心在交朋友。”

    何家贤点点头:“去给我添一碗银耳羹来。”

    吉祥忙去,刚到院子里,雪梨走了出来,拦住了她。她三朝回门后来方家当差,已经随和气搬到外间住去了,一般没事很少到汀兰院来。

    “你还没跟二奶奶说嘛?”雪梨有些着急:“我刚才瞧见二爷去书房,梦梨跟在后面进去伺候了。”

    吉祥心里一紧,想到宝儿,想到梦梨近日精致的妆容,艳丽的衣裳,还有何家贤日益大起来的肚子。

    “你若是说了,二奶奶肯定先着你。你若不说,梦梨抢了先,你到时候没处儿哭去。”雪梨替她着急:“哪位爷能忍十个月?”

    “我知道了。”吉祥瓮声瓮气的答了,打发走了雪梨,去厨房领了银耳羹,端到房里给何家贤:“二爷去书房读书了。”

    “恩,我知道。”自方老爷不许方其瑞再做春裳的生意,让他好好念书后,方其瑞便又回到往日的状态:书房读书——外面玩耍——回屋睡觉。

    只是以前何家贤以为他都是书房混日子,后来发觉他是喜欢读书的,便不再干涉,由着他自己安排。

    外间的人只当老爷又逼二爷读书,二爷在二奶奶的调教下,比往日好多了。

    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梦梨也去了。”吉祥又道。

    “哦,她以前就在书房伺候的,跟去也好,总有人要给二爷添茶递水的。”何家贤一口银耳羹,再看一页话本儿,无比惬意。

    吉祥不再说话,低着头脚在地下不住的画圈,内心煎熬。

    过了十来天,快到四月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方其业在方家酒楼吃饭,恰好遇到州府老爷。那州府老爷齐由,平素在方家酒楼吃饭都是签单的,意思是从不结账,等到月底,去府衙收银子,七扣八扣的,也剩不了许多,到时候少许银子一结,账面上却也是干净明白。

    方其业见他只签单不掏银子,便忍不住了,故意问掌柜的:“为啥这位客官不结账?”

    掌柜的连连冲他使眼色,方其业却斜着眼等答话。

    齐由便冷笑着:“本官自然是结账的,只是月底一齐到府衙结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