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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还在歪头打量这人是谁,无花已经悠悠地开了口:“香帅此言差矣。我与南宫兄弟一同饮酒,可算不得吃独食。”

    “原来是楚兄。”南宫灵也回过神了,起身笑着将窗户彻底拉开,道:“香帅鼻子果真灵光,想来是闻着酒香而来的吧?我与无花大师还未动筷,香帅不妨进来一起。”

    听这两人的称呼,楚歌立刻知道这人便是楚留香。

    楚留香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单手一撑窗台,跳了进来,随手翻起一只杯子,倒了酒,放在鼻下嗅了嗅,叹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又见楚歌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好奇地盯着他看,不由举杯示意了一下,点着头,露出一个温柔又极具的魅力的笑容。

    简直就是个登徒子!楚歌却是一皱眉,毫不客气道:“下次还是麻烦香帅从正门走的好。还是说香帅就是喜欢从窗户走?”

    见楚留香对女人无往而不利的笑容吃瘪,南宫灵和无花对视一眼,都不由失笑。

    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面露无奈,道:“姑娘说的是,是在下无状了,下次必定从正门进。”

    楚歌的表情非但没和缓,反而更加冷淡了:“不要随便喊我姑娘,请叫我楚老板。”

    “楚老板。”楚留香从善如流,眨了眨眼,“在下楚留香。你看,咱们都姓楚,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谁跟你是一家。”楚歌嘀咕着,倒是不再为难楚留香,去招待别桌了。

    楚家酒馆酒好,这三人又都是好酒之人,喝过一次便常来,一来二去,尤其是楚歌常常拉着他们听他们讲些原著里没提到过的江湖奇事,便都熟悉了起来。

    这日不知说到什么事,楚歌突然道:“香帅知道神水宫吧?听说神水宫里都是女人,连只公蚊子都进不去呢。”

    “哈哈。”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大笑道:“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刻薄,不过神水宫确实是不许男人进去。”

    南宫灵道:“不不不,还是有男人可以进去的。”说着,眼带笑意地看向无花。

    楚留香注意到南宫灵的眼神,也看向无花,想了想,不由笑得更欢了:“无花去过神水宫?这岂不是说神水宫的诸位姐妹们不把咱们的无花大师当男人?”

    稍微损损哥哥什么的没什么,但楚留香这话却是有些过了,南宫灵连忙帮忙辩解道:“只是神水宫邀请无花兄去讲经罢了。”

    无花心里骂着南宫灵这个坑兄弟没完的,面上却依旧平静,淡淡道:“阿弥陀佛,红颜枯骨,众生一相,男人或者女人,在无花眼里,都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楚留香本也不过是打趣,这会儿正经起来,说的话十分动听,点头叹道:“平心而论,在对佛经的领悟上,便是如今已被确认为下任主持的无相师父,怕都不及无花大师。”

    无花神色一动,宽大的袖袍下双手紧握成拳,却仍是淡淡道:“不过是因为无花比无相师弟多读了几年佛经罢了。”

    这可不是区区多读几年佛经便能解释的。无花对佛经的悟性之高,就连素来严苛的天湖大师都曾夸赞过的。楚留香摇摇头,觉得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去评价人家的门派权力更迭,便笑着转开话题道:“那神水宫果然如江湖传言所说,全是女子了?”

    无花淡淡点头。

    楚留香本还想问问神水宫的姑娘们漂亮不漂亮,但见无花这幅样子,又觉得问不出什么,索性闭上嘴。

    楚歌总算有了插嘴的机会,笑嘻嘻地问无花道:“无花大师去过神水宫?不知有没有见过神水宫的镇宫之宝,天一神水?”

    无花转眼看向楚歌,突然笑起来。无花是个出家人,表现出来的心境就像口古井,毫无波澜,就算笑也是微笑或者淡笑,但此时这个笑容却有些惑人。他本就生得衣服好容貌,唇红齿白,面若好女,此时星眸里满是笑意,仿佛蕴了如许深情,说话的语气也略显亲昵:“楚老板也说了,天一神水乃是神水宫镇宫之宝,无花如何有缘得见?”

    楚歌有些发懵。若非她知道无花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更是早已心有所属,早就被无花这个笑容和语气苏到了。但是在了解了无花的本性后,她反倒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无花又在打什么注意?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能明白一个变|态的心思,想了半分钟无果后就放弃了,转而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而后又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凑近无花,压低声音道:“那你有没有在神水宫见过一个叫司徒静的女孩子,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吧?”

    这位楚老板……莫不是又知道了什么?他在神水宫时有不少女孩子向他示好,他精心观察了好一阵,虽然还没行动,但司徒静这个沉默寡言又不是格外漂亮的女孩子确实是他的目标。无花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试探道:“贫僧只是去讲经,其他的,并未关注。楚老板若是要找这个女孩子,无花可以下次去讲经的时候帮忙打听一番。”

    “不不不。”楚歌连连摆手,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听说啊,那位司徒静,是神水宫宫主,那位水母阴姬的女儿!”

    楚留香:“……”他表示不信。

    南宫灵:“……”信了。但是十分好奇:楚老板到底打哪儿听说了那么多秘辛的?他父亲的事也是听说,这个也听说……

    无花:“……”无花表示有点懵——初次撩妹,就撩了个身份这么高的,他想静静。

    ——不是司徒静那个静静!

    楚歌还在继续说:“我还听说啊,如今江湖上有两个女人都把武功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这位神水宫宫主是其一。不过我要说的是另一个。另一个叫石观音,远在沙漠,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长得特别特别美,大概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完美无缺、最美的女人了。毕竟凡是她觉得可能会比她好看的,她全都给毁了容,就连她的弟子都不放过。不过这太美了也不好。唔,你们都知道水仙花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从西方传来的一个关于水仙花的神话传说……”

    楚歌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酒润润喉。

    无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楚留香十分好奇这位举世无双的美人,便也没有注意这这人的表情。

    楚歌接着把希腊神话里纳西塞斯的故事说个三个人听,然后继续道:“纳西塞斯爱上了湖里自己的倒影,而这位石观音也差不多,她爱上了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难度挺高,不过人家毕竟长得美,我觉得以后若是有机会,香帅不妨去撩一下……要是不小心没撩好,反倒把人惹怒了那也没什么。这位石观音虽然武功卓绝几乎没有破绽,不过那位水母阴姬的武功正好完克她,想法子找神水宫帮忙就好。”

    刚听到楚歌怂恿楚留香去勾搭自己的母亲,无花心里有点尴尬,尤其是想想母亲的性子,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对楚留香感兴趣而收作男宠。

    等听到后来……无花觉得自己有些方了。

    他敢通过勾引神水宫的姑娘从而偷取天一神水,其实最大的依仗、最后的退路便是石观音这个母亲。

    当然了,他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女孩子没机会说出他的名字,神水宫宫规之严,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还有两成的可能,就有被神水宫追杀的风险。更别说司徒静还有可能是水母阴姬的女儿,若是知道自己女儿被人所欺,定是要追查到底的,这世上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谋,不顾一切地追查,迟早有一天会查出事实真|相,到那时,就连他的母亲都护不了他。

    无花心思百转,面上总是淡淡的,甚至还能分神去听南宫灵和楚留香说话,适时地露出一丝笑意,让人一点看不出走神的模样——南宫灵正打趣着楚留香,楚留香苦笑不已,心想明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位楚老板怎么就对自己有着这么个印象呢?

    无花并不全然信任楚歌,事后自然用自己的方式去查了司徒静的身份,虽然没能找到切实的证据,却也发现了司徒静身份的不同寻常之处。若是查出切实的证据还好,查不出来,无花反倒更加投鼠忌器了——水母阴姬隐瞒得那么深,谁知道神水宫还有没有他的女儿了?毕竟他的母亲那么多男宠,水母阴姬不比石观音弱,未必就没男宠。

    盗取天一神水的计划搁浅,无花对去神水宫讲经便不那么热衷,空闲的时间便多了,有一日夜里突然起意,携琴下山,在酒馆附近的一间破旧房屋上抚琴。

    楚歌自从离开剑三世界之后睡眠质量有些不太好。

    无花的琴声自然极好听,楚歌在长歌门受了那么多训练,品鉴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由便循着琴音找过去。

    也不知是月色太好,琴声太美,无花太过沉静,亦或者只是楚歌没睡好。

    反正看着一身素衣白袜、纤尘不染的和尚,楚歌忍不住道:“你父亲做了一辈子棋子,你也要拉着你的弟弟,继续做棋子吗?”

    一声刺耳的破音,琴弦应声而断,有鲜红的血珠滴落。

    无花抬头,一张脸蓦地阴郁起来:“这你也知道?”

    “我是知道。怎么?你想杀了我?那杀了便是。”楚歌微微一笑,在这深深的夜色里,却有些瘆人:“我在地府等你。”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在这个世界,也就对上石观音水母阴姬这样的人楚歌自认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而对无花,她完全不虚。

    无花手指猛地一缩,用力一拍琴。

    楚歌还以为他真要动手,暗暗运功防御。

    不想无花却只是提起琴,踏月而去,没留下半分痕迹。

    楚歌也不知道无花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反正之后来喝酒的就只剩南宫灵和楚留香,问起无花,也只是在寺里参禅。

    平静了些许日子,楚歌正忙忙碌碌地给客人们上酒,心里琢磨着这么忙,不如让杜叔再雇一两个小伙计帮忙,突然听到周围一片抽气声,而后还有杯子摔到地上破碎的响声。

    楚歌皱眉,环视店里一周,发现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店门口,就连杯子摔到地上都没注意。

    楚歌不由顺势看过去,随后也不由抽了口气——

    店门口站了个女人。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虽然穿着一身黑衣,面上也蒙了黑纱,可身姿绰约,风情万种,依旧美得摄人心魄,让人完全想不到可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仿佛任何词语对她都是侮辱。

    这样的印象一冒出来,楚歌便知道这人的身份了——石观音。

    石观音的一双美目突然对上她的,似乎是看出她眼里的了然,双眸突然弯了弯,向店里走来,步下生莲,每一步都是风情。

    有喝了酒格外胆大的,见石观音走进来,立刻着魔了一般凑过去,似乎想要邀她喝一杯。

    石观音眼里笑意加深,一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另一手轻拂向他胸前——原本还色迷迷的酒鬼表情瞬间凝固,身子慢慢萎顿下来,再无声息。

    众人都因这变故而心惊,再看她手上,之前的金色酒杯已然化作齑粉,自她纤白无暇的指间飘落。

    这下酒馆大半的人彻底醒过神来,忙不迭地往外跑,而那位美人所在的门口没人敢走,竟是纷纷跳窗而逃,不过眨眼间,喧腾的酒馆安静得鸦雀无声,只剩下楚歌和石观音两人。

    石观音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局面,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凝视着楚歌,道:“真是意外,这么个美人儿,之前竟然给漏了。”

    楚歌勉强自己定下心神:“你来做什么?”

    石观音垂下头,幽幽道:“乖儿子突然不听话了,我来瞧瞧,是哪个把他蛊惑了……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位美人。所以——”

    说着,突然发招,长袖一甩,拍向楚歌面颊。

    掌风已到,话音方才落下:“你是非死不可!”

    楚歌早已有所防备,在石观音第二次说到美人之时,便已经把古琴抱在怀里,狠狠地拨动琴弦,奏出一曲江逐月天。

    然而音域尚未铺开,便被石观音庞大的内力冲开,掌风迫至近前,楚歌再躲闪已是来不及,慌乱间只得拿起古琴挡在身前。

    “嘭——”

    坚固的古琴瞬间被摧毁。

    好在略微阻了阻石观音的力道,楚歌连忙后跳退开,颈间衣领被鼓动的内力吹得乱摆,埋在其中的义金兰突然跳出来,在强劲的掌风下,裂作几截。

    那一瞬间,楚歌还在想平安符没了,也不知该怎么跟杜叔交待……却突然察觉到身前金光闪动——一抬头,一道熟悉至极的身影出现的眼前。

    明黄衣裳,玄黑长袖,雪白长发,金光闪闪的弱水重剑竖在身前,挡住石观音重逾万钧的内力。

    “归……程……?”楚歌怔住了。

    那人闻言,转头朝她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哟,小老板,许久未见,你这日子还是这般刺激啊~”

    楚歌猛然回过神,也不顾强敌在前,正要扑上去,突然顿住了动作,呐声道:“……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叶归程突然撇开脸:“……先把这人处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