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剩者为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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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臣和陈冉打车先回学校去了，李泽臣前两天住院的事儿系里也有不少人知道，总不能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说自己好了，因此陈冉干脆将李泽臣带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内住上几日，再由陈冉向大家慢慢地透露一些李泽臣的病逐渐好转的消息，等到李泽臣虚弱期那几日里，再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也好给大家造成一种病渐渐好了的错觉。
夭拐没有跟李泽臣和陈冉一起回去，而是跟着孔繁权走了，按照孔繁权的说法，就是“我饭还没有吃完就赶过来了，难道你不应该陪我去把饭吃完吗？”
左右自己晚饭还没吃，再加上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甚清楚，夭拐对跟着孔繁权一起走是没有半点不甘愿的。
孔繁权是饭吃了一半跑的，临走之前告诉对方不许撤桌，还好账已经结过了，若不然人家一定是当他来吃霸王餐的，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凉了，饭店这边也是够意思，还把菜给热了一遍——夭拐私以为是孔繁权点菜点得多的缘故。
埋头吃了一会儿觉得半饱了，夭拐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李泽臣的事情，最后问：“所以，李泽臣得了厌食症是不是因为去参加了丁夏培的订婚宴？”
孔繁权回答夭拐的问题也不耽误他吃饭：“没错，不单单是他，去参加订婚宴中十之八九都得了你们人类所谓的‘厌食症’。”
夭拐想起在医院走廊无意间听到的近来有不少有钱人突然得了厌食症的事儿，孔繁权的话也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同时得了厌食症，可是夭拐又疑惑了：“目的何在？厌食症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孔繁权顿了顿：“知不知道剩饭怪？”
夭拐不假思索：“知道啊，之前咱们在说冰箱10359的时候，就提到过剩饭怪，还说了冰箱怪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剩菜。”夭拐想了想，“对了，当时还说剩饭怪不是没有，而是数量比较稀少。”
孔繁权点点头：“而这稀少的一部分，在妖怪界也很难见到，就是因为他们几乎都散布在人间。”
夭拐：“……剩饭怪都散布在人间？”
孔繁权“恩”了一声：“当初那一场冰箱怪和剩饭怪的大战，以冰箱怪惨胜收局，而在两者战斗的过程中，人界和妖怪界的缝隙又不断受到干扰出现，为数不多的剩饭怪趁机逃往人界，其中就有剩饭皇。”
夭拐的思维出乎意料的敏捷：“难道宋安妮就是剩饭皇？”
孔繁权回之以鄙视的目光：“哪有那么容易，若她真的是剩饭皇，之前看到我就该直接跑了，还能那么淡定？”
说的也是，不过夭拐还是挣扎了一下：“万一她不认识你呢。”
孔繁权沉默了半晌：“怎么说呢，就举个例子，拿国家领导人来说，全国人民十之八九都认识领导人，我对于妖怪界来说，也是如同此般的存在。”
夭拐讶异道：“你地位等同于国家领导人？开玩笑的吧？”
孔繁权：“恩？”
夭拐：“我错了。”
孔繁权：“恩。”
夭拐：“那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妖界领导人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孔繁权淡淡道：“我从你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嘲讽之意。”
夭拐：“……我是对这件事儿表达了嘲讽之意，可能是我表达不太到位，语气着重放在了后半句话上。”
孔繁权：“……还记得之前去丁夏培家，我不让你吃饭的事儿吗？”
夭拐点头，印象还挺深刻。
孔繁权：“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剩饭怪的味道。”顿了顿，“自打剩饭怪逃到了人界，维和局也曾经寻找过剩饭怪的下落，不过很可惜，剩饭怪手上似乎有能够屏蔽我们维和局的东西，至今也不过是偶尔找到的那么几只。”孔繁权轻咳两声，“说到底还是我们维和局人手太少，大家忙不过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日子久了也就没人管了。”
夭拐默默地补刀：“其实就是你们懒得管吧。”
孔繁权：“恩？”
夭拐：“是剩饭怪他们太狡诈了，真是可恶！”
孔繁权：“恩。”
孔繁权：“本来没想管，毕竟对于我们这种还需要进食的妖来讲，剩饭菜是对让我们倒尽胃口的存在，通常情况下妖是不会跟剩饭怪有太多的接触的，可是最近剩饭怪的活动过于活跃了，又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所以我们才决定要动手。”
倒尽胃口？想想貌似也可以理解，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还真的是因为懒得管或者是嫌弃对方才不管的啊，夭拐这次在心底默默地吐槽：“所以问题还是在宋安妮的身上？难道她是剩饭怪在人界的使者？”
——剩饭怪的使者什么的，听起来就有点恶心。
孔繁权想了想：“不好说。”
夭拐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孔繁权微露嘲讽目光：“我们？”
夭拐默默地咽下一口血：“你，没有们。”
孔繁权满意的点点头：“之前柳多去妖怪界，实际上是奉我之命去问冰箱皇有关于剩饭皇的事情，回来之后说了些关于剩饭皇的性格。”
夭拐见孔繁权面露古怪，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问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孔繁权：“冰箱皇说剩饭皇是个十分自大和有妄想症的怪，本来他们冰箱怪和剩饭怪可以互惠互利的，不过剩饭皇十分不情愿，便带领剩饭怪跟冰箱怪打了一架，哦，对了，冰箱皇还说剩饭皇十分仇视人类。”
夭拐：“所以弄出个厌食症？”
孔繁权：“一部分吧，看起来是厌食症，实际上是在增加剩饭怪的力量，你没发现比较特殊的地方吗？”
夭拐立马就想起陈冉跟他说的了：“我同学说跟一般的厌食症还不一样，李泽臣是十分想吃饭但是吃了东西又都吐了出来。”
孔繁权十分平淡：“恩，所以我说是在增强剩饭怪的力量，虽然刚刚成为剩饭剩菜不能够立刻转化为剩饭怪，但是身为剩饭怪却是可以驱使这些剩饭剩菜的，对了，你一定没观察这些剩菜剩菜的去向吧？如果你观察到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没错。”
夭拐：“……我想吐。”
孔繁权递过去一个塑料袋：“吐吧，别吐桌子上就行。”
夭拐想象了一下剩饭怪驱使剩饭剩菜的场景，脸又有点绿了：“因为剩饭怪仇视人类，所以他就要纠结大部队，也就是剩菜剩饭们，然而往人类的脸上扔吗？”
——想想就恶心。
孔繁权忍不住摸了摸夭拐的脑袋：“你的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我想很快，剩饭怪就会发现‘厌食症’这一招十分的好使儿，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使人类死亡，现在想来剩饭皇还没回过弯，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到他。”
夭拐凝神道：“之前你说过，在宋安妮的身上有剩饭怪的味道，那么我们可以跟着宋安妮，对了！”夭拐猛地拍了下桌子，“刚才陈冉还跟我提过呢，说宋安妮和丁夏培要去宋安妮家，也就是D市再办一场订婚宴，这么说宋安妮要去D市了？”
孔繁权又要说话，被突然跳了起来的夭拐打断了：“不对不对，那丁夏培也要跟着去的，他会不会有事儿？他可是宋安妮的未婚夫啊。”
“他没事儿。”孔繁权摇头，“你放心吧，宋安妮不会伤害他的。”
夭拐暂且放下心来：“那我们也去D市？”
孔繁权挑眉：“是我去，你去干什么？”
夭拐：“……公费旅□□不行？”
孔繁权十分干脆的应了：“行，那你就跟我去吧。”
——真是敷衍，伊零知道会哭的。
“我们什么时候走？”
“元旦。”孔繁权淡淡道，“他们在D市订婚那天就是元旦晚上，咱们吃完晚饭再去就行，我已经拿到了订婚宴的邀请函。”
夭拐眨眨眼睛：“有我的吗？”
孔繁权：“我可以带一个舞伴。”
夭拐：“……哦。”
“不用担心你室友，在事情结束后，我会修改他们的记忆，丁夏培和宋安妮还是可以正常结婚的。”孔繁权又道，“当然，前提是宋安妮的行为没有触犯到我们维和局的规定。”
“维和局是管妖怪的吧？宋安妮是个人类吧？”
“跟妖怪有关的、违背维和局规定的、作恶人间的人类帮凶，我们也有资格将其抹杀或做其他处理，所以在为妖怪服务，对妖怪负责之外，我们也要妥善处理人界的一些事情。”
夭拐点点头，这些都是他看的书上没有的，还要靠孔繁权或是维和局其他工作人员甚至是妖怪们的告知他才会知道，也算是吸收知识了，因此夭拐如今听得也格外认真。
“对了。”孔繁权的目光落在夭拐身上，“你，是人类代表啊。”
——夭拐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泽臣和陈冉打车先回学校去了，李泽臣前两天住院的事儿系里也有不少人知道，总不能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说自己好了，因此陈冉干脆将李泽臣带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内住上几日，再由陈冉向大家慢慢地透露一些李泽臣的病逐渐好转的消息，等到李泽臣虚弱期那几日里，再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也好给大家造成一种病渐渐好了的错觉。
夭拐没有跟李泽臣和陈冉一起回去，而是跟着孔繁权走了，按照孔繁权的说法，就是“我饭还没有吃完就赶过来了，难道你不应该陪我去把饭吃完吗？”
左右自己晚饭还没吃，再加上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甚清楚，夭拐对跟着孔繁权一起走是没有半点不甘愿的。
孔繁权是饭吃了一半跑的，临走之前告诉对方不许撤桌，还好账已经结过了，若不然人家一定是当他来吃霸王餐的，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凉了，饭店这边也是够意思，还把菜给热了一遍——夭拐私以为是孔繁权点菜点得多的缘故。
埋头吃了一会儿觉得半饱了，夭拐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李泽臣的事情，最后问：“所以，李泽臣得了厌食症是不是因为去参加了丁夏培的订婚宴？”
孔繁权回答夭拐的问题也不耽误他吃饭：“没错，不单单是他，去参加订婚宴中十之八九都得了你们人类所谓的‘厌食症’。”
夭拐想起在医院走廊无意间听到的近来有不少有钱人突然得了厌食症的事儿，孔繁权的话也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同时得了厌食症，可是夭拐又疑惑了：“目的何在？厌食症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孔繁权顿了顿：“知不知道剩饭怪？”
夭拐不假思索：“知道啊，之前咱们在说冰箱10359的时候，就提到过剩饭怪，还说了冰箱怪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剩菜。”夭拐想了想，“对了，当时还说剩饭怪不是没有，而是数量比较稀少。”
孔繁权点点头：“而这稀少的一部分，在妖怪界也很难见到，就是因为他们几乎都散布在人间。”
夭拐：“……剩饭怪都散布在人间？”
孔繁权“恩”了一声：“当初那一场冰箱怪和剩饭怪的大战，以冰箱怪惨胜收局，而在两者战斗的过程中，人界和妖怪界的缝隙又不断受到干扰出现，为数不多的剩饭怪趁机逃往人界，其中就有剩饭皇。”
夭拐的思维出乎意料的敏捷：“难道宋安妮就是剩饭皇？”
孔繁权回之以鄙视的目光：“哪有那么容易，若她真的是剩饭皇，之前看到我就该直接跑了，还能那么淡定？”
说的也是，不过夭拐还是挣扎了一下：“万一她不认识你呢。”
孔繁权沉默了半晌：“怎么说呢，就举个例子，拿国家领导人来说，全国人民十之八九都认识领导人，我对于妖怪界来说，也是如同此般的存在。”
夭拐讶异道：“你地位等同于国家领导人？开玩笑的吧？”
孔繁权：“恩？”
夭拐：“我错了。”
孔繁权：“恩。”
夭拐：“那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妖界领导人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孔繁权淡淡道：“我从你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嘲讽之意。”
夭拐：“……我是对这件事儿表达了嘲讽之意，可能是我表达不太到位，语气着重放在了后半句话上。”
孔繁权：“……还记得之前去丁夏培家，我不让你吃饭的事儿吗？”
夭拐点头，印象还挺深刻。
孔繁权：“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剩饭怪的味道。”顿了顿，“自打剩饭怪逃到了人界，维和局也曾经寻找过剩饭怪的下落，不过很可惜，剩饭怪手上似乎有能够屏蔽我们维和局的东西，至今也不过是偶尔找到的那么几只。”孔繁权轻咳两声，“说到底还是我们维和局人手太少，大家忙不过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日子久了也就没人管了。”
夭拐默默地补刀：“其实就是你们懒得管吧。”
孔繁权：“恩？”
夭拐：“是剩饭怪他们太狡诈了，真是可恶！”
孔繁权：“恩。”
孔繁权：“本来没想管，毕竟对于我们这种还需要进食的妖来讲，剩饭菜是对让我们倒尽胃口的存在，通常情况下妖是不会跟剩饭怪有太多的接触的，可是最近剩饭怪的活动过于活跃了，又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所以我们才决定要动手。”
倒尽胃口？想想貌似也可以理解，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还真的是因为懒得管或者是嫌弃对方才不管的啊，夭拐这次在心底默默地吐槽：“所以问题还是在宋安妮的身上？难道她是剩饭怪在人界的使者？”
——剩饭怪的使者什么的，听起来就有点恶心。
孔繁权想了想：“不好说。”
夭拐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孔繁权微露嘲讽目光：“我们？”
夭拐默默地咽下一口血：“你，没有们。”
孔繁权满意的点点头：“之前柳多去妖怪界，实际上是奉我之命去问冰箱皇有关于剩饭皇的事情，回来之后说了些关于剩饭皇的性格。”
夭拐见孔繁权面露古怪，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问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孔繁权：“冰箱皇说剩饭皇是个十分自大和有妄想症的怪，本来他们冰箱怪和剩饭怪可以互惠互利的，不过剩饭皇十分不情愿，便带领剩饭怪跟冰箱怪打了一架，哦，对了，冰箱皇还说剩饭皇十分仇视人类。”
夭拐：“所以弄出个厌食症？”
孔繁权：“一部分吧，看起来是厌食症，实际上是在增加剩饭怪的力量，你没发现比较特殊的地方吗？”
夭拐立马就想起陈冉跟他说的了：“我同学说跟一般的厌食症还不一样，李泽臣是十分想吃饭但是吃了东西又都吐了出来。”
孔繁权十分平淡：“恩，所以我说是在增强剩饭怪的力量，虽然刚刚成为剩饭剩菜不能够立刻转化为剩饭怪，但是身为剩饭怪却是可以驱使这些剩饭剩菜的，对了，你一定没观察这些剩菜剩菜的去向吧？如果你观察到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没错。”
夭拐：“……我想吐。”
孔繁权递过去一个塑料袋：“吐吧，别吐桌子上就行。”
夭拐想象了一下剩饭怪驱使剩饭剩菜的场景，脸又有点绿了：“因为剩饭怪仇视人类，所以他就要纠结大部队，也就是剩菜剩饭们，然而往人类的脸上扔吗？”
——想想就恶心。
孔繁权忍不住摸了摸夭拐的脑袋：“你的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我想很快，剩饭怪就会发现‘厌食症’这一招十分的好使儿，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使人类死亡，现在想来剩饭皇还没回过弯，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到他。”
夭拐凝神道：“之前你说过，在宋安妮的身上有剩饭怪的味道，那么我们可以跟着宋安妮，对了！”夭拐猛地拍了下桌子，“刚才陈冉还跟我提过呢，说宋安妮和丁夏培要去宋安妮家，也就是D市再办一场订婚宴，这么说宋安妮要去D市了？”
孔繁权又要说话，被突然跳了起来的夭拐打断了：“不对不对，那丁夏培也要跟着去的，他会不会有事儿？他可是宋安妮的未婚夫啊。”
“他没事儿。”孔繁权摇头，“你放心吧，宋安妮不会伤害他的。”
夭拐暂且放下心来：“那我们也去D市？”
孔繁权挑眉：“是我去，你去干什么？”
夭拐：“……公费旅□□不行？”
孔繁权十分干脆的应了：“行，那你就跟我去吧。”
——真是敷衍，伊零知道会哭的。
“我们什么时候走？”
“元旦。”孔繁权淡淡道，“他们在D市订婚那天就是元旦晚上，咱们吃完晚饭再去就行，我已经拿到了订婚宴的邀请函。”
夭拐眨眨眼睛：“有我的吗？”
孔繁权：“我可以带一个舞伴。”
夭拐：“……哦。”
“不用担心你室友，在事情结束后，我会修改他们的记忆，丁夏培和宋安妮还是可以正常结婚的。”孔繁权又道，“当然，前提是宋安妮的行为没有触犯到我们维和局的规定。”
“维和局是管妖怪的吧？宋安妮是个人类吧？”
“跟妖怪有关的、违背维和局规定的、作恶人间的人类帮凶，我们也有资格将其抹杀或做其他处理，所以在为妖怪服务，对妖怪负责之外，我们也要妥善处理人界的一些事情。”
夭拐点点头，这些都是他看的书上没有的，还要靠孔繁权或是维和局其他工作人员甚至是妖怪们的告知他才会知道，也算是吸收知识了，因此夭拐如今听得也格外认真。
“对了。”孔繁权的目光落在夭拐身上，“你，是人类代表啊。”
——夭拐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