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罗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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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双十一

    张庶捧着锦盒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高峰了。

    他实在不愿意跟公司的同事下属们挤在一部电梯里,最近公司里关于他的流言不少,想也知道是那个嫡系的子弟散出去的。

    总裁办公室外面有一部专属电梯,张庶他们这些高层都是知道密码的,只不过平时不会刻意绕道来使用,今天倒是帮了他一个忙。

    叮咚。

    张庶按了下行,不一会儿,电梯的门开了,门里却是个让他有些尴尬的人——金文玲。

    “……”

    金大牌有点儿好奇地看着他,这是张廷枢的办公室外面,平时就只有他一个人会使用,这个人是……?对了,之前在拍卖会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一次,纨贝勒也说过,他是公司的人,看来跟高层的关系还不错。

    他看张庶有点儿踌躇的意思,也没太搭理他,哂笑了一声,正要伸手按下电梯的门,余光一扫,就看见张庶怀里抱着的锦盒。

    笏剑?

    金文玲长眉一挑,深看了他一眼。

    “上来吧,你也到停车场吗?”

    “嗯……”

    张庶感觉得到,金文玲的态度明显地缓和了下来,不再是原先那种君临天下的疏离和优越。

    电梯里,金文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庶,纨贝勒说他姓张,那么他应该就是关外张家的子弟了,张廷枢能把笏剑给他,足见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叮咚!

    平时不常用的电梯这一回好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竟然又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呼,晚高峰真不是玩儿的,还好有密码……噫!男神!”

    “苏杭,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是张廷枢的生活助理,宰相门前七品官,在公司里也算是个微妙的存在。

    “嘿嘿,来跟经纪人说事儿,你们俩怎么凑到一块儿去啦?”

    苏杭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熟人,有他在这里,气氛就缓和多了。

    “男神,说起来你欠了张总不少人情啊,上次你打了那个建筑公司的小开,事后都是公关部的张总过去处理的这事儿,喝到酒精中毒住输了一天的液呢。”

    “哦?”

    金文玲的视线越过了苏杭,直接盯在张庶的身上,原来他就是公关部经理,之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自己的助理小组没少拿他开玩笑,一旦耍了大牌,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完了,倒霉的又是张总。”

    见过几次面,他完全没有提起过自己的身份,就连怨怼之色也没有流露出来,张廷枢把他教得很好,又将笏剑给了他……

    “张总,承蒙照顾。”

    电梯到达地下二层之前,金文玲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张庶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金文玲和苏杭率先走出了电梯。

    “圣上,你很少对人这么客气啊。”苏杭好奇地说道。

    “我还以为张家就要绝灭无人了呢,有了这个孩子,张廷枢也不算是愧对了关外张家的列祖列宗。”金文玲点了点头,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儿激赏的意思。

    ……

    “这么晚才回来啊?”

    张庶在胡同口儿下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回去,自己步行往回走,刚拐了一个弯儿,就看见陆寒穿着围裙拿着调羹往外迎他。

    “嗯,赶上晚高峰了。”

    “哦哦。”

    陆寒接过了他手里的锦盒,回身跟身后那一群胡同儿串子说道:“都散了吧,得了空儿叔叔再带你们一起玩儿啊。”

    一群小孩子一哄而散:“陆寒哥再见!”

    “唉,现在的小孩子真没礼貌,说过多少次了叫叔叔的,还是改不过来。”

    “呵,这样不好吗?显得年轻。”

    古代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总是喜欢少年老成的感觉,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只怕还巴不得别人用同辈来称呼他。

    张庶看了看陆寒的脸,还是很年轻的,特别是穿着运动服的样子,戴着眼镜儿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像个高三的考生。

    自从他搬到这条胡同儿之后,由于是二环里,岗亭比较多,因为穿着打扮太过诡异,已经被无数次查过身份证儿了,他是个三无人员,虽然总是拜托胡瓜给人洗脑,每次都动用术法也实在太显眼。

    张庶没法子,只好给他买了几套运动服换上——西装还是太显眼,虽然岗亭的片儿警不管了,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可都盯得紧着呢。

    “也不是不好,不过我们那会儿,娶媳妇儿生娃的人在村子里就该叫叔儿,我现在还让人叫哥,总觉得有点儿不合适了。”

    陆寒牵起张庶的手,毫不避讳地朝家里走去。

    这个人真是个奇妙的组合,思想上算是封建保守,可是自己是男人的事情又能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张庶看着他年轻的侧脸,好奇地想到。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陆寒颠了颠手上的锦盒,才放到了茶几上,随口问道。

    “这是老太爷给我的,是一把短剑,叫我防身用。”

    “哦,看来这张廷枢……你们老太爷对你还挺上心的。”

    “嗯。”

    张庶摸了摸桌上的锦盒,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他也不是不关心我,可能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情,让他对我们这一房心存芥蒂了吧。”

    张庶没怎么避讳地当着陆寒的面换衣服,陆寒跟在他屁股后面拾掇着他随手搁起来的风衣、西装、衬衫、领带……等张庶回过头来,房间里依旧还是原来那么整洁的样子,自己的衣裳全都已经挂起来了,贴身的衣物收纳在洗衣篮里,看样子陆寒准备一会儿吃完饭就拿去洗。

    “呵……”

    他笑了一声,竟然觉得陆寒跟自己的母亲有点儿相似,多年以前,自己的父母好像也是这样相处的,只不过母亲在收拾的同时偶尔还会抱怨几句,那个时候父亲就会附在她耳边,低眉耳语几句,他们说过什么?只记得笑得很甜蜜。

    “你怎么不问?”

    张庶换完了衣裳,有点儿好奇地打量着陆寒。

    “问什么啊?”

    他还在埋头做事,随口问道。虽然家里有地暖,还是有些怕张庶着凉,看他坐在沙发上很慵懒的样子,就自己去拿过了家居鞋,跪在他身边让他踩在自己的膝头换了鞋子。

    “问我家里的事,一般人都会好奇的吧?”

    “哦哦,那个啊,你想说了自然会和我说嘛。”

    陆寒很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跳,直接坐在了张庶的身边。

    他们在一起日子不短了,彼此都不再刻意端着,相处起来也轻松自然多了。

    “今天的,给吗?”

    他伸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不带什么情|欲色彩地摩挲着,眼神里却燃烧着恋人一样的热情。

    “是要这个,还是要我多吃一碗米饭?”

    张庶玩味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年轻过,他快三十岁了,没想过还会经历这些,与陆寒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对别人展现过的孩子气就会忍不住流露出来。

    “啊?哎……”

    陆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窝了起来,恹恹的好像垂头丧气的大狗。

    “那你还是多吃一碗米饭吧,我今天炖了番茄牛腩,唔……”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张庶捉住了领子亲了上去。

    陆寒很顺从地被他亲着,他摸着他的腰,试探着把手探了进去,轻轻地摸着他的背部。

    其实张庶的力气也不小,跟男人谈恋爱可能就是这样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会争强好胜地主动一次,陆寒心里想到,这是他在丧失理智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我的爱穿越天际,我的爱川流不息,我始终爱你,一如往昔。”

    电话铃色气满满地响了起来。

    “唔……”

    陆寒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的手动了动,发现给张庶枕着,只好轻轻地翻过身,用另外一只手捉住了床头柜上的肾六S。

    “说。”

    来电显示的是胡瓜,陆寒不怎么耐烦,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身边的爱人。

    “老爷,双十一到啦。”

    小狐狸感受到了电话那端的杀气,声音也跟着放低了许多。

    “什么双十一啊?”

    “这都不造还怎么搞对象!”

    小狐狸发出了低沉的呐喊。

    “算啦先不说这个啦,老爷,你上一下大粽点评网。”

    “干啥?”

    “因缘寺推出了一个出家体验周活动,正在团购呢,原价9999,现在只要998,和尚尼姑带回家!”

    “我不会,你弄吧。”陆寒没什么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喂!喂?”

    胡瓜的心在滴血,他倒是领了无数张冥币遣散费下岗了,直接转成了阳间账户,一张就是两个亿,还送一个玉皇大帝!自己招谁惹谁了,一分钱没拿,平白跟着下岗,这点儿钱都舍不得掏,还剥削他这只贫下中狐。

    不过老板也不是不愿意出钱,估计就是单纯不会,唉,奴家命苦。胡瓜心里唱了一支《杨三姐告状》的小曲儿,咬了咬牙,拨通了刘半仙儿的电话。

    “刘哥……废话,当然是我,给我开通亲密付,什么?需要理由吗?你到底想不想追我啊!……哼,这还差不多。”

    ……

    双十一?跟处对象有什么关系吗?

    陆寒的觉盹儿打过去了,这会儿不怎么困,听了小狐狸的话,心里有点儿在意,他试探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扶着张庶重新躺在松软的枕头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用自己宽厚的肩膀挡住了手机的屏幕光。

    ——“惨了,我双十一预存的额度不够,女票要跟我分手,怎么办啊?求支招,急,在线等。”

    一搜索,千百度知道上面就出现了很多类似这种类型的问题。

    ——呵呵哒。

    ——笑而不语。

    ——坐等。

    ——FFF。

    下面的回答千奇百怪的,陆寒也看不太懂,不过从这些回答的语气上面来看,双十一不给对象买东西,应该挺惨的吧?

    可是自己原来也不知道还有这个什么剁手节啊,现在出去买也都来不及了。陆寒急得抓了抓头发,点开马云宝一看,今天张庶没有任何消费。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是今天他都让我摸到那里了……停停停,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陆寒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各种物品的样子交织在一起,最后竟然汇聚成了张庶被他解开好几颗纽扣的画面。

    “怎么还没睡?”

    身后传来了张庶幽幽的声音,好像是刚刚睡醒,他的手搭在了陆寒的腰上,又摸了摸他的背。

    “今天是双十一啊。”

    陆寒很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才来这边,不懂规矩,对不起。”

    “呵……”

    张庶笑了起来,今天一整天公司的女孩子们都在讨论这件事,不过他也从没过过这个节,根本没有在意。

    “没事的,只是个形式,都是年轻人过的。”

    他安抚似的摸着他的胸膛。

    “啊!”

    陆寒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低头亲了张庶。

    他并不急切,甚至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平淡地与他交换了几个吻。

    “……?”

    张庶感觉到自己柔软的下颚上面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他试探着用牙咬了咬,低头吐了出来。

    那是一枚很不起眼的指环,铜的,已经氧化了,作为首饰来说甚至谈不上漂亮。

    “这是什么?”

    “我唯一的随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