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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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场馆位于哈斗城中部，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内。
这里原本是一个机甲研制和开发的大型地下研究室，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机甲的研究项目被搁置，这里也渐渐变为一处被荒废的建筑。
再之后，哈斗城内最有势力的财团将其并购，并同当地的政府合作，将之打造成为一个神秘的地下豪赌场所。
其隐蔽的环境和颇有争议的历史，也使它成为哈斗城内最吸金的宝地。
凌司和查尔斯穿着相同款式的黑色西服，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显得高雅而不失风度。精瘦有力的身体包裹在昂贵的布料之中，更显得身材修长笔挺。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引来无数或仰慕或探究的视线。
查尔斯撩了撩耳鬓的发丝，笑的春风得意，“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引人注目了，好有压力。”
与他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凌司一直眉头深锁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戒备着什么，神情凝重。
查尔斯一个人兴奋也觉得没意思，见凌司阴沉着脸左顾右盼的样子，不由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凌司看了查尔斯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也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了，赶紧收敛了神色。
查尔斯凝了凝神，两人先行步入了地下赌场正上方的一个巨型甜品商城。
“这个财团还真是厉害啊，哈斗城几乎大半的业务都被他一家独大了吧……阿嚏！”
置身于仿佛是甜品王国一样的地方，查尔斯的鼻翼微微扇动了两下，用力打了个喷嚏。
他不太喜欢这么甜腻腻的味道，总觉得胃部也开始有些翻涌的感觉了。
凌司倒是饶有兴致地四处观看了一番，目光被好几个独具匠心的粉红色甜品站吸引。
那些蛋糕上面的奶油好像很有情趣的样子。
满身奶油的阿冷……肯定很好吃吧，甜丝丝的……
凌司想着，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
查尔斯见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耳尖泛红，怀疑地眯了眯眼，“你在想什么……”
凌司淡定地侧过头，双眼发光地看着查尔斯，“我想吃奶油阿冷。”
“……奶油阿冷是什么？”
“是一种甜品……”凌司说着，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查尔斯无语地看着他，猛地拽起他的胳膊离开。
凌司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真恶心啊竟然这么有情趣！
哼。我迟早有一天要把奶油阿冷推向全世界的，你等着吧……
查尔斯将一闪而过的狠毒隐藏在笑容之中，拉着凌司快速进入商场内部一条隐蔽的入口处。
走过拐角的刹那间，凌司猛然停下脚步，按住查尔斯的手阻止他再度前进，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一旁的角落里。
凌司探出一点点身子向外张望，目光沉了沉。
没错，正站在入口的地方等待检验身份的人，是昨天的……
“怎么了……是谁啊……”查尔斯贴在凌司耳边，悄声说着，视线也落在不远处的那群人身上，心脏猛地一颤，“这是昨天的……”
“恩。”凌司点了点头打断查尔斯，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已经看到了被男子们围在中间的爱菲娜。
她一脸恼怒，原本澄澈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怨恨的神色。
身份检验成功后，他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凌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忽然，为首的老者不露痕迹地回过头看向角落里，眼睛微微弯曲。
凌司心里一沉，因为依旧隔着面罩的关系，他不知道老者是单纯的在笑，还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
“凌司，那个人刚刚……”
查尔斯话音未落，凌司已经快一步走出了角落，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
拍卖会场内部类似于一个小型剧院，层层往上的观众席将前方巨大的舞台半包围起来。凌司和查尔斯的座位在中部偏后的地方，与那群人相隔较远。
凌司频频伸长了脖子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眉头微蹙。
查尔斯在他身边，也焦虑万分。
不管他问什么，凌司都闪烁其词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难道说，凌司想报昨天被揍的仇吗？
拍卖会在所有人各怀心思中拉开序幕。
前期的商品大多以精贵的机甲零件或是绝版的机甲为主，凌司和查尔斯都没什么兴趣。一直到最后，暗物质材料终于出现的瞬间，凌司浑身一僵，猛地侧头看向查尔斯，发现他也正神态严肃地看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一股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寒意席卷全身，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体内的精神力出现暴动的迹象，那是作为精神力师，非常讨厌的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想要脱离自身的控制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
凌司平复了思绪，一边迅速疏导着体内不安分的精神力，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群人。
这种时候……蚩狸族的那帮人开始行动了么。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暗物质材料的拍卖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价格也已经由最初的几万晶币，变成了目前的数百万晶币，这种情况，完全超过了凌司和查尔斯的预想。
“怎么会这样？”查尔斯凑到凌司耳边，不安地皱了皱眉，“你打算怎么办？还加价吗？”
凌司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叫价器，“先不加了，看看情况。”
查尔斯点点头，重新端坐好。
终于，疯狂飙涨的价格在达到一千万晶币的时候终止了。主持人兴奋得有些破音，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兴奋。
就在众人看向那位出手阔绰的买主的瞬间，场馆内的灯骤然熄灭了。
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场馆内出现几个痛苦的叫声。凌司倏然绷紧神经，发现自己一直注视的地方发生了不小的骚动。
他迅速跳出座位，穿过中间的楼梯过道往骚乱的中心地带而去。
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冲上台子，杀死了那位主持人，企图夺走暗物质材料，却在刚以为要得手的时候，遭到了另一群人的埋伏。
凌司睁大眼，愈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刚刚看到爱菲娜被架着走向了拍卖台的附近。
所以说，这群人是来争夺暗物质材料的？
那么，另外那一群人呢？是刚刚把暗物质材料拍到手的人吗？
还是说另有其人……
凌司思绪万千地靠近拍卖台，也谨慎地提防着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他们中间有吸食'精神力的人，硬闯进去的话，自己根本不占优势。
光线太黑，凌司无法看清台子上的人究竟是谁，只能看到乱作一团的争斗的身影。
凌司默默地控制着精神力，将它们分成数十股。他打算在最快的时间内，一口气解决所有的人。虽说这样的做法有风险，也会耗费太多精神力，但这是目前而言，他想到的对付他们的唯一方法。
倏忽间，一声痛苦的叫声传进耳朵里。
凌司心跳一滞。
是爱菲娜的声音！
他的呼吸一乱，刚准备不顾一切地释放出精神力，却在睁大眼的霎时，被一股力量不留情面地堵了回去，差点被精神力反噬大脑。
是他！
“我说了吧，我很期待今天的对决。”
老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别有深意，凌司目光一寒，毫不犹豫地挥出拳头。
太久没有近身肉搏，身体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迟钝而缓慢。
凌司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可以打败老人的方法，注意力又不受控制地飘向爱菲娜那边。
忽的，一道灵光在眼前闪现，凌司微微怔愣的同时，金色的那只眼睛陡然亮了几分。两股浓郁的古神力从体内探出，随后，古神力的颜色变得透明了几分，一道更细的丝线从中穿了进去。
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晃神的一瞬间，凌司的丝线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死死往里勒住。
这小子，竟然能用古神力将精神力包裹起来……
“你……”
凌司的脸上汗如雨下，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果然，你们无法偷走古神力。”
老者的眼珠子因为窒息而不受控制地往上翻了翻，又极力地回到原处看向凌司，声音嘶哑着，像是要断了气一般，“你为什么，会有古神力……”
“这当然是……”凌司一脚踢开老人，转身便往爱菲娜的方向跑。
刚迈开步伐，脚腕子就被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老者掐着自己的脖子，吃力地摇了摇头，“别过去……”
凌司冷冷地垂下眼，却在那双眼睛散发出跟辛冷相似的光芒时，脚下一顿。
“放手。”他下不了狠心去踹老人。
老者坚定地摇了摇头，“听我说，爱菲娜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了，你不要过去。”
“你说……”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凌司话音未落的时候骤然响起，下一秒，一股可怕的空气波朝他们冲来。凌司瞳孔放大，猛地挡住头，用精神力做出一个小屏障将危险挡了下来，也顺势挡在了老者的身前。
巨大的爆炸声夹杂着可怕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正在台上厮杀的人被巨大的精神力波撕裂，凌司眼睁睁地看着具象化的精神力像瀑布一样从爱菲娜的体内流出来，被台上的暗物质材料吸进去。
爱菲娜痛不欲生在抓着自己的头发，凌司想冲上前，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双腿。而且，他知道的，他这个时候冲进去，也只有被整个撕成碎片的下场。
不知过了多久，场馆内恢复冷清。
凌司呼吸一凝的片刻，老者也松开了他的腿。他不顾一切地冲到爱菲娜身边，脚下踩着的血水肉块发出“嗤嗤”的声响，有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
“爱菲娜！”
“凌……司……”
爱菲娜微笑着看向凌司，冲他伸出手。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皱巴巴的，漂亮柔顺的金色头发也变得毫无光泽。
凌司惊慌失措地凑到她身边，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双手交握的一瞬间，凌司后背一麻。
他感受不到爱菲娜一丝一毫的体温，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血液和灵魂的娃娃，毫无生机。
“我很开心……你来救我……”爱菲娜抬起手摸了摸凌司的下巴，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也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你别说话了！”
“趁着我还有力气，我想……多跟你说些话……”爱菲娜灰扑扑的眼睛里溢出几丝光彩，“其实能够跟你见面……归根到底我还得感谢那些人……虽然只作为一个容器，我也，很开心……我的曾外孙……很帅……”
凌司握着爱菲娜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尽管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此刻，内心那股惶恐不舍的感情已经快要把他的心脏压爆了。
“凌司……你一定要……用暗物质材料……做出守护神……知道吗……”
“我怕我做不出来……我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你留下来，说清楚，告诉我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了吗……稍微想一想……如果有一天，阿冷也可能这样离你而去……你就，一定能造出守护神的……”
爱菲娜眨了眨眼睛，眼珠上仿佛布上了一层灰霾，“凌司你……一定能做出最强大的那一代守护神……你一定……能平息这场战争……你一定……不要让几代人的错误继续延续下去……”
凌司摇了摇头，猛地拽住爱菲娜突然垂下去的手。
爱菲娜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的掌心中轻轻触碰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闭上双眼，“我原本……”
还想出席你跟阿冷的婚礼的……
拍卖会场馆位于哈斗城中部，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内。
这里原本是一个机甲研制和开发的大型地下研究室，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机甲的研究项目被搁置，这里也渐渐变为一处被荒废的建筑。
再之后，哈斗城内最有势力的财团将其并购，并同当地的政府合作，将之打造成为一个神秘的地下豪赌场所。
其隐蔽的环境和颇有争议的历史，也使它成为哈斗城内最吸金的宝地。
凌司和查尔斯穿着相同款式的黑色西服，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显得高雅而不失风度。精瘦有力的身体包裹在昂贵的布料之中，更显得身材修长笔挺。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引来无数或仰慕或探究的视线。
查尔斯撩了撩耳鬓的发丝，笑的春风得意，“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引人注目了，好有压力。”
与他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凌司一直眉头深锁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戒备着什么，神情凝重。
查尔斯一个人兴奋也觉得没意思，见凌司阴沉着脸左顾右盼的样子，不由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凌司看了查尔斯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也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了，赶紧收敛了神色。
查尔斯凝了凝神，两人先行步入了地下赌场正上方的一个巨型甜品商城。
“这个财团还真是厉害啊，哈斗城几乎大半的业务都被他一家独大了吧……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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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喜欢这么甜腻腻的味道，总觉得胃部也开始有些翻涌的感觉了。
凌司倒是饶有兴致地四处观看了一番，目光被好几个独具匠心的粉红色甜品站吸引。
那些蛋糕上面的奶油好像很有情趣的样子。
满身奶油的阿冷……肯定很好吃吧，甜丝丝的……
凌司想着，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
查尔斯见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耳尖泛红，怀疑地眯了眯眼，“你在想什么……”
凌司淡定地侧过头，双眼发光地看着查尔斯，“我想吃奶油阿冷。”
“……奶油阿冷是什么？”
“是一种甜品……”凌司说着，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查尔斯无语地看着他，猛地拽起他的胳膊离开。
凌司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真恶心啊竟然这么有情趣！
哼。我迟早有一天要把奶油阿冷推向全世界的，你等着吧……
查尔斯将一闪而过的狠毒隐藏在笑容之中，拉着凌司快速进入商场内部一条隐蔽的入口处。
走过拐角的刹那间，凌司猛然停下脚步，按住查尔斯的手阻止他再度前进，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一旁的角落里。
凌司探出一点点身子向外张望，目光沉了沉。
没错，正站在入口的地方等待检验身份的人，是昨天的……
“怎么了……是谁啊……”查尔斯贴在凌司耳边，悄声说着，视线也落在不远处的那群人身上，心脏猛地一颤，“这是昨天的……”
“恩。”凌司点了点头打断查尔斯，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已经看到了被男子们围在中间的爱菲娜。
她一脸恼怒，原本澄澈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怨恨的神色。
身份检验成功后，他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凌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忽然，为首的老者不露痕迹地回过头看向角落里，眼睛微微弯曲。
凌司心里一沉，因为依旧隔着面罩的关系，他不知道老者是单纯的在笑，还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
“凌司，那个人刚刚……”
查尔斯话音未落，凌司已经快一步走出了角落，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
拍卖会场内部类似于一个小型剧院，层层往上的观众席将前方巨大的舞台半包围起来。凌司和查尔斯的座位在中部偏后的地方，与那群人相隔较远。
凌司频频伸长了脖子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眉头微蹙。
查尔斯在他身边，也焦虑万分。
不管他问什么，凌司都闪烁其词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难道说，凌司想报昨天被揍的仇吗？
拍卖会在所有人各怀心思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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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寒意席卷全身，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体内的精神力出现暴动的迹象，那是作为精神力师，非常讨厌的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想要脱离自身的控制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
凌司平复了思绪，一边迅速疏导着体内不安分的精神力，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群人。
这种时候……蚩狸族的那帮人开始行动了么。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暗物质材料的拍卖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价格也已经由最初的几万晶币，变成了目前的数百万晶币，这种情况，完全超过了凌司和查尔斯的预想。
“怎么会这样？”查尔斯凑到凌司耳边，不安地皱了皱眉，“你打算怎么办？还加价吗？”
凌司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叫价器，“先不加了，看看情况。”
查尔斯点点头，重新端坐好。
终于，疯狂飙涨的价格在达到一千万晶币的时候终止了。主持人兴奋得有些破音，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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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跳出座位，穿过中间的楼梯过道往骚乱的中心地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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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睁大眼，愈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刚刚看到爱菲娜被架着走向了拍卖台的附近。
所以说，这群人是来争夺暗物质材料的？
那么，另外那一群人呢？是刚刚把暗物质材料拍到手的人吗？
还是说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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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间有吸食'精神力的人，硬闯进去的话，自己根本不占优势。
光线太黑，凌司无法看清台子上的人究竟是谁，只能看到乱作一团的争斗的身影。
凌司默默地控制着精神力，将它们分成数十股。他打算在最快的时间内，一口气解决所有的人。虽说这样的做法有风险，也会耗费太多精神力，但这是目前而言，他想到的对付他们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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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心跳一滞。
是爱菲娜的声音！
他的呼吸一乱，刚准备不顾一切地释放出精神力，却在睁大眼的霎时，被一股力量不留情面地堵了回去，差点被精神力反噬大脑。
是他！
“我说了吧，我很期待今天的对决。”
老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别有深意，凌司目光一寒，毫不犹豫地挥出拳头。
太久没有近身肉搏，身体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迟钝而缓慢。
凌司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可以打败老人的方法，注意力又不受控制地飘向爱菲娜那边。
忽的，一道灵光在眼前闪现，凌司微微怔愣的同时，金色的那只眼睛陡然亮了几分。两股浓郁的古神力从体内探出，随后，古神力的颜色变得透明了几分，一道更细的丝线从中穿了进去。
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晃神的一瞬间，凌司的丝线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死死往里勒住。
这小子，竟然能用古神力将精神力包裹起来……
“你……”
凌司的脸上汗如雨下，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果然，你们无法偷走古神力。”
老者的眼珠子因为窒息而不受控制地往上翻了翻，又极力地回到原处看向凌司，声音嘶哑着，像是要断了气一般，“你为什么，会有古神力……”
“这当然是……”凌司一脚踢开老人，转身便往爱菲娜的方向跑。
刚迈开步伐，脚腕子就被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老者掐着自己的脖子，吃力地摇了摇头，“别过去……”
凌司冷冷地垂下眼，却在那双眼睛散发出跟辛冷相似的光芒时，脚下一顿。
“放手。”他下不了狠心去踹老人。
老者坚定地摇了摇头，“听我说，爱菲娜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了，你不要过去。”
“你说……”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凌司话音未落的时候骤然响起，下一秒，一股可怕的空气波朝他们冲来。凌司瞳孔放大，猛地挡住头，用精神力做出一个小屏障将危险挡了下来，也顺势挡在了老者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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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菲娜痛不欲生在抓着自己的头发，凌司想冲上前，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了双腿。而且，他知道的，他这个时候冲进去，也只有被整个撕成碎片的下场。
不知过了多久，场馆内恢复冷清。
凌司呼吸一凝的片刻，老者也松开了他的腿。他不顾一切地冲到爱菲娜身边，脚下踩着的血水肉块发出“嗤嗤”的声响，有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
“爱菲娜！”
“凌……司……”
爱菲娜微笑着看向凌司，冲他伸出手。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皱巴巴的，漂亮柔顺的金色头发也变得毫无光泽。
凌司惊慌失措地凑到她身边，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双手交握的一瞬间，凌司后背一麻。
他感受不到爱菲娜一丝一毫的体温，她就像一个被抽走了血液和灵魂的娃娃，毫无生机。
“我很开心……你来救我……”爱菲娜抬起手摸了摸凌司的下巴，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也知道了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你别说话了！”
“趁着我还有力气，我想……多跟你说些话……”爱菲娜灰扑扑的眼睛里溢出几丝光彩，“其实能够跟你见面……归根到底我还得感谢那些人……虽然只作为一个容器，我也，很开心……我的曾外孙……很帅……”
凌司握着爱菲娜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尽管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此刻，内心那股惶恐不舍的感情已经快要把他的心脏压爆了。
“凌司……你一定要……用暗物质材料……做出守护神……知道吗……”
“我怕我做不出来……我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你留下来，说清楚，告诉我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了吗……稍微想一想……如果有一天，阿冷也可能这样离你而去……你就，一定能造出守护神的……”
爱菲娜眨了眨眼睛，眼珠上仿佛布上了一层灰霾，“凌司你……一定能做出最强大的那一代守护神……你一定……能平息这场战争……你一定……不要让几代人的错误继续延续下去……”
凌司摇了摇头，猛地拽住爱菲娜突然垂下去的手。
爱菲娜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的掌心中轻轻触碰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闭上双眼，“我原本……”
还想出席你跟阿冷的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