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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所以他现在其实最好奇的是……为什么宋朝是男孩子却成为了他的相亲对象?

    宋朝彻底的受到了惊吓, “没没……谁说我来相亲了?没有,我来、来喝咖啡的。”

    “不是等人么?”

    “顺便等人。”

    “然后相亲。”

    “没——”

    艾伯特笑眯眯的看着他狡辩, 不说话。宋朝顿时就消音了,因为他突然记起前后不过一分钟脱口而出的那句‘你怎么知道’已经彻底将他自己暴露了。

    宋朝捧着玻璃杯,放下。两手还是捧着, 大拇指相互摩挲着, 这是他紧张的标志。

    “是相亲……不过都是误会。而且她没来,我想她应该是不满意或者临时有事,没来。”

    “那你相亲对象是谁?”

    “不认识。”

    “我知道,但……名字呢?”

    宋朝沉吟了会儿,陡然惊觉自己居然不知道相亲对象的名字!

    好吧, 开头是因为惊慌,之后是后悔,忙着和这两股情绪纠结, 也就直接忽略了相亲对象的名字。之后便就只记着来时接应的人给的玫瑰以及以玫瑰为信号的事儿, 还真没注意名字。

    这么一想,宋朝更为羞愧,直觉得实在太不尊重那位和他相亲的姑娘, 虽然对方迟到并且极有可能放他鸽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之前的短信,点开往下划拉, 打开同时发过来的文档。点开直奔名字那拦看过去,很熟悉的两个字。熟悉得他看见的第一反应便是抬头盯着对面的人, 傻逼兮兮的来了句:“我相亲对象跟你同名欸。”

    艾伯特又笑了, 朗声大笑。仿佛宋朝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逗得他笑个不停。

    至于宋朝,在艾伯特愉悦的笑声中慢慢的反应过来,然后变了脸色。猛然间跳起来,椅子因惯性往后划拉发出刺耳的声音,引来他人注目。不过宋朝此时顾不得那些,盯着艾伯特难以置信的说:“唐岱?你?我……我们……”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艾伯特,脸色变得很怪:“我对象是你?”

    惊得都漏了‘相亲’俩字了。

    艾伯特在宋朝逼人的目光中缓缓的,极为愉悦的点头。

    “原来你是女孩子。我该向你道歉之前对你没有那么绅士吗?”艾伯特忍不住调侃。

    “不用了。”宋朝虚弱的扶着桌角,怎么也没想到能闹出这乌龙来。他翻着白眼:“我是男孩子。他们搞错对象了,果然是不正规的相亲协办。男女都分不清了!”

    “嗯……虽然我能理解他们搞错了对象,但,我能知道他们为什么把你当成女孩子吗?”

    所以果然还是很好奇这点。艾伯特觉得原因一定能让他更愉快。

    宋朝嘟囔着,不情愿讲。可艾伯特在面前专注的盯着,半晌都没转移目光。颇有他不讲就不把目光挪开的意思。艾伯特那双眼深邃得紧,盯着人便叫人以为多么深情,腰、腿都软了。

    真是受不来。

    没法儿,宋朝低声的含糊的讲了过去。可艾伯特听得清清楚楚,那句话是——

    “忘了填性别那一栏。”

    换句话说,因为没有性别说明,对方看着他的脸就把他当成了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娇弱的女孩子。

    艾伯特果然朗声大笑,他说:“你让我几乎把二十几年来的大笑尽数花在今天,小玫瑰。”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了点儿,打扰到咖啡馆内的宁静。就算颜值再高,一而再再而三也实在叫人无法忍受。侍者便过来礼貌的请二人安静。

    宋朝小声的抱歉,艾伯特则是温和的道歉,并站起来向着咖啡馆内的众人行了道歉的礼仪,非常绅士。顿时引来咖啡馆内女士们侧目以及惹得她们绯红了脸颊。

    无论什么情况,绅士总是能赢来女人的好感。尤其是当那位绅士有着极其俊美的容貌、优雅的谈吐和高贵的气质。

    艾伯特买单,带着宋朝出去。

    “我们去另一个地方。那里不必禁止喧哗。”

    “你说话真怪。”

    “哪里怪?”

    “语法。用词。”

    艾伯特耸耸肩,推开门让宋朝先走。跟在他的身后顺手替他拎着那看起来很重实际上也很重的保温饭盒,另一只手也领着他的笔电。宋朝不太好意思,便想选一样东西拿在手上。谁料艾伯特把两支卡罗拉玫瑰塞到他手里。

    “你更适合拿着它。看起来嗯……相得益彰。”

    宋朝抽抽嘴角,但也没有异议的捧着玫瑰。不过他还是指出艾伯特那不太成熟的成语应用:“你不该用这个词,你可以用选择用其他。”

    “为什么?”

    “听起来仿佛在说我是花瓶。”

    艾伯特眸中闪过不解。

    “和花最为相配的不就是花瓶?”

    艾伯特明白过来,然后说:“不。你才是花。你是玫瑰。”

    可爱的小玫瑰。

    宋朝觉得自己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恼怒,毕竟只有女孩子才被称作花。然而实际上他悄悄的红了耳郭。

    咖啡厅在一处广场里,广场名为悦方。悦方广场有个广场喷泉,参差不齐的喷出冰凉的泉水,为这灼热的一刻带来一丝沁凉。几个小孩在泉水里头穿来穿去,发出阵阵笑声。

    过不远处便有一处供行人休息的地方,户外遮阳伞和遮阳篷,底下放着藤椅三张,围着中间小木桌。底下阴凉,有行人旅客在那里休息。艾伯特说的无拘谈笑的地方便是这里。

    宋朝捧着两朵玫瑰跟在艾伯特身后,随着他入座,却选的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屁股刚沾着椅子便觉得一股视线盘旋在头顶,莫名之下抬头,恰见艾伯特深邃的目光。

    “怎、怎么了?”

    艾伯特笑着,下巴点着旁边的位子:“坐这里。”

    宋朝想拒绝,结果脱口而出的是:“好。”

    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宋朝内心惶恐,陡然记起和艾伯特同乘地铁时的恐惧,回忆起曾把艾伯特当成精怪的记忆。顺道的把那恐惧翻了出来,不过他想着大白天的,不至于那么猛吧。

    艾伯特看着坐在身侧颇为乖巧的宋朝,心满意足。将手里的饭盒和笔电放在桌上,跟着坐下。随口一问:“饭盒里头有饭菜?带给谁的?”

    “给你吃。”

    闻言,艾伯特一怔,“我?”

    宋朝点头,两个大拇指又开始摩挲起来:“我想着相亲的是个女孩子,她一定会饿。我给她带着,回家热一热就能吃了。但对象换成是你……就给你了。”

    艾伯特还以为相亲对象换了,宋朝该把饭盒收回去才对。不过他早该想到,以宋朝的乖巧,除非踩到他底线否则他会一直都很善良体贴。

    “你做的?”

    “嗯。没那么好,都是些家常菜。三菜一汤,还有些饭。本来想着是个姑娘,胃口没那么大。结果是你,倒是有些少了。”

    艾伯特打开饭盒盖子,瞧着里头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眼里闪过惊讶。只是场合不对不能尝一口,艾伯特颇为可惜。他侧头看看坐在身侧一脸乖巧的宋朝,低头看看饭盒里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陌生而奇异的感情。

    长得好看,性格乖巧却不软弱,带刺却不咄咄逼人,甚至会做饭的小玫瑰,真是……太可爱了!

    宋朝不明所以的望着艾伯特深思的侧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男士钱包,眼带渴望的请求艾伯特。

    “唐岱,你和林安熟吗?”

    “……算熟。”

    “那能帮我把这个钱包带给他看,请他评点吗?”

    请求的态度自然不扭捏。艾伯特看着便觉舒服,要知道很多人带着请求时总会顾忌着面子、自尊,求人时或多或少都会带上虚伪和造作。疏忽了其中最为重要的真诚。

    艾伯特笑着接过那钱包,以其自幼穿梭于顶级名牌的毒辣目光看了几眼便知设计者为新人。设计新颖,还算独特,不过能看出是个新手,有些稚嫩。设计理念恰好和林安的有相合之处,他应该会乐于指点这个设计者。

    直视宋朝灼热期盼的目光,艾伯特心念一动:“你设计缝制的?”

    宋朝骄傲的抬头,目光晶亮自信,默认。

    艾伯特脑海里闪过一点,不仅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缝制设计衣服,简直就是中国古代妇女五项全能选手代表。

    宋善琴语气温和的说:“小宝儿,打什么掩护呢?”

    宋善琴的语气越温和,宋朝就越怕。他的大姐啊,虽然最疼他,可也最严格。今晚的事情宋朝可以撒娇过去,怕就怕宋善琴舍不得处罚他进而把今晚的事告知家里人,由得家里人盘问他。

    宋朝向周肖打眼色,求救。周肖看到,冲着宋善琴说:“琴姐,宋朝他是在说——”

    “周肖,我昨天才听你爸爸谈起你的成绩。他夸你有起步,今天看了确实很‘认真学习’。明天我就跟周总聊聊怎么教育孩子。”

    周肖正正脸色,“琴姐,我是想跟您说再见。我得赶紧回家,要不然家里人担心。宋朝,再见。”

    说完,毫不留恋的离开。举步生风,健步如飞。

    宋朝抽抽嘴角,收拾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换上水润润的无辜眼神。回身,“大姐。”

    宋善琴没看他,她可清楚自己的弱点,半点抵挡不住宋朝可怜兮兮的样儿。看不见宋朝小表情,她就可以铁面无私。

    “说说,逃哪儿了?”

    按周肖刚才那扯七扯八的瞎糊弄人,宋善琴可不信。瞧着宋朝倍儿棒的身体和刚才那话,就知道他是逃课去了。

    一想到一向乖巧的小宝儿居然学会逃课和撒谎,宋善琴那颗脆弱的钻石心就开始揪着,一种失落混杂着兴奋的诡异感不时冲击着她此刻的心神。

    想想小宝儿到这个年纪该是叛逆期来了,这代表小宝儿长大了。宋善琴就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可转念一想,叛逆期那是多么可怕的时期,山崩地裂不足以形容。

    家里头那几个姑娘个个叛逆期一来就是一副世界全都对不起我的熊样,统统叫她和家里长辈给训服了。可宋朝能一样吗?宋朝是家里的小宝儿,谁能狠心对他?

    宋善琴又联想到当年自己的叛逆,年少私奔,未婚先孕。一时之间,这为人父母(长姐如母)的忧虑就来了。左右不定,便只能先冷着脸。她甚至开始在心底里想着准备聘礼,若是宋朝真干得出私奔这事儿,她就算是顶着被女方家长打断腿的压力都得把那姑娘给宋朝拿下来。

    这宠溺的程度也是前所未有了。

    “去哪儿了?”

    宋朝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着急之下竟打了个喷嚏。

    宋善琴心里一紧,抿着唇冷着脸:“进车里说话。”

    宋朝讷讷的‘哦’了声,跟在宋善琴后头进车里。车子发动前,宋善琴说:“你先想好怎么说,再跟我说。”

    车子缓缓发动,开上正道,转高速公路。周边霓虹灯光闪闪烁烁,照着车内一片寂静。宋朝捏着安全带紧张不已,想着如何组织语言。宋善琴便静静的等着他,至于信不信宋朝说的,她自有评断。

    “大姐,我……”

    “嗯?”

    “我感冒了。”

    宋朝还是不敢说自己逃课跑去看讲座,只能用回骗过老师的谎言。他不会撒谎,这会儿闪躲着宋善琴的目光。

    宋善琴透过后视镜看宋朝,宋朝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跟大伯打了电话,他们正在宅子里等着。顺带请了医生,过会儿替你检查。”

    宋朝瞪大眼,整个人都快绝望了。

    “大姐,你跟爸爸他们说了?爸爸妈妈回来了?”

    最为担心的事发生了,宋朝回去恐怕得面对全家人的审问。

    “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大伯大婶今天下午回来。你感冒了就别让家里人担心,请来医生看看最保险。”

    “不、不用了,大姐。”

    宋朝硬着头皮躲着宋善琴锐利的目光,哪怕害怕也仍旧红润的脸色可没半点感冒后的虚弱。

    “大姐……”宋朝绞着安全带,犹豫着说出实话:“我没生病。”

    宋善琴不搭理。

    “我是逃课去了。”

    宋善琴心被揪着,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可难过,可担忧了。乖乖的小宝儿叛逆期来了,她应该查查怎么应对才是。

    “我、我去s大学听讲座。”

    “什么讲座?”

    “……时尚设计的讲座。”

    宋善琴盯着宋朝坦然的湿漉漉的眼睛,半晌转回路面上。叹口气:“宝儿,你要喜欢,大姐不会拦着你。可你怎么就撒谎了?”

    宋朝还是揪着安全带,有些委屈:“你们都不喜欢我学设计。爸爸妈妈要我学金融,考金融专业。”

    “不是为你好么?家里的公司、产业都是你的,你不继承谁继承?金融专业能为你铺路,奠定你的根基。你要学那什么时尚设计,我们不反对。那是你的兴趣,但你不能把它当成事业对待。你不能顾此失彼,因小失大啊宝儿。”

    宋善琴疼着宋朝,想法上和家里人没太多区别。她仍是认为把公司产业全交由宋朝便是保证他衣食无忧,是为他好。至于时尚设计,能当饭吃吗?多少学成出来的所谓设计师穷困潦倒,住不起吃不起的。

    她能让一心宠着的宝儿去吃那些苦吗?不能。

    现在宋朝是年轻,那颗心不安分。等他过了这个年纪再回首,他就会知道哪条路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这不仅仅是宋善琴的想法,同时也是宋家长辈的想法。他们一致认为继承家业是对宋朝最好的安排。

    宋朝沉默,不说话却也不认同宋善琴的话。他在沉默的抗议,沉默的反抗。

    宋善琴可清楚宋朝那脾性,现在是在跟她闹脾气,不跟她说话。

    “宝儿,我们所走的路,已经是人的大半生。我们所见识的,多且真实。我们要考虑到很多方面,我们知道哪条路是最好走的。不是我们古板固执,只是因为我们比你先走过了那段布满荆棘的路,比你先经历了那些辛苦,比你了解其中的艰辛。所以我们选择最好的一条路让你走,有我们在旁护航,你总不会太累。”

    这是父母对子女的拳拳爱意,是对子女未来的担忧、呵护、关心。哪怕是再狠心的父母也会在旁为刚学会飞翔的崽子护航。

    宋家人虽对子女教育严格,奉行鹰式教育。他们把社会上的残酷,生意场上的诡谲裸|露在宋朝面前,却又狠不下心让他去独自闯荡。宁愿事先铺一条康庄大道让他去行走。

    宋朝听着宋善琴一番剖析,他是知道宋善琴的话就等同于家里长辈的话。在宋家,唯有宋善琴这个小辈能和长辈有同等的地位。

    他的内心一番酸涩一番感动,还有着年轻雏鸟那蠢蠢欲动不甘束缚想要飞翔的渴望。

    宋朝抿着唇,微微垂着头,露出象牙白的脖子。单薄的身子做得很是挺直,无声的透着倔强。

    宋善琴也没真以为就那么一番话能打消宋朝的渴望,她只是把话说出来,其它的还需要循序渐进。

    车缓缓的开往海湾1号宋家,期间宋善琴说:“刚才跟大伯打电话,我只是报了平安。没说什么,但家庭医生确实请了过来。宝儿,你的身体不同寻常,还是看看能不能做手术的好。”

    良久,宋朝期期艾艾的说:“大姐,谢谢。”

    .

    艾伯特从车里下来,一进林家便被林老太太拉住,往小客厅里拉。

    林老太太顶了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手里拿着一叠纸,亲切的问候艾伯特:“唐岱啊,你后天有空吗?”

    艾伯特想了想,说:“后天下午有时间。”

    林老太太高兴的点点头,“好好,那陪着奶奶去喝下午茶好不好?”

    艾伯特笑笑,“可以。”

    林老太太很高兴,瞧着艾伯特是越看越顺眼。于是顺势问问:“唐岱,你几岁啦?身高体重是多少呐?做什么工作的?打算在哪儿定居?是住家里头还是单独住?”

    林老太太过于高兴,一连串问题抛出来那心思就有些昭然若揭。

    艾伯特静静的看着林老太太,答非所问:“林奶奶,您问这些干什么?”

    老太太从兴奋中回神,望着艾伯特看似温柔实则滴水不漏的防备稍稍的定神,正正脸色说道:“奶奶想要你陪奶奶参加一些社区活动,奶奶是社区协会主任,刚办了一场活动。需要参加者的这些资料,你要陪着奶奶参加。奶奶就得登记一下好报名。”

    “什么活动需要……这些信息?”

    老太太摆摆手,“都是咱们社区的活动,习俗。自个儿搞出来的。唐岱啊,你不会拒绝奶奶的是吧?”

    艾伯特自然不会拒绝,但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的真实信息透露出去。林家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是唐琳在国外居住来中国出差的侄子。

    林老太太最终满意的捧着艾伯特的个人资料回房间,扶着老花眼镜浏览上面的资料,不时满意的点头。

    “金融硕士学位……定居伦敦,有套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小银行行长……还行,可惜不是国有银行风险太大。身高不错,该配个高点的姑娘。嗯……一七最低一八最高,完美情侣身高差。这可得好好挑选,有得忙啰。”

    “奶奶,你又在骗人相亲?”

    周六,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宋朝在厨房里头忙活,手里择着菜,锅里炖着老火靓汤,边儿上的电饭煲也冒着热气。他正自埋头处理着手里头的虾,剥去虾头虾壳,连同脊背上的黑线也剥除。将那虾处理得很干净后摆在一旁白瓷盘上。

    红面白底的瓷盘里摆着晶莹玉白的虾肉,摆出了个花样的形状。颇为赏心悦目。

    宋朝对美有独特的理解和钟情,就算是摆个虾也要摆得好看,寻那容器也得寻个搭衬的。

    水龙头汩汩的冒着,宋朝在这有节奏的水声里忙碌,渐渐的也就忘了前两天收到的相亲信息。

    他是真没想到随意投出去的相亲信息第二天就收到了回信,约在周六下午三点钟。现在是早上九点左右,离那约定的时间没多远。宋朝忐忑不安了两天,不知该不该去。

    他本没当真,不过冲动之下的产物。真去了没那个心也是尴尬,可要是不去,让人姑娘傻等着,他也做不来。

    左思右想之下,没先见着人,宋朝就先陷入困扰中。干脆趁着大清早的起来忙活做饭,好让忙碌充盈自己的思绪,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好在厨房够安静,离客厅还隔着一个饭厅。宋朝做饭一向喜静,也不喜欢别人打扰。哪怕是打下手帮忙,那对他来说不是帮忙而是打扰。他喜欢的是在厨房中掌控一切的感觉,搭配菜和做菜的灵感迸发,在安静和忙碌中沉淀一切的心烦意乱。

    云嫂被请出厨房,同宋家一家人待在客厅看着电视。今儿个是周六,宋家人来得不算齐全,几位姑娘出嫁的忙着照顾家庭,没出嫁的都有事儿忙活。聚一块儿的也就还是宋品茶和二姑娘宋善棋。

    然后就是宋家四位大佬和他们的媳妇,以及宋老太太。

    共是十二人,宋家人口多。光是聚齐一小部分还是能觉得人多,幸好客厅够大够宽敞,各自扎堆有事儿做。云嫂陪着宋老太太看电视剧,两人跟着剧情或唉声叹气或是笑。旁边儿是张麻将桌,宋家四位媳妇边搓着麻将边聊天。宋四叔陪着他媳妇儿,另三位各自围着红木桌喝茶聊公事。至于宋品茶,窝在她娘身边刷微博,玩儿得很开心。

    二姑娘宋善棋是宋老大的女儿,宋朝的亲姐姐。是个正史文学爱好者,家里头最会读书的姑娘,考了好几个学位证书。她不仅研究国内历史也研究世界历史,还没结婚但有个相同爱好且稳定交往的男友。

    宋爸爸老催她结婚,但她总是慢条斯理有理有据的举证不结婚的理由,每每说到最后宋爸爸都不知道自己来找她做什么反而给她赞助一笔研究费用。久而久之,宋爸爸也就不找宋善棋聊天,毕竟他私房钱没那么多。

    其实二姑娘别看斯文,像是传统中国妇女,思想是很开放的。因她是个不婚主义者。

    客厅里头十二个人各忙各的,和乐融融,享福无边。加上从厨房不时飘来的阵阵引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更是让人觉得温馨。

    宋爸爸耸着鼻子,大口喝下一口普洱,道:“宝儿是做好饭了吧?”

    宋善棋放下心,温润的目光瞟向厨房的方向,“我闻到老火靓汤的味道。”

    两人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连宋老太太和云嫂都从屏幕里的爱恨纠葛中抽出神来回到五脏六腑的凡尘俗事中。宋品茶先跳起来,“好没好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宋家几位大佬们还要端着脸,他们那媳妇可没那心理压力。个个端庄优雅的站起来,宋妈妈搀着老太太就往厨房走。其他几人也簇拥着跟上去,宋四叔没那个心理压力,跟着媳妇后头就走。

    宋爸爸咳着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儿子做的饭,我得去瞧瞧。”

    其他两人跟着表达了‘我侄儿做的饭,我得去瞧瞧’的意思,迫不及待的跟上去。

    刚一踏足饭厅就闻到阵阵浓郁的香味,眼见那桌子上摆了十几道菜,热菜凉菜都有。俱都是粤菜,符合他们的口味。厨房里宋朝还在忙活,锅炉上老火靓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几人寻着位置就做好,可桌面上碗筷都还没摆上,宋爸爸就威严着脸,瞅着宋善棋:“善棋,去给你奶奶和妈妈端碗筷上来。”

    宋善棋屁股刚沾上椅凳,闻言也就站起来往厨房里走。宋三叔见着,也使唤宋品茶。宋品茶那性子活泼跳脱,被宋三叔一瞪才不情不愿的进去。云嫂也跟着进去拿。

    宋朝正在里头盯着火,一见几人进来便说道:“顺便把饭拿出去。你们可以开吃了,菜都上齐。我这边儿差道酿豆腐,一会儿就能上桌。汤也可以了,等会儿拿出去先喝汤。”

    宋品茶一蹦一跳的过去,要不是宋朝顾着身上的油烟坚决不让她抱就真扑上去了。“小宝儿,你太贤惠了。要不然嫁我吧。”

    宋善棋让云嫂拿了碗筷出去,自己尝试着端那老火靓汤。闻言便温言道:“国家规定近亲不能结婚。”

    “那小宝儿当我小情儿算了。我保证只宠你一辈子,只要你喂饱我的肚子就行。”

    “当你小情儿还不如选头猪。起码猪长骠了能卖,带出去看着也喜庆。”

    宋品茶被吐槽得恼怒,宋朝扑棱着就笑开,瞅见宋善棋要端那汤便赶紧制止:“二姐,我自己端。你那端法不对,容易打翻烫伤。”

    宋朝从橱柜里搜出两个钢铁钩子勾着砂锅两个耳朵,轻松的端了出去。刚放下,饭厅里的人就迫不及待的盛汤。

    宋品茶咋咋呼呼的跑出来,担心那汤都给人喝光了。

    宋朝笑看家人对他所做的菜如此捧场,其实刚开始他做的菜很难吃,难以下咽。但家里人都很捧场,全都吃光还不吝夸赞。

    那时小小的宋朝,不过九岁。系着大围裙,拿着大锅铲,站着厨房门口瞧着自己做的才全被吃光真以为做得好吃,开心得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后来起了巨大的兴趣,越做越好吃,令得家里人对他所做的菜垂涎不已。

    宋朝喜欢做菜的静谧和忙碌,也喜欢给家里人做菜。若是瞧见做的菜被他们吃得光亮,心中便有莫大的荣誉感。

    他回到厨房,把那做成的酿豆腐端出来,然后又切了一盘水果拼盘拿出来摆在一旁作为饭后水果。

    想了想,又回到厨房切了点儿水果放进饭盒里,还雕了花纹。制作得颇为精心。

    方才做的饭菜里他挑了几样,拨了一些进饭盒里,还盛了汤。一齐收拾进保温饭盒中,等着下午给那相亲的姑娘尝尝。

    宋朝想的周到,相亲那事儿纯属胡闹,无论如何都对不起那姑娘。下午得跟人家道个歉。恰逢约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顶多去个咖啡厅喝个咖啡。结束后都五点多,也该饿了。便把自己做的饭菜装了一份,让人姑娘带回家热热,正好可以吃。不怕饿坏了。

    从这点讲,宋朝也算是考虑周到,很温柔。

    .

    下午两点半。新缘咖啡馆。

    艾伯特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卷帘往下拉了一半,挡住热烈的阳光又不会使咖啡馆内过于阴暗。他的前面摆着银白色的笔电,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一只手机以及……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艾伯特把文件发给肯恩,然后往后靠在藤椅上。目光不自觉就放在那朵娇艳的红玫瑰上,玫瑰很漂亮很新鲜,上头还沾着露水。是被处理过的,枝干上的刺被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