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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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与蔺简戈后面的谈话童钰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她被蔺简戈和秦月嫌弃出去了,所以后面的谈话到底是如何的,童钰不知道。

    但是秦月留下来了。

    并且童钰得到了一个相当不得了的消息,那就是秦月的那家火锅店如今是童钰名下的了。

    童钰从一个刚刚失业的小职员翻身做了老板,这转变有点大,大到童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没有醒过来。

    可是仔细想过之后,童钰还是有些忐忑地来到蔺简戈的面前:“这不会是拿命换的吧?”

    “你命有这么值钱吗?”

    童钰讪讪,没置他话。

    反倒是吃过早饭,还是同蔺简戈一起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这天色没有前两天那么舒服,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之中,寒风吹得有些冷。蔺简戈还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懒洋洋地坐在阳台上面喝着茶。

    这些日子下来,童钰发现蔺简戈的生活过得甚是滋润,她也很是会享受。童钰甚至不知道蔺简戈到底是从哪里搬回来了咖啡机,自己闲着时会磨杯咖啡给自己喝。

    自从秦月的事之后,童钰就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秦月了,她也没有同蔺简戈提起,而蔺简戈也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秦月的店虽是空了下来,可童钰却是没有胆子接手,且不说前些天秦月追着她就是想要她的小命。就是如今秦月不打算害自己了,那秦月家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老公,在外偷了小三杀了正妻,回头指不定还要怎么想着将秦月的店也给弄到手中。

    蔺简戈抬起头来看了童钰一眼,支起身子来为童钰倒了杯茶。

    童钰低下头来看了看茶碗里,那沉到底的红枣以及浮浮沉沉的枸杞,甚至还有桂圆两颗。

    童钰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从前的日子还真是过得太糙了点,就是一只汪也比自己会过日子。再看了看茶碗,也是新买的,复古得紧,上面有些简单的花纹,甚是好看。

    拿起茶碗来小抿了一口,入口甜甜的感觉,直暖着胃里舒舒服服的。

    “过两天可能会去一趟秦月的店里。”蔺简戈刚一开口,童钰才入口的茶就是堵在了嗓子口。

    她是真的怕了啊,人生中第一次被只鬼追着跑了半条大街,背后还被鬼抓了一爪,任她如何,她也不可能将这些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一见童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是连端茶入口的动作也都僵在了原处,心下也是明了。

    “你的后背被秦月抓了一爪,可能会与阴间有些过多的联系,再过两天法院可能会将秦月的火锅店判给她老公,你若是不安抚了秦月的情绪,她是不可能安心地去投胎的。”

    童钰一听,嘴一撇:“我又不是法官,我还能决定将这店判给谁吗?”

    要是可以,她童钰也不可能生活得这么拮据了。

    “你可以的。”

    “卧槽!”童钰被这飘飘荡荡虚虚缈缈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顺了顺自己的心口,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躲在窗帘后面不敢探出门来的秦月。

    青天大白日的,秦月自然不敢大着胆子站出来,只能在避着阳光的地方吱个声。

    “你下次要出来的时候能吱个声吗大婶?”

    秦月想了想,点了点头:“吱——”

    童钰、蔺简戈:……

    “大婶,我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霉’字,真是无能为力啊。”童钰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惹得秦月也是怔住了,。

    随后秦月摇了摇头:“也许你从前的确是个霉货,可是自找你碰上简戈,命就不一样了。”

    童钰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蔺简戈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还是依旧淡然地喝着自己的茶,眉眼稍抬,扫了童钰一眼。

    倒是秦月脸色黑了黑,本来额角就受了伤,血凝在脸上就有些骇人,偏这一黑脸间,更是有些吓人。童钰看着,心下就是一抖,小心翼翼地挪着凳子退到了蔺简戈的身后。

    蔺简戈抬起头来看向秦月,微颔首:“老板娘放心吧,她不去也得去的。”

    童钰一听,觉得人都不好了。

    秦月听后,也不再纠缠,点了点头,又消失在了窗帘的背后。

    “我真无能力帮大婶,要是我有这能力,我今天也不落得连饭都吃不起的下场。”童钰摊了摊手,拿过了自己的茶碗,抿了一口茶,甜滋滋热呼呼的,令得她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蔺简戈的话不多,也从不多加理会童钰。

    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蔺简戈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缺什么了也能自己去买,全然将此处当了自己的窝一样。

    童钰想了会,捡蔺简戈回来的时候人家去超市都要变成小奶狗的模样,那都是因为人家的腿脚不好,伤着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啊,如今蔺简戈是能走能跑,能动能跳,完全用不上她这个假兽医来插手。

    “如果你不帮秦月,那她这辈子就只能做孤魂野鬼,投胎无望。而你的背后被她抓了一把,鬼煞极为折磨,除非秦月投了胎不再是野鬼,这样你才能从这痛苦之中挣脱出来。”

    童钰听罢,就是拿背蹭了蹭被秦月抓挠的地方,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着,就是觉得被抓的地方如那天晚上一般痒痒的,有些难受,有些想要伸出手去挠。

    “你别唬我,我觉得不疼。”

    蔺简戈这才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童钰,童钰咬着牙径直迎上蔺简戈的目光,却是从蔺简戈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本欲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也跟着卡在了嗓子口。

    “头几天无事,后来的三天里你只会觉得痒罢了,再过三天就会疼,六天为一轮,每一轮过后痒痛感就会加深一层,直到折磨死你。”

    语气淡淡,好似在说着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想一想,还真是与她没多大的关系,毕竟痛痒的是童钰也是不她。

    可是这话却是说得童钰又忍不住去想自己的后背,还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来想要探到背后去挠一挠。

    “别动。”蔺简戈终于动了动眉头,立马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将童钰准备往后挠的动作拍了下去,蹙着眉角往童钰的衣领后面瞧了瞧,奈何童钰穿得太多,什么也没瞧见。

    “衣服脱了。”

    童钰一咽,回过头来瞪了蔺简戈一眼。

    蔺简戈也白了童钰一眼,这般一瞥,反倒让童钰不再有话再反驳,只将衣扣解了解,寒风一吹,就是冷得童钰打了个寒战。

    “回房间里面脱吧,这也太冷了。”童钰说着就站了起来往房间里走。

    蔺简戈侧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真是有些冷。不同于自己,童钰现在还是普通人,不及她的身体,她可是还有一层毛毛护着的呢。

    跟着童钰来到房间,童钰就是迅速地剥了衣服然后整个人就缩进了被子之中。

    蔺简戈瞥了眼缩在被子里的童钰,又向上扫了扫,□□在外面的肌肤光滑如绸,白皙得紧,又因为风一吹,冷得又冻出了几分红。

    蔺简戈扬起眉角来,笑了笑。

    可目光向下,却看到被秦月所抓挠的地方,那地方如今还只是一片红,可因着被童钰抓过,此时那里比其他白皙的地方更白一些,虽不及触目,可也是有些不忍入目了。

    叹了口气,蔺简戈伸出手来,用指腹轻轻地抚过那红痛抓挠处:“怎么样?”

    童钰先是咯咯地笑了两声,这才喘着气笑道:“有些痒。”边说边要伸出手来抓。

    蔺简戈眼疾手快就又是一巴掌将童钰的手给拍开了,疼得童钰龇牙咧嘴咬着牙直在心里咒着蔺简戈。

    “今天是第三天了,会痒,千万记着不要挠,一挠就会破,即便以后秦月投了胎也会留下疤。”蔺简戈边说边将被子顺手给童钰盖上,遮了童钰的后背,“明天开始就会疼,你更别挠,忍一忍。”

    童钰一听,就是一吓,翻了身面向蔺简戈。

    “会留疤的啊?”

    看着童钰那紧张的小模样,蔺简戈就是有些无语。

    “你安心吧,要是这秦月的事没解决,这就不是留疤这么简单了。”

    “还有更可怕的呢?”童钰简单就是吓得整个人都快要从床上坐起来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穿衣服,直愣愣地看着蔺简戈。

    蔺简戈无奈伸手,在童钰的额头上一点,再一用力。童钰没有着力点,就着力道就是倒了下去。

    “会溃烂,长脓疮,没得医治,你整个人都会被传染至死。”

    童钰一听,就是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蔺简戈:“单身狗救命。”那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的眼里还带了些哀求。

    蔺简戈侧了侧头,装做没有看到童钰眼里的意思。

    童钰气极,坐了起来将一旁的衣服抽了过来,就是囫囵地穿上后直视着蔺简戈的眼睛:“不就是要去斗渣男吗?老娘难道还怕他把我也从楼上推下去不成?”

    蔺简戈点头。

    童钰一咽,然后就是扬了扬声音:“大婶!”

    秦月从一旁探出了个脑袋来,那鬼模样即便看过很多次,还是吓了童钰一跳,整颗心就是扑通扑通没个停。

    “大婶,我帮你后你保证得去投胎啊,我的后半生幸福就靠你了,别耍赖啊。”

    秦月一听也是笑了:“肯定的!”

    童钰撇嘴,轻哼了一声。

    “要是连美背都没了,我要怎么去勾|引新一轮的男神啊。”

    蔺简戈本欲走的人,听到童钰的这句话后也是一怔,然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还是扭着脖子努力想要去看清自己后背情况的童钰,摇了摇头。

    “我好像算了一算。”

    “你替我算的?”童钰一听就是转过头来看着蔺简戈。

    蔺简戈还是向着阳台而去,可说的话却是让童钰跳了脚。

    “嗯,我算了一下,你这辈子好像跟男人没缘。”

    童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