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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接到贤妃娘娘的邀请,那个对于她来说,始终是一道不解之谜的女人,她是不可视而不见的。

    显然,这个女人对她的看法,也是如此。

    尤其是经过上一次江明煜受伤之事。

    长乐手里掂量着那张烫金字青莲花印小贴,里面写着贤妃娘娘明日邀她去贤妃的洛河宫里赏荷。

    贤妃命里缺水,宫名以洛河命名,意为补水,贤妃宫中也恰如其份地挖了不少小水渠、引了御花园那里的活水过来,还置了不少水缸,水生植物多以荷花为主,但这个时节……好像荷花还没完全盛开呢吧?

    长乐执着这贴子,正愣愣发神,不妨‘小猴子’江明煜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伸手夺了长乐手里拿得本就不牢靠的帖子。

    长乐这才清醒,轻声‘啊’了出来,抬头就见小家伙在她对面笑得好似一朵迎春花,她还赏什么花,这时节最好的花不就在眼前吗?

    长乐抬手摸了摸小家伙还有绒毛的耳朵,“煜儿又淘气了喽?”

    “煜儿没有,”小家伙立刻摇头,他才不要在长乐面前承认他‘淘气’了呢,“这个帖子做得好漂亮。”

    一边说着,小家伙一边娴熟地往长乐身边偎了过去,“长乐姐姐,这是你做的吗?”瞪圆了眼睛,像只好奇的小花猫。

    长乐想起,前两天,她写了一封信,趁着晚上哄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塞到小家伙的枕边,小家伙一早发现这封信时,又惊又喜,也像眼前这般,惊喜到炸毛的小花猫。

    这回该不会是以为,这又是送给他的吧?

    “不是啊,姐姐不是教过你吗?这字念‘请’,”长乐指着请柬上的字,教着小家伙念,“这连起来,念请柬啊,就是有人宴请客人的时候发出来的帖子。”

    小家伙这样子可不行,一直由她一个闺阁女子来教,算得什么,该有她舅舅请定专门人才来教才行的。

    庄皇后难道没想到这一点吗?还是觉得依着小家伙现在的身体专营学习,还欠些火侯呢?但是小家伙已经五岁了,若再不找大贤起蒙,长皇子这身份空有,也无他用啊。

    长乐心里已经决定,即使庄皇后不提,她也是要向她舅舅提的。

    众人都不放心,大不了,她跟着去就是了,反正,李荣享不在上京,她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事,也甩不开粘在她身边的小家伙啊。

    “是请柬啊,长乐姐姐,谁请你啊?”

    小家伙在长乐思忖他入学问题时,已经打开请柬,想从里面找出端倪,但奈何他识字不多,没太顺出来。

    “洛河宫的贤妃娘娘,”长乐并不瞒着小家伙。

    “是她啊,”这宫里其她的娘娘,小家伙或许记不住,但是洛河宫的贤妃娘娘,他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那位娘娘的侄子,他更加不会忘的。

    长乐姐姐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长大了,再遇到那人时,绝不轻饶了那人的。

    “她请姐姐干什么去呢?”

    小家伙忽紧张起来,拉住了长乐的衣袖,该不会是要和他抢长乐姐姐吧,听说洛河宫的贤妃娘娘也有一个小/弟弟,长得似乎还很可爱,父皇尤其喜欢。

    “赏花,”长乐笑着看小家伙,“煜儿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呢?贤妃娘娘宫里的荷花妍静美雅,极是好看了,还有一个小弟弟,听说长是也很好看呢。”

    “有煜儿好看吗?”江明煜根本不关心什么荷花美不美的,他只关心贤妃宫里的小弟弟有没有他美,会不会更讨长乐姐姐的喜欢。他才不要长乐姐姐更喜欢别人。

    “让长乐姐姐想一想啊,”长乐估计着时间,逗弄小家伙,想了好一会儿,想得小家伙都快要哭出来了,才一把搂住他,笑着说:“在长乐姐姐心里,谁也没有咱们煜儿好看。”

    小家伙垂下去的嘴角,叮咚一下翘起来,“真的吗?”萌萌的大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

    “当然是真的,”长乐大加肯定,在她认识的小孩子里,当然是煜儿最可爱。

    ‘吧唧’一口,小家伙大力地亲在了长乐的脸颊上,“长乐姐姐最好了。”

    长乐,“……”

    她告诉小家伙好多次了,不要总是偷吻她,让人看见不好,小家伙就是不听,这学啊,必须得上,不知礼,无以立啊。

    这时候,姐弟两个还没有意识,小家伙总是偷吻长乐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在哪里呢?

    直到某天,这事被李荣享看到,李荣享拽着小家伙的后颈,把小家伙从窗户口扔出去……

    好在那时,小家伙也学了些三脚猫的武功强身健体了。

    长乐在应付着贤妃娘娘的赏花宴时,李荣享已经到了通州东城门下了。

    离着通州越近,过往路上的难民也就越多,越往通州这边来,其状越惨。撩开车帘望去,连着墨染都忍不住动容唏嘘,坐在马车车厢深处的李荣享却八风不动。

    也有那不开眼,饿得发急的难民,瞧着他们的马车眼馋,冲上来要抢的。结果自然都不太好。有墨染和化妆成车夫的‘诗经’高手在,有歹意的难民们,根本靠不到马车的边上来。

    李荣享没那个心情悲天悯人,他大不了不伤人,却决不会像某些小说里写的那般,饶了他们还给人家分粮食什么的,这种事情,李荣享绝对做不出来。

    生死边缘,任何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都会坏事的。他讨厌任何节外生枝的事。

    饶,对于李荣享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

    “先生,我们现在进去吗?”

    他们的马车停在距离城门外几里路的一棵大树下,有半个时辰了。

    李荣享微闭着眼睛,裹着那身暗红色的长袍,偎在车箱一角,脸上带着一张素银无饰只露眼睛、鼻孔、嘴巴的面具,把整张脸遮得满满当当的。

    那张面具是传来几代人下来的,例代隐王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他们要去见人,通常都是要带面具的,这张面具瞧着不起眼,其实巧夺开工,且有避险之功效,任你多锋利的暗器射过来,也是打不透的。

    “你说呢?”

    未得到先生的回答,反而得到先生的反问过来,墨染懂得,这是先生要考考他。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进去。”

    之前,他们的马车停到这里时,墨染亲自去打探过,现在的通州城极是混乱,许进不许出,他们若是贸然进去了,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容易被困里。

    毕竟,虽说他家先生顶着的名头好听、实际爵位也高,但却是永不可昭示天下的那种,一旦他们困在孤城里,怕是不好翻转啊。

    李荣享淡淡地又问:“我们不进去,能去哪里呢?”

    过了通州,前方就是战场了,难道他们要过通州,直接进/入打得不开可胶的渭洲不成?

    墨染灵机一动,“我们可以退到山里啊,”反正他们要的都是消息网,退到距离通州最近的那座守眠山里,随机而动,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退到山里当猴子?要是那通州城的守将没那本事,守不住通州呢?我们在山里就是收集来全天下的消息,又往哪里送?送给圣上那里挨骂不成?”

    李荣享总算是睁开眼睛了。

    他想过了,通州城是必须要入的,通州城的将军要是顶不住的时候,他就得顶上去了。

    通州是通往上京城里的最后一道保障了,通州城要是失了,上京的平安就难保得住了。

    “那先生的意思……”

    “进城!”

    李荣享一双极秀美的眸子,绽出清透如月的目光来,心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有些事情,他必须做,遇到多少阻拦也要去做,想想他离开时,长乐那张望向他又担忧又留恋的含着无限哀愁的美丽脸庞,他只觉得做什么都是不够的——不能让自己的姑娘无忧无虑,就是无能。

    因为通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例来驻守通州的将领都是选之又选的,能力与忠诚二者并重,哪样也不能缺少。

    这两样说出嘴来,听着简单,其实斟酌起来,却是非常困难了。忠诚尤其在上,但没有能力又绝对不行。可当真是难为死当今圣上了。

    自赢帝二次登基坐稳江山后,通州这里的驻军将军和城守一职,都是赢帝考虑的重中之重。

    如今在通州的驻军统帅,姓方,名魁益,领从二品通州大都督一职,年方四十,正是年富力强又经验丰富的年纪,最主要的是赢帝两次称帝,他都是坚定的□□、保皇党,与赢帝还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武伴读,君臣关系匪浅。

    与方魁益搭档的通州刺史,姓林,名海方,科举出身,先入的翰林院,三年后,授的权县县令,凭着政绩考核一点点走到了从三品通州刺史位,

    这个人出身贫苦,没有任何根基,在权县做县令时,被镇国公一眼相中,举荐给当今圣上,赢帝经几番考核后,觉得此人堪用,全凭着赢帝对他的提拔,才有了今日之位,对赢帝的感念之情,可见一斑。

    最主要的是他与方魁益搭档至今,竟未产生过任何摩擦,也是实属不益,要知道方魁益那脾气,真要是倔起来,连赢帝都有些头疼的。

    这些个资料,在李荣享未出上京城前,就已经掌握得十分清楚了。

    这一路来,又是消息不断,关于这对搭档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带领通州城百姓抗敌,又采取什么措施来御城,李荣享没有不知道的。

    李荣享对他们还是有信心的,换个别的地方,就如墨染所说,他完全没有必要进去,但通州不行,这里容不得任何闪失。

    他此行来,代表的是当今圣上。

    无论那位按辈份是他亲叔叔的赢帝有多么厌烦他,就如他未来丈母娘说的,他毕竟是皇室王爵,关键的时候露了身份给方魁益也没有什么,压压阵脚,起起安抚的作用也是好的。

    李荣享打算在入城后,先四处看一看,最后找一处离都督府近一点的地方住下就好。

    哪怕是设立了‘只让进、不让出’的死令,守城驻军仍然对进入的人查得很严,对每一位要进入通州城的人,什么来意、什么目的,都快要把八辈祖宗问出来了。

    毕竟,在这个时候,在战争开始,敢逆流而上,来进通州的,肯定都不算是正常的。

    李荣享的马车也没有放过,被里外查了好几遍,李荣享和墨染都不怎么说话,一个装大爷一个装孙子,正合配的一对,哪里是能答对兵莽的。

    幸好,化妆成车夫的那位‘诗经’下属,别看平时不怎么言语,关键的时候,能言善说,各种编理由,经过层层检查,马车才得以缓缓驶入进通州。

    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整个通州城看起来还算是井井有条,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轻松的表情,走路也是匆匆而过,时而有大批官兵急急跑过,但路边也有几处还在坚持营业的小摊,继续着生意。

    只是客栈都是人满为患的,连着问了几家,都是客满,有两家有空客房,也不愿意招揽陌生客人入住了,都说要安排过几天从渭洲那边逃难过来的亲戚。

    住在通州城里的百姓,其实还没太适应这突然而来的战争。西北战乱这事,他们是早早知道的,但西北距离他们还有渭州挡在前面,谁又能想到封住在渭洲的靖王会反呢!

    经历了前朝几回动荡,这些年来,百姓们的生活一直是安定富足的,忽起这事,他们简直都要把靖王扎小人诅咒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客栈,李荣享最后决定,他们住进‘诗经’驻通州的情报站。

    做为大印最大的情报机构,还是专门为皇权服务,只听令于最高君主的组织,他们‘诗经’在整个大印都有分接点。

    别说是通州这么重要的通关要塞,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镇,他们都会设立情报站,有站自然就有经营的场所,所以,不管走到哪里,有没有客栈,身为诗经经主的李荣享都会有住的地方。

    是李荣享自己不愿意住这些个消息情报站罢了。

    住到情报站里,就意味着身份的公开化,这世间没有绝对保密的地方,他做为一经之主,离开京城到了这里的事,就会被人知道了,不只是落脚地,还有更多……

    ‘诗经’在通州的情报站,是一家在通州经营布料的百年老店。

    这家店,处在距离通州都督府外围几百米的一个转角胡筒处,外在一切都和别的布料店没有任何区别,生意做得也很好,平时赚来的钱,大部分为‘诗经’所用,小部分继续周转生意,任谁也看不出来,这家百年老店背后的秘密。

    李荣享他们的到来,简直使得这间小店蓬荜生辉。

    小店的店主也就是情报站的站长,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们这个小小情报站,还能见到上京城里来的‘诗经’长官。

    李荣享并未公开经主的身份,有着墨染和那位随从而来的诗经下属的牌令,足以镇住整个小站了。

    在墨染吩咐着店主,在小店后院,整理出一间干净的客房后,李荣享才从马车上下来,给跟在墨染身后的小站站长一个高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