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九 少男少女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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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之后，云夫人安排姬无瑕望春居歇息，姬无瑕侧身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聆听贴身小厮青竹叙说他对云家众人样貌的描绘，另一名贴身小厮青云在外面低声安排随行的下人做事。
“……云大小姐身高大约到公子您的胸口，身形不胖不瘦，头发乌黑柔顺如丝绸，眼睛蓝得宛如雨后的天空。她面容一般秀丽，不过眉宇间英姿勃勃。她今日戴着金凤凰小步摇和粉红堆纱花，穿着淡红色窄袖半臂襦裙，衣领袖口和裙子下摆都绣着一些蝴蝶和桃花……”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青竹知道大公子最想知道云家大小姐的身形外貌，很努力地用语言向他描述大小姐的容貌气质和今日着装，还特地伸出手指点一点大公子的胸口稍微上一点的部位。大公子双目失明，很少在意别人的容貌，只感应对方的血缘妖光和妖力属性，凭着感觉确定对方气质和品性。
“她比起九姑娘、十姑娘来如何？我问的不是容貌。”姬无瑕闭着眼睛问道，凭自己想象幻想云碧珠的身形样貌。她现在的个子刚到他的锁骨稍微下一点位置，他今年一百六十九岁，身高不会大长了，碧珠一百四十六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等他们的身高都差不多定型，她大概只比他矮半个头。嗯，他们的身高很般配。
姬家女妖的容貌自然是其他家族女妖比不上的。九姑娘、十姑娘现年也大约一百五十岁左右，也是武技妖法同修。青竹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她们的身高身形差不多，不过，不过……”他担心自己说错话，会让大公子不悦，万一让旁边其他仆人乱嚼舌头说出去，那两位姑奶奶知道了肯定会活剥了他。
“说。”姬无瑕威严地命令道。九妹十妹都是姬家旁系女孩，在他这一辈排行第九和第十，如果母亲的同胞姐妹——他的姨娘没有生出双胞胎女儿，估计九妹十妹中的一位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会成为姬家下一任女主。
“云家大小姐善良宽容面容和善，让小人感觉她很干净。”青竹赶紧道，同时严厉地扫了一下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厮两个媳妇。大家都是中位妖人出生的家仆，不过他是大公子贴身的一等小厮，压制二等小厮和媳妇还是办得到的。
“干净……”姬无瑕沉吟着，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他明白干净的意思了。上位妖人二百岁才算成年是因为绝大多数上位妖人的身体要在一百九十到二百岁的时候才会完全成熟，同时妖力成长进入一个稳定期，也拥有了足够的智慧、学习到了足够的生存手段，可以介入家族事务了。其实很多上位妖人在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本能地需要异性，他家的九妹十妹，估计已经和其他男妖有肌肤之亲了。碧珠，她痴迷于修炼，目前对异性还是没有什么兴趣。
看到大公子发自内心的笑容，青竹知道大公子对云大小姐是真心的。中位妖人自然寿命在200-400之间，他已经伺候大公子三十年了，希望自己因为年纪大不再适合贴身伺候大公子而离开时，能看到大公子得到其执着追逐的云家大小姐。
“大公子，三十四年前您盛情邀请云大小姐赏花游园，如今她会还礼吗？”三十四年前还没有大公子面前伺候的青竹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公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深谋远虑，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他算计不到的。
“她虽然讨厌被人摆布，但我远来是客，还明摆着是千里迢迢过来探望她的，她不会使性子不理睬我。”姬无瑕平静地说道道，转脸望向左侧，据说是碧珠居住的鸣凤院方向。很多人都在暗示她，逼她接受他，她心里肯定不乐意，不过她是个正直心软的小女妖，她顾及家人，怜悯他双目失明还苦恋，会邀请他去桃林赏花，可是她很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他们无缘。虽然，她用到手的利益换取到了亲事自主权，但云家肯定会为了更大的利益用亲情做推手，灌输她妖人的正常观念逼迫诱惑她接受他。她为什么要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美男呢？她获得一个姬家未来姬君大人做情夫还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相反，他喜欢她，主动追逐她，会让她和她的家族从中获得很多好处。这样的美事如果是其他女妖遇上了，一定会兴奋地接受，骄傲自己能让姬家男妖拜倒在石榴裙下。
“大公子，云大小姐和你接触时间太短了，不知道您的美好和优秀，这一次你在云梦谷待久一点，让她好好了解你。”青竹说道，望向侧身躺在榻上的大公子，再一次为自己主人的俊美高贵倾倒。姬家男妖是妖族最美的男妖，可以让所有的女妖动心，还未成年的云大小姐才初具少女身型，长年在野外苦修，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等她懂了，自然就知道自己得到大公子青睐是如何的幸运。
希望这样了。
姬无瑕心中微微叹口气。一百四五十岁的上位小女妖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如果这一次她明确表示不喜欢他，那么他想和她成为像父亲和人族女仙那样的真爱情人就不太可能了，他以后即使利用手段得到她的人也难以得到她的心。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女妖……
绝美白皙的面容冷冷的，他随意搁在身上的右手做了一个缓缓用力抓牢某物的动作。
青竹贴身伺候姬无瑕已经三十年了，察觉姬无瑕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明白他此刻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心中倒是十分赞成。这才是上位妖人的霸道气势，这才是姬家未来的姬君大人。被女主和姬君大人都欣赏的云家小女妖，有资格让他的主人花费心思。
○○○
卸妆之后，云碧珠屏退身边的丫鬟婆子，呼叫趴在外面打盹的雷影豹大猫。大猫体型太大了，如果没有她的呼唤它更喜欢呆在宽敞的院子里，而不是陪着她呆在空间不大的屋子里。
大猫懒洋洋地走了进来，蜷曲在她的脚边趴下，两只眼睛眯着。它跟随主人很久很久了，不过豹子的习性并没有改变多少，依然白天犯困，晚上精神抖擞。
“大猫，你对姬无瑕感觉怎么样？”云碧珠抚摸着大猫毛茸茸的大脑袋问道。
大猫嗷嗷呜叫了一下，任由着主人抚摸自己，舒服得尾巴摇摆起来。
“唉，你为什么是妖宠不是灵宠呢？你我之间如果能缔结灵宠契约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感应你的思维，我修炼增加的妖力还能分一些给你。”云碧珠遗憾地说道。妖兽灵宠其实也是妖族和人类对能够吸收天地元气的灵性动物的不同称呼，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那灵性动物被妖人收复便是妖宠，被人类修士收复便是灵宠。妖宠和灵宠最大的区别是，灵宠有灵宠契约，灵宠可以和主人意念交流，主人修炼到的灵力可以分享少许，还有专门的灵宠空间可以休眠养伤、可以被主人随传随到。唉，这个世界的老天爷制造出先天上比人类强很多的妖人，于是在后天上给予人类大量弥补，让人类和妖人整体力量平衡。
揉捏它毛茸茸的圆耳朵，她又问道：“大猫，你喜欢姬无瑕吗？”
大猫立刻想起姬无瑕气味芬芳口味微甜的灵丹，立刻点动它的大脑袋表示喜欢。
时隔三十四年，大猫又一次被姬无瑕的的灵丹收买了？
用力拉住它长着细软绒毛的圆耳朵，云碧珠嘲笑道：“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总是给你好吃的吧？”馋嘴的家伙，估计这阵子姬无瑕会喂它，她就断了它的正常丹药供应，节省一笔饲养费。
耳朵传来不大不小的痛楚，大猫抖抖耳朵躲开主人的魔爪，嗷呜嗷呜叫起来。
“你这是在埋怨主人我无缘无故惩罚你吗？”云碧珠举起拳头揍了它两下道：“好久不教训你，你开始想造反了？记住，主人绝对是正确的，主人打你绝对是因为你让主人生气了。”大猫就是她用武力驯服的，所以武力永远是让大猫忠诚的最高手段。
大猫委屈地匍匐在地，哀怨地嗷呜叫。主人举拳打它的时候并没有灌注妖力，它皮厚肉粗也不感觉有多痛，问题是它不知道哪里惹主人生气了。
云碧珠趴在大猫温柔的皮毛上，自言自语道：“大家都在若有若无地逼我接受姬无瑕做情夫，姬无瑕现在和绝大多数上位妖人一样，表面斯文暗地满腹算计，再加上妖人喜欢争抢，享受争抢过程，他说不定会对我耍阴谋手段，而我大哥大嫂他们肯定会配合，我好像难逃他们的天罗地网了。”
她烦躁地用力蹂-躏大猫的皮毛，道：“难道真到了我逃到人族，和大哥母亲断掉血缘亲情的时候了？”妖人虽然亲情单薄，但从小被灌输独木不成林、家族对自己如何如何重要，对家族的向心力都是很强的；生她养她的母亲对她的爱护是真心实意的，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大哥很可能是……反正对她也是非常真心的，只要不触及他身为家主的底线他都惯着她；血缘较近的几个哥哥姐姐，三哥二姐对她一向不错，这几年在外战斗时，他们都和她并肩作战过，有过生死交情。所以，舍弃所有亲情恩情离家出走、一去不复返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趴在大猫的身上，她回想姬无瑕。他是云家嫡长公子，姬家女主和姬君大人悉心培养的继承人，绝对和他父亲姬君大人一样狡诈如狐。如果他真喜欢到非要得到她不可，再加上云家的推波助澜，她真的只能逃掉人界才可能逃出他掌心。人类那边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人类容得下一个妖人进入他们的生存领地？双拳难敌四手，她就是武功妖法盖世，也不敢藐视人族的力量！如果因为她的不从，姬家公然表示恼怒，她很可能连同族夫婿都找不到。普通人类太短命了，她找个人类夫婿不说母亲和大哥不同意，她还不想做寡妇呢；找个天赋上佳的，可以确定寿命至少能达到五百岁的人类修士……且不说家族同意不同意，人类是否接受名声不好的女妖做妻子还是个大大的疑问。听说修士太上忘情清心寡欲，而妖人体质便是重欲，这个……那方便不协调，夫妻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
唉……
云碧珠思忖了良久也没有想出如何摆脱姬无瑕纠缠的法子来，几乎想要破罐子破摔，索性收了这个自荐枕席的妖孽，让自己和正常的女妖一样豪迈起来。
午宴之后，云夫人安排姬无瑕望春居歇息，姬无瑕侧身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聆听贴身小厮青竹叙说他对云家众人样貌的描绘，另一名贴身小厮青云在外面低声安排随行的下人做事。
“……云大小姐身高大约到公子您的胸口，身形不胖不瘦，头发乌黑柔顺如丝绸，眼睛蓝得宛如雨后的天空。她面容一般秀丽，不过眉宇间英姿勃勃。她今日戴着金凤凰小步摇和粉红堆纱花，穿着淡红色窄袖半臂襦裙，衣领袖口和裙子下摆都绣着一些蝴蝶和桃花……”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青竹知道大公子最想知道云家大小姐的身形外貌，很努力地用语言向他描述大小姐的容貌气质和今日着装，还特地伸出手指点一点大公子的胸口稍微上一点的部位。大公子双目失明，很少在意别人的容貌，只感应对方的血缘妖光和妖力属性，凭着感觉确定对方气质和品性。
“她比起九姑娘、十姑娘来如何？我问的不是容貌。”姬无瑕闭着眼睛问道，凭自己想象幻想云碧珠的身形样貌。她现在的个子刚到他的锁骨稍微下一点位置，他今年一百六十九岁，身高不会大长了，碧珠一百四十六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等他们的身高都差不多定型，她大概只比他矮半个头。嗯，他们的身高很般配。
姬家女妖的容貌自然是其他家族女妖比不上的。九姑娘、十姑娘现年也大约一百五十岁左右，也是武技妖法同修。青竹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她们的身高身形差不多，不过，不过……”他担心自己说错话，会让大公子不悦，万一让旁边其他仆人乱嚼舌头说出去，那两位姑奶奶知道了肯定会活剥了他。
“说。”姬无瑕威严地命令道。九妹十妹都是姬家旁系女孩，在他这一辈排行第九和第十，如果母亲的同胞姐妹——他的姨娘没有生出双胞胎女儿，估计九妹十妹中的一位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会成为姬家下一任女主。
“云家大小姐善良宽容面容和善，让小人感觉她很干净。”青竹赶紧道，同时严厉地扫了一下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厮两个媳妇。大家都是中位妖人出生的家仆，不过他是大公子贴身的一等小厮，压制二等小厮和媳妇还是办得到的。
“干净……”姬无瑕沉吟着，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他明白干净的意思了。上位妖人二百岁才算成年是因为绝大多数上位妖人的身体要在一百九十到二百岁的时候才会完全成熟，同时妖力成长进入一个稳定期，也拥有了足够的智慧、学习到了足够的生存手段，可以介入家族事务了。其实很多上位妖人在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本能地需要异性，他家的九妹十妹，估计已经和其他男妖有肌肤之亲了。碧珠，她痴迷于修炼，目前对异性还是没有什么兴趣。
看到大公子发自内心的笑容，青竹知道大公子对云大小姐是真心的。中位妖人自然寿命在200-400之间，他已经伺候大公子三十年了，希望自己因为年纪大不再适合贴身伺候大公子而离开时，能看到大公子得到其执着追逐的云家大小姐。
“大公子，三十四年前您盛情邀请云大小姐赏花游园，如今她会还礼吗？”三十四年前还没有大公子面前伺候的青竹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公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深谋远虑，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他算计不到的。
“她虽然讨厌被人摆布，但我远来是客，还明摆着是千里迢迢过来探望她的，她不会使性子不理睬我。”姬无瑕平静地说道道，转脸望向左侧，据说是碧珠居住的鸣凤院方向。很多人都在暗示她，逼她接受他，她心里肯定不乐意，不过她是个正直心软的小女妖，她顾及家人，怜悯他双目失明还苦恋，会邀请他去桃林赏花，可是她很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他们无缘。虽然，她用到手的利益换取到了亲事自主权，但云家肯定会为了更大的利益用亲情做推手，灌输她妖人的正常观念逼迫诱惑她接受他。她为什么要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美男呢？她获得一个姬家未来姬君大人做情夫还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相反，他喜欢她，主动追逐她，会让她和她的家族从中获得很多好处。这样的美事如果是其他女妖遇上了，一定会兴奋地接受，骄傲自己能让姬家男妖拜倒在石榴裙下。
“大公子，云大小姐和你接触时间太短了，不知道您的美好和优秀，这一次你在云梦谷待久一点，让她好好了解你。”青竹说道，望向侧身躺在榻上的大公子，再一次为自己主人的俊美高贵倾倒。姬家男妖是妖族最美的男妖，可以让所有的女妖动心，还未成年的云大小姐才初具少女身型，长年在野外苦修，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等她懂了，自然就知道自己得到大公子青睐是如何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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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瑕心中微微叹口气。一百四五十岁的上位小女妖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如果这一次她明确表示不喜欢他，那么他想和她成为像父亲和人族女仙那样的真爱情人就不太可能了，他以后即使利用手段得到她的人也难以得到她的心。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女妖……
绝美白皙的面容冷冷的，他随意搁在身上的右手做了一个缓缓用力抓牢某物的动作。
青竹贴身伺候姬无瑕已经三十年了，察觉姬无瑕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明白他此刻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心中倒是十分赞成。这才是上位妖人的霸道气势，这才是姬家未来的姬君大人。被女主和姬君大人都欣赏的云家小女妖，有资格让他的主人花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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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懒洋洋地走了进来，蜷曲在她的脚边趴下，两只眼睛眯着。它跟随主人很久很久了，不过豹子的习性并没有改变多少，依然白天犯困，晚上精神抖擞。
“大猫，你对姬无瑕感觉怎么样？”云碧珠抚摸着大猫毛茸茸的大脑袋问道。
大猫嗷嗷呜叫了一下，任由着主人抚摸自己，舒服得尾巴摇摆起来。
“唉，你为什么是妖宠不是灵宠呢？你我之间如果能缔结灵宠契约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感应你的思维，我修炼增加的妖力还能分一些给你。”云碧珠遗憾地说道。妖兽灵宠其实也是妖族和人类对能够吸收天地元气的灵性动物的不同称呼，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那灵性动物被妖人收复便是妖宠，被人类修士收复便是灵宠。妖宠和灵宠最大的区别是，灵宠有灵宠契约，灵宠可以和主人意念交流，主人修炼到的灵力可以分享少许，还有专门的灵宠空间可以休眠养伤、可以被主人随传随到。唉，这个世界的老天爷制造出先天上比人类强很多的妖人，于是在后天上给予人类大量弥补，让人类和妖人整体力量平衡。
揉捏它毛茸茸的圆耳朵，她又问道：“大猫，你喜欢姬无瑕吗？”
大猫立刻想起姬无瑕气味芬芳口味微甜的灵丹，立刻点动它的大脑袋表示喜欢。
时隔三十四年，大猫又一次被姬无瑕的的灵丹收买了？
用力拉住它长着细软绒毛的圆耳朵，云碧珠嘲笑道：“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总是给你好吃的吧？”馋嘴的家伙，估计这阵子姬无瑕会喂它，她就断了它的正常丹药供应，节省一笔饲养费。
耳朵传来不大不小的痛楚，大猫抖抖耳朵躲开主人的魔爪，嗷呜嗷呜叫起来。
“你这是在埋怨主人我无缘无故惩罚你吗？”云碧珠举起拳头揍了它两下道：“好久不教训你，你开始想造反了？记住，主人绝对是正确的，主人打你绝对是因为你让主人生气了。”大猫就是她用武力驯服的，所以武力永远是让大猫忠诚的最高手段。
大猫委屈地匍匐在地，哀怨地嗷呜叫。主人举拳打它的时候并没有灌注妖力，它皮厚肉粗也不感觉有多痛，问题是它不知道哪里惹主人生气了。
云碧珠趴在大猫温柔的皮毛上，自言自语道：“大家都在若有若无地逼我接受姬无瑕做情夫，姬无瑕现在和绝大多数上位妖人一样，表面斯文暗地满腹算计，再加上妖人喜欢争抢，享受争抢过程，他说不定会对我耍阴谋手段，而我大哥大嫂他们肯定会配合，我好像难逃他们的天罗地网了。”
她烦躁地用力蹂-躏大猫的皮毛，道：“难道真到了我逃到人族，和大哥母亲断掉血缘亲情的时候了？”妖人虽然亲情单薄，但从小被灌输独木不成林、家族对自己如何如何重要，对家族的向心力都是很强的；生她养她的母亲对她的爱护是真心实意的，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大哥很可能是……反正对她也是非常真心的，只要不触及他身为家主的底线他都惯着她；血缘较近的几个哥哥姐姐，三哥二姐对她一向不错，这几年在外战斗时，他们都和她并肩作战过，有过生死交情。所以，舍弃所有亲情恩情离家出走、一去不复返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趴在大猫的身上，她回想姬无瑕。他是云家嫡长公子，姬家女主和姬君大人悉心培养的继承人，绝对和他父亲姬君大人一样狡诈如狐。如果他真喜欢到非要得到她不可，再加上云家的推波助澜，她真的只能逃掉人界才可能逃出他掌心。人类那边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人类容得下一个妖人进入他们的生存领地？双拳难敌四手，她就是武功妖法盖世，也不敢藐视人族的力量！如果因为她的不从，姬家公然表示恼怒，她很可能连同族夫婿都找不到。普通人类太短命了，她找个人类夫婿不说母亲和大哥不同意，她还不想做寡妇呢；找个天赋上佳的，可以确定寿命至少能达到五百岁的人类修士……且不说家族同意不同意，人类是否接受名声不好的女妖做妻子还是个大大的疑问。听说修士太上忘情清心寡欲，而妖人体质便是重欲，这个……那方便不协调，夫妻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
唉……
云碧珠思忖了良久也没有想出如何摆脱姬无瑕纠缠的法子来，几乎想要破罐子破摔，索性收了这个自荐枕席的妖孽，让自己和正常的女妖一样豪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