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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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镜刚刚解决完内急正准备洗手,看到一个男人佝偻着身子靠在洗手台边上,很痛苦似的捂着心脏的位置,他看那人摇摇晃晃的像是站都站不住了,便忍不住过去问了一句,“先生,你没事吧?”

    那人哑着声音说,“麻烦您,扶我到走廊坐一会儿……”

    白镜赶忙扶住他,伸手把住他的肩膀,男人全身重量都倚靠过来,朝着白镜感激地道了声谢,然后脚步虚软地被他扶着慢慢走向洗手间的出口。

    这一层的洗手间装饰得非常奢华,而且面积很大,此刻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安静得透出一丝诡异,白镜忽然顿住了脚步,不知怎么的心脏莫名地跳动加速。

    一个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划过耳畔,很细微,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可白镜的眸子忽地一眯,把着男人的手臂立刻撤回,身子蓦然向后跃出几步,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慢慢握紧了拳头,“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哪还有刚才的虚弱模样,手中的匕首倒扣在掌心,勾着嘴角意外地感叹,“没看出来,还挺敏锐的。”

    白镜浑身的肌肉渐渐绷紧,眼睛盯着那锋利的匕首,沉下脚步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洗手间里原本关紧的几个隔间内,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几个黑衣打扮的人,从四面八方压制过来将他围在了中间。

    还是那个人走上前,刀子抛到空中转了几圈,笑眯眯说道,“白先生是要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被我们划几刀再被‘请’走呢?”

    白镜暗暗咬住了牙,目光逡巡着周围的人群。

    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九个人……

    他又向后退了一步,面色镇定地盯着那个为首的男人,“谁派你们来的。”

    “你真可爱,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男人蓦地握住匕首,声音立刻沉了下来,“看来白先生是不想配合我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左右示意了一下,厉声喊道,“上!”

    话音落地,九个人一呼而上,白镜借着洗手台的遮挡朝后跑出几步,瞥眼看到一旁搁着一根木棍,眸中立刻闪过一抹亮色,迅速伸出手把棍子拿起来反手握在了手心,然后猛地转身朝着身后挨得最近的人当头一棍子敲了下去。

    冲到最前面的人完全没料到他会反击,被他当头一棒直接敲晕,后面的八个人下意识停住脚步,先前的那个男人再次开口威胁,“你一个人能反抗我们这么多人?”

    白镜扫了一眼手里的木棍,有一端有个细细的长钩子挂在上面,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却让他立刻有了精神,他把有钩子的那一端抬起来面对着众人,手掌微微后退握住木棍的上端,然后手臂一甩,如同握着一杆长-枪一般,站得笔直地直直指向众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几个人被他的气势惊住,一时犹豫着不敢上前,为首的男人定了定神,再次命令,“给我一起上!”

    白镜墨黑的瞳孔里映出一个个高大的人影,而后眸色蓦然一暗,光芒瞬间冷厉起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充盈全身,握着木棍的手臂自发地狠狠戳刺,上挑,横甩,压震,每个动作都迅捷而凶猛,铁钩专挑着人眼斜刺过去,在对方向后躲避的一瞬间钩子一转,粗-长的木棍绕到男人脑后,然后棍身猛地一震,干脆利落地将人再次敲晕过去。

    白镜一步步后退到了最里层,等到再无可退之时,眼前也只剩下了三个人,而手中的棍子抵不过他手臂的力气,在最后砸晕一人的瞬间棍身也跟着折了。白镜眯眼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把手里的棍子一扔,冷声道,“还来么?”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吧,还逞什么强?”为首的男人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也被他刺了几棍,说话有些吃力,“他没力气了,继续给我上!”

    男人没有说错,白镜浑身上下都带了伤,手臂和腰侧被划了两道口子,刚才还被一个人踢中了小腿,此刻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沉沉地呼吸着,黑眸紧紧盯着欺身而来的几个人,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

    打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这些人一定是早有准备,难道外面也有人把守么……

    目光迅速扫了一眼十米外的出口,白镜慢慢握紧了拳头。

    看来等人来救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冲出去,宴会大厅隔得不远,只要冲出去呼救就可以了……

    周围是让人窒息般的寂静,空气中渐渐漂浮起一丝血腥的味道。

    白镜盯着朝自己扑过来的最后三个人,眸中刹那间闪过一道凌厉的暗光!

    几乎就在一瞬间,那道白色身影猛地一闪,朝着为首的男人蓦然冲了过去,那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欺身到那人眼前,男人本能地举起匕首应对,可白镜像是看不到那把刀似的,迎头冲上来,就在要被一旁的人抓到的一瞬间手指死死扣在那人的手腕上,用力朝内一掰,任凭刀口划破掌心,然后顺着那股力道身子猛地一转,将那人的整只右臂狠狠拧到了背后。

    男人倒也能忍耐,没喊出声,额头却细密地冒出一层冷汗。

    白镜夺下刀来,一只手将他的手臂卡在背后,另一只流血的手掌反握着匕首卡在男人脖颈上。

    “让路,否则我一刀砍了他!”

    另外两人显然是被他的强悍震慑到了,一时犹豫着不敢上前,被禁锢的男人却是竭力冷笑着说道,“你们不用管我,他不敢杀人。”

    白镜握刀的手一僵,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刀子向内一寸,划破了那人的肌肤,有一丝鲜血流下来,男人却仍是面不改色,“你们上!别管我!”

    两边都在赌,白镜拖着他一步步踉跄着朝出口跑,就在还剩五六步的距离时,那两人终于不再犹豫,再次朝他冲了过来,他手中的刀一颤,终究是下不了手,只抬起手掌狠狠在那人脖子后面拍了一下,然后将晕倒的人朝那两人推出去后便转身往门口冲了出去。

    四步,三步,两步,就差最后一步……

    突然,一个黑影从靠近门口的隔间内闪出来,还没等白镜看清他,便看到那人朝着他猛地掷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那速度太快,力道太猛,白镜不得不下意识躲避,就这么闪躲的功夫,身后的两人追了上来,狠狠把他扑倒在地,然后朝着他受伤的大腿用力踢了一脚,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刚要挣扎,就感到那个黑影又闪了一下,接着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匕首竟被那人夺了下来。

    他本能地要回头看清那袭击者的模样,后颈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两手被那人狠狠拧到了背后,手臂在一瞬间传来卡擦一声脆响,伴着一股尖锐的疼痛,白镜感到眼前蓦地一黑,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耳边最后响起一个男人冷冽的声音,“你们这群废物,还要我亲自动手。”身体似乎被人扛了起来,耳边是男人低低的冷笑声,“真没想到,一个妓也这么能打,穆枫真是好命。”

    白镜晕沉间模糊地想,这不是秦非的声音,这人是谁……

    过了很久那声音渐渐弱了,意识昏昏沉沉间,他感到身体似乎被人拖拽着扛到了什么地方,然后颠簸了很久后又被狠狠扔了出去,脊背摔在一个松软的地方,耳边换成了几个人的谈话声和调笑声。

    “就这么个硬邦邦的男人,那些老总也玩儿得起来?”

    “有钱人都有点变态呗,甭管那么多了,赶紧把镜头摆好了。”

    “啧啧,小子长得是真不错,身材也可以啊。”

    “干嘛?有兴趣了?滚一边儿去,先干正事。”

    身上越来越凉,衣服似乎被人扯开了,全身的伤口疼得他睁不开眼睛,昏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伏在了自己身上……

    柔软又丰满的触感,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寸寸下滑。

    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袭上来,模糊的意识渐渐归位,白镜在一阵火热的触-摸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趴伏在他身上,见他醒来了,勾起他的下巴吃吃笑道,“衣服都没脱完,醒得真快呢。”

    裤子被她的手指勾住,稍微用力被扯了下去,白镜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那女人的手指逡巡着一点点抚-摸他的胸膛,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全身竟然没有一丝力气,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别碰我……”

    “哟,醒了嘿。”

    突如其来的叫声令他全身都绷紧了,透过汗湿的眼睛,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驾着几个摄影机,所有的镜头都直直对着他的方向。

    脑子里几乎有根弦要崩断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想支起自己的身体,却被身上的女人轻轻松松压住了胸膛,女人的手指勾在他挺立的乳-尖上,惊得他倒抽一口凉气惊叫了一声,“别碰我!”

    “啧啧,装的跟个小处-男似的,哦,说不定前面真的是个雏儿呢?”女人调笑着用后臀蹭了蹭的下-身,“只会用后边,前面怎么当男人都忘了吧?”

    周围一下子哄笑起来,白镜感到身体抖得不成样子,下身被摩擦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他竭力向后退,呼吸急促地说着,“你们要什么……放了我,我加倍给你们……”

    “要你呀,哈哈哈哈!”周围的笑声刺耳又淫-靡,白镜想让自己镇定,可被身上人触-摸的肌肤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身体浑身无力,他竟连一个女人都反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全身的衣服被扒-光,然后身上的人爬上来,边动作着边嘲笑地讽刺,“你这样都硬不了?看来是被穆枫搞得不行了呀。”

    胃里恶心得想吐,可他连动也动不了,全身的疼痛让他一阵阵的晕眩,头顶的灯光虚晃地在眼前打转,所有的人影像是变成了一团团的光晕,耳边的声音都模模糊糊地像是隔了一层水雾,他无助地睁着眼睛,感到胃部的疼痛越加剧烈,全身一阵热一阵冷,直到一个湿热的东西靠近下-身,他终于忍不住,侧过头一下子干呕起来。

    身上的压制离开了一瞬,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是不是男人,被女人碰就吐,只会被人插后面吗?”

    “赶紧干完结束,他要是喜欢男人这不是一大堆吗?一会儿够他享受了。”

    凌乱的声音,令人作呕的触碰,心脏几乎要被人慢慢撕裂,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冲击着全身。

    穆枫……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嘶叫,他感到眼角有什么东西几乎要忍不住地流出来。

    穆枫……救救我……

    “砰!!”

    门被踢开的声音瞬间冲击了他的神经,白镜模糊地睁开眼,恍惚看到一个人影冲进来,惊愣地站了两秒,然后猛地朝他跑了过来。他在一阵昏沉中被那人抱起来,那人身上带着一丝冰凉的冷气,却让他冻结的心脏渐渐温热起来。

    “别怕,我来了,”男人死死收紧怀抱,低头在他耳边亲吻,“别怕,小白,我来了。”

    身上的伤口疼得像是要裂开,耳边一边是惨叫一边是诱-哄,他死死抓住那人的前襟,神经放松下来的一瞬间,终于沉沉陷入了黑暗。

    *****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墙壁,身边是熟悉的摆设,他愣愣睁着眼,感觉到全身的伤口被仔细包扎好了,身体被人小心地搂抱在怀里,而抱着他的人此刻紧紧皱着眉头沉睡着。

    他不经意地动了一下,眼前的人猛地惊醒,见他醒了立刻露出一个微笑,伸手轻轻拍他的脊背,“醒了?”

    白镜呆呆看着他,喃喃叫了一声,“穆枫……”

    穆枫的眼睛有些红,像是熬了一夜,满眼都是血丝,可男人仍是微微笑着,轻声回应他,“嗯,我在呢。”

    白镜愣愣看着他,刹那间想到昨晚的回忆,全身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我……昨天……”身体开始一点点地,难以忍受地颤抖起来,“那些人在拍我……那个女人……”

    “不怕,没关系,什么都没发生,没关系的……”穆枫赶忙安抚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没事,乖,什么事都没有,你没有碰她,什么都没做,别怕……”

    白镜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不停回想着那女人说过的话,只觉得心肺都被揪扯起来,满心都是极度的羞耻和屈辱。

    身体被那女人碰过的地方火烧一般令人反胃,他死死抓着穆枫的衣襟,很久后颤着声说了一句,“穆枫,我想洗澡。”

    穆枫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一丝极深的疼痛,他抱住白镜伤痕累累的身子,干涩了一晚上的眼眶忽然就有点儿湿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小心把人抱起来,掩盖住所有的情绪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好,我抱你过去。”

    去往浴室的路上穆枫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是紧紧抱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浴缸里,他拿过毛巾用温水浸湿了,然后从脸颊开始轻轻给他擦拭。

    “直接洒下来吧。”白镜喃喃说着,“你把水直接洒下来,直接冲下来。”

    穆枫的动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弯下腰,抬起他的手臂仍是慢慢擦着,“你身上有伤,刚包扎好,不能碰水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又轻声哄他,“我帮你都擦干净,其实也没什么可擦的,本来就很干净的。”

    白镜没再说话,只靠着浴缸僵硬地坐着,任男人给他擦洗手臂,脊背,胸膛,大腿,最后拿一个浴巾把他整个围住,又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洗好了,抱你出去好不好?”

    白镜仍是没有说话,只呆呆靠在他的怀里。

    连人带浴巾一起抱起来,穆枫把人抱到客厅的大沙发上,让他后背靠着自己,伸手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伤口还疼吗?”

    白镜僵硬了很久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放松下来,过了很久慢慢摇了摇头。

    穆枫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到他身上,然后又慢慢抱住他,过了很久低声叫他,“小白。”

    白镜沉默着,手指用力抓住身上的毯子。

    “我们不当明星了,以后我都养着你,好不好?”

    白镜静默着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现在国内认识你的人有点多,我们去国外,到国外我找个安静的风景好的地方,我们就在那儿呆一辈子,好不好?”

    白镜终于慢慢抬起头来,湿润的眸子从下往上静静看着他。

    “小白,我们离开这儿,我养你一辈子,好吗?”

    白镜墨黑的瞳孔渐渐有了些焦距,他看着穆枫眼里的小心翼翼,半晌抬起手掌慢慢握住穆枫垂在身侧的手。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不要了。”

    “九哥他们呢?”

    “也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了?”

    “嗯,我只要你就够了。”

    白镜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臂按住穆枫的后脑,仰着脖子深深吻住了男人冰冷的嘴唇,穆枫睁着眼看着他,半晌垂下头,伸手把他稍微横抱在怀里,低头温柔地亲吻他微微颤抖的嘴唇。

    漫长的拥吻结束,穆枫轻声问他,“你喜欢哪个城市?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白镜撑着胳膊坐起身来,侧头倚靠在他肩膀上,终于哑着声音开口,“枫。”

    “嗯?”穆枫轻轻拍他的肩膀。

    “……很严重吗?”

    穆枫的手掌蓦然一僵,过了好一会儿又慢慢拍打他的脊背。

    “回答我,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吗?”

    穆枫沉默了片刻,僵着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白镜一点点握紧穆枫的手掌,颤着呼吸深吸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穆枫慢慢抱紧了他,沙哑的声音费力地说,“我去晚了,有一组照片没追回来,有个人先走了。”

    白镜感到胸口突突直跳,他想控制身体的颤抖,反而却抖得更是厉害。

    穆枫咬紧牙忍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如同寒冰般森冷下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华烁了,秦非只要到了公司,我绑也会把他绑回来,大不了一刀宰了他,我看谁敢公布那些东西!”

    白镜却死死抓住他的手掌,抖着声音喃喃说,“不是秦非……”

    “……什么?”

    “这次的事不是秦非做的,”白镜侧头看着他,瞳孔微微颤抖起来,“是一个很高的男人,我没看清他……”

    “你说什么?”穆枫瞪大了眼睛,“不是秦非?!”

    白镜竭力回忆着昏迷时模糊听到的声音,越说越感到脊背发凉,“那些人身手非常好,像是……像是专业的打手,最后那个人……真的太厉害了……他们叫他大哥,他们都听那个人的,不是秦非……”

    “……他们知道你醒着吗?”

    “不知道,”白镜吸了吸鼻子,慢慢抱住自己的肩膀,“我就是比一般人清醒一点,也不算是醒了,只是稍微有点意识……”

    穆枫沉默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又顺了顺他的头发,低头笑了笑,“放心,我会解决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几天。”

    白镜仍是死死握着他的手,穆枫反手握住了,一点点将他冰凉的手掌用力握在了掌心。

    *****

    站得越高,跌下来时就会越痛,这句话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更是暴露得分外深刻。

    短短一夜过去,昨夜还被万千人追捧的演艺界新秀被一桩接一桩的丑闻从云端跌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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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白镜的个人微博一天之内掉粉数百万,白雪公主的官微也流失近半数粉丝,曾经热闹的转发页面被大片地删除,某些评论更是恶毒到了极点,一些被他掩盖锋芒的明星的粉丝们也冒头出来狂踩一脚,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一个男艺人传绯闻,炒作,被指演技差,态度傲慢,耍大牌都可以被忍受,唯独只有品行问题是不可抹灭的黑点,更何况是强-暴粉丝这种最极端的丑闻,大众几乎都会立即被这种震撼的新闻标题吸引,然后不假思索地怀疑,动摇,再看众人都在责骂声讨,便也跟着一窝蜂地跑到白镜微博下肆意谩骂,一些与白镜关系要好的几位明星也受到了波及,为他说好话的明星干脆被拉入了黑名单,整个互联网都因此事乌烟瘴气起来。就连薛谦也被牵连进来,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在他微博下可怜他不长眼、替他委屈,还有不少粉过两人CP的直接就表示替偶像感到恶心,竟和那种变态牵扯到了一起,恨不得替他删光和那人有关的所有新闻消息。

    不仅网络上骂声一片,连事先安排好的工作也全部被搁置,原先说好的代言合同也被广告主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来要求撤回,原定的采访和综艺节目被推拒,就连之前谈好的几个影视剧邀约也被悉数婉拒,本来满满一整本的档期一天之内就变得空空荡荡,天娱上下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了一层浓重的阴影当中。

    而此刻,京郊某处的废弃地下室里,几个人被捆绑着衣衫不整地跪压在地上,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动作缓慢地擦拭着刀锋,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再好好想想,我有的是时间在这儿陪你们耗着。”

    “我们知道的真的都说了啊!”靠最右的男人哀嚎了一声,“先走的那个人叫刘大伟,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了,他当时就是去约好的双连胡同那儿交东西,他先去我们后去,至于那些人是谁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再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躺在那儿歇一会儿再想。”男人扬着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染着血的钉板,淡淡说着,“或者我这儿还有不少新鲜东西,你们要不要一个个试试再开开窍?”

    “穆总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癞子接了个活儿,让我们拍点儿片啊!”

    “跟谁接的活?”

    “当时就来一个男的,戴着墨镜戴着口罩,我也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就说到时候会给我们一个人,让我们给他和这个女的拍个毛-片儿,拍完了片子交给他们,就这么点儿事儿,真的!”

    “穆总你要问也该问这个女的啊,这女的跟他们一伙儿的,我们是真没关系啊!”那个叫癞子的大声喊,“是她昨天晚上带着钱来的,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啊!”

    穆枫垂眼看了看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抬眼示意了一下一旁的陆九,陆九过去抓起那人的头发把人拖了过来,再一松手将人扔到了地上,从头到尾动作十分粗暴,那女人愣是一声都没吭。

    穆枫眯了下眼睛,蹲下-身拿刀尖抵住她下巴,一点点逼得她抬起头来。

    “长得倒是不错,心眼可真够黑的,”穆枫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拽住她头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来,“来,告诉我,你这条狗的主人是谁?”

    “我都说了是秦非,你聋吗?”女人冷笑了一声。

    “可是秦非跟我说他冤啊,”穆枫仍是眯着眼睛笑着,手中的刀尖却微微往前一送,挑开了她脖子下的一层肌肤,“他还说他根本不认识你,这不就有点儿奇怪了么?”

    “谁干了坏事儿还能承认?”女人压根不在意身体的疼痛,直视着穆枫的眼睛再次重复,“你问我是谁,我告诉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看来你主子是想玩儿一把借刀杀人,拿自己当渔翁呢?”穆枫看着她脖子上渗出的一丝丝血痕,笑道,“你不想说也可以,这事儿可以先放一放,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就放了你。”

    女人抬头盯着他,没有说话。

    穆枫收回刀子,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来,“照片的主角是你,你好好说个人话,道个歉,就说是你下-药勾引的他,是你想利用他炒作,这事儿就算结了,怎么样?”

    “想的倒是不错,”女人哼笑一声,瞪着穆枫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被你抓了我就没想活着回去了,要杀要剐随便,省省力气吧。”

    “……倒是条忠狗,”穆枫感叹了一句,低头看了看她后面一排跪着哆嗦的男人,忽然慢慢走过去把那个叫癞子的人抓过来,丢到她面前笑了笑,“这样吧,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东西,看完了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改变主意?”

    女人皱了皱眉,本能地有些紧张起来。

    穆枫低头看着那个吓得面无血色的男人,好脾气地问了句,“你哪只手拿相机的?”

    癞子根本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牙齿咯咯地直打颤。

    穆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拿着刀子在手心里转了一转,随意地说了一句,“那就右手吧。”

    话音落地,手起刀落,一声惨叫过后一只血淋淋的手被拎起来丢到了那女人眼前。

    站起身把惨叫抽搐的男人踢到一边,穆枫又拎过来一个吓得尿了裤子的人,蹲在那女人身前又笑道,“这叫声不太好听,你忍着点儿。”说罢又回头看着那男人,拿着刀在他眼前晃了晃,继续笑着问,“你哪只手拿相机的?”

    “穆总……穆总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听了她的话,不是故意——啊啊啊!!”

    第二只手再次被丢到了那女人面前。

    穆枫很有耐心地又拉来一个人,再拉来一个人,最后六个人都拉来了一圈,然后踢了踢脚底下的六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蹲在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身前,眯着眼睛和蔼地笑了笑,“要不你也试试?”

    “你……你要杀就痛快点,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算什么本事……”

    “呵,女人?”穆枫将刀刃的那一面轻轻沿着她脖子上的皮肤一下一下慢悠悠地刮着,边刮边说,“我能站在现在这个地方,你猜我这刀子下面躺了多少个女人?”

    “你不敢杀我……”女人咽了口唾沫,盯着穆枫黑洞般幽深的眸子咬着牙一字字说道,“你还需要我澄清事实,你不敢杀我!”

    “我的确不敢杀你,而且说实话,我还不敢在你身上留下一点儿伤痕,否则你这个‘女粉丝’被‘虐待’了,我的小白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穆枫站起身来,颇有些遗憾似的,“你还是太天真,不懂事,有时候一刀死了,反倒是挺痛快的。”

    说着,穆枫转回身,朝着地下室的出口走出去,随口留下一句,“陆九,交给你们了,可千万别留伤口,得让咱们的‘粉丝’完好无损地走出去才行。”

    “是,大哥。”

    “你要干什么……”女人看着眼前这个比穆枫还要阴沉冷酷的男人一步步接近,下意识朝后蠕动了一下,陆九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掰,把那只手硬生生拧到了脱臼,她惨叫了一声还没等那股剧痛过去,又惊恐地看到那人抓起自己软绵绵的手掌,朝后再次用力,将脱臼的手腕重新又完好无损地接了回去。

    一折一回,刺骨的剧痛爬遍了全身上下的神经,可那只手却完好如初地挂在手腕上。

    身后是穆枫颇为赞扬的声音,“两只手腕,两只脚腕,这不够的话,还有手肘和手臂什么的,人身上关节这么多,你可以一个个都享受一下,慢慢来,不用急。”

    “穆枫!你这个畜生!你个丧心病狂的变态!你——啊啊啊啊!!”

    “啧,还有心情骂人,精神不错,”穆枫也懒得再看她,上楼之前最后朝陆九说了一句,“天亮之前让她想明白,实在想不明白就把她老娘,老爹都一个个抓过来,陪她一起开开窍。”

    陆九默默回了句是,而在他手下趴伏着的人闻言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他,却只看到男人森冷严酷的背影,在逆光下渐渐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