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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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的, 想起害江东被开除的正是路时洲的妈妈, 简年有些担心, 就站着没动, 犹疑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她脸上的小心翼翼和担忧令路时洲忍不住想笑, 他弯了弯嘴角, 开玩笑道:“喝酒吃饭, 你想一起?”

    简年摇了摇头, 看向江东, 江东笑笑:“没事的,我跟路时洲说几句话, 你快回去复习吧。”

    听到这句,简年才放下心来离开,江东的目光很平静,并没像她想象中那样埋怨路时洲。

    将两人的交流尽收眼底的路时洲瞬间敛去了笑意, 原来简年的担忧和小心翼翼都是为了江东,那么她突然冷脸对自己应该也是因为江东被开除与自己有关。

    人都走远了, 路时洲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背影不放的举动同样让江东不舒服, 他和路时洲虽不是一路人, 可对彼此都没恶感。换作季泊川或是别的什么人纠缠简年,江东早不客气了,但对方是路时洲, 他倒愿意耐着性子好好说话。

    “都快考试了, 你这唱得是哪出?”

    路时洲收回目光看向江东:“巧了, 这话我也正想问你呢。”

    ……

    都说高三苦, 但复制黏贴一样的日子过起来飞快。四月转眼就耗尽了,五一放假前,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下来了,简年101名,高三以来头一次跌出前一百。

    三模最让人大跌眼镜的就是路时洲,居然飞跃至年级第二,只比考第一名的班长低五分。

    老师同学惊掉了下巴之余纷纷感叹基因的强悍——真不愧是院士的孙子,睡了三年觉,仅用了一个月功就搭火箭一般地前进了一千名。这事儿传开后,高一高二的老师训学生的开场白就变成了“你不是路时洲,现在不抓紧时间,以后哭都没地儿哭”。

    班里只有简年和李冰茹知道这并不是奇迹,她们猜测路时洲换到白天学习是为了在考前把颠倒的作息调整过来。可是他的动机她们却怎么都猜不出来,不过这并不重要,成绩一出来,有了新的烦恼,路时洲便不再是简年最大的困扰。

    简年对成绩下降早有预料,人人都在努力的时候她心猿意马,若不是基础扎实,恍惚一个月,何止倒退二十几名。幸而她心态好,完全没慌乱,定下心后仍是按照原本的节奏来。

    五一假后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讲三模卷子。教室里的同学乍看上去个个都一脸认真,其实没几个真在听讲。

    倒不是不重视语文,而是这一门考的是积累,复习得再认真也高不出五分十分,不如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别的上面。

    语文老师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平时习惯坐着上课,很少四处走动。因为安全系数高,习惯早晨做英语卷子的简年便放心地戴上了耳机做听力。

    窗外忽然变天了,风把树叶刮得沙沙直响,语文老师正值更年期,听到噪音就烦躁冒汗,便让坐在窗边的简年关窗户。

    简年专注起来本就留意不到周围的动静,更何况还戴着耳机。懒散的李冰茹因为父母的逼迫,哪怕一早就完成了计划也要装样子拖到十二点再睡,这会儿正用胳膊撑着头补觉,直到语文老师走到两人的书桌前,她才清醒过来,暗暗推了推简年。

    瞥见语文老师,简年吓了一跳,赶紧摘下耳机,下意识想藏起英语卷子,又觉得于事无补,只得硬着头皮顶着语文老师凌厉的目光站了起来。

    “你这次语文考多少?”

    “122。”

    “嗬,刚过一班二班平均分,我还以为你考150呢。”

    语文老师带一班二班,这两个班的学生重理轻文,语文和英语两科相比又更愿意在英语上多下工夫,语文老师为此生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简年被抓了个正着,她自然要借题发挥。

    借着简年的错误把全班训了一遍后,语文老师又看向还站着的她:“不好意思,说这么多耽误你写英语卷子了,你现在就带着卷子和耳机出去写,省得我讲课声音太大影响到你。”

    高中和初中不同,学生年纪大了有自尊心,一般说来罚站都很少,更别说被罚站到外面去。

    当了十几年好学生的简年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愣着没动,待语文老师又重复了一遍,才红着脸走了出去。

    她刚从后门出去,语文老师就坐回了讲台前,扫视了一圈后,她说:“语文课还剩两周,我给你们可以不上课的特权,想做别科作业的统统出去做,但只要留在教室里,就不准……”

    语文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正在最后一排做物理题的路时洲就站起来往外走。

    “路时洲你干什么?”

    “您说的啊,给我们不上课的特权。”

    语文老师带了二十年重点班,好学生都尊师重道,何曾见过这样当众和自己抬杠的,气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简年哪敢真带卷子出去写,自觉丢了脸,这会儿正站在从教室的窗户望不到的角落里垂着头懊悔,听到后门的响动也没抬头。

    路时洲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住脚,把耳机塞进耳朵后,两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斜倚到了墙上。等了片刻不见简年抬眼,他便侧头看向了她。

    简年正不自觉地噘着嘴,一脸委屈相,看得路时洲不由地笑出了声——语文老师本就爱计较,在她的课上做别的卷子就算了,还敢戴耳机,人已经走到跟前了都没发现,笨成这样,有这个结局哪里冤枉了?

    简年听到这声笑,诧异地抬起了头,发现路时洲居然立在几步之外,自然感到意外。赶在她看过来前,路时洲就移开了眼睛,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

    过去的一个月,他们连话都没说过,不经意遇见的那几次,路时洲皆是看也不看她。简年觉得他一定是烦透了自己,想问他怎么也出来了,又别扭着不愿意先开口。

    几阵狂风过后,闪电接踵而至,简年正发着愣,措不及防间,被突然砸落的响雷惊到了,应声抖了一下。路时洲根本没在看她,却忽而哈哈一笑。

    简年莫名其妙地望向他,他的眼睛明明还盯着窗外枝桠摇曳的梧桐树,嘴上却问:“你总看我干什么,我就那么好看吗?”

    ……

    简年直到放学才知道爸爸的胳膊受了伤,听说爸爸受伤是因为路时洲,在场的还有江东,讶异之余,自然满心忐忑。

    结果晚饭才吃了一半,路时洲居然拎着一堆东西过来探望简爱国。

    路时洲的额头上有淤青,见简年愣愣地盯着看,觉得丢脸,微微别过了脸。简年很想询问他情况,可碍着家人都在,只能装不熟,站在一旁看他和父母寒暄。

    见路时洲带了一堆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老实了一辈子的简爱国直说没必要,想招呼他吃晚饭,想起桌上的菜都是吃过的,就让简年妈妈去切水果。

    知道路时洲是简年的同班同学,奶奶为了孙女有面子,就接过苹果和梨自己去二楼的公共厨房洗,让儿媳妇去楼下的水果摊再买几样贵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