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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面团,葡萄,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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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尽兴,可长情如今也就只能这样来解决了,末了沈流萤只觉自己双手酸得不行,颇有一种抬不起来的感觉,却又窝在长情怀里不舍离开。

    长情觉得原本是他黏着他的小媳妇儿,这三个多月不见,如今却是他的小媳妇儿黏他黏得不行,一刻钟都不愿意与他分开。

    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萤儿。”长情将脸埋在沈流萤颈窝,嗅着她的味道,情不自禁地在她颈窝里轻轻含了一口。

    沈流萤赶紧推推他恼人的脑袋,“别这么弄我,待会儿你再忍不住的话,我可不帮你了。”

    长情则是捧起她的双手放到唇上来亲了亲,问道:“萤儿的手还酸不酸?我帮萤儿揉揉。”

    不正经的话,偏生长情又是一脸呆萌傻的认真模样,沈流萤看在眼里真是恨不得想要将他狠狠啃一顿,不过最终却是扯着他的脸道:“好了,你现在也不难受了,该给我说说阿夜和照白的事情了。”

    长情却是额抵在沈流萤额上,与她鼻尖碰着鼻尖,近在咫尺地看她,揽着她的腰,道:“回家了再说好不好?”

    沈流萤瞪他,“为什么?”

    长情在她唇上亲了一亲,才道:“路上萤儿已经很累,若是萤儿心里再装着事情只会更累,待回家了萤儿歇息好了再说也不迟,总归如今事情已成定势,晚些知道也不会影响得了什么。”

    “届时萤儿将墨裳唤出来,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想不明白,如今唯有墨裳能给你我解惑了。”

    “可你不说的话我也会一直想着这个事情,还不是一样不舒坦?”沈流萤皱了皱脸,还不开心地微微撅起了小嘴。

    “那萤儿想着孩子们就好了。”长情边说边吻沈流萤的眉眼,一如沈流萤总是不想与他分开似的,他总是想要亲吻她,不过吻多少次,他都觉得不够不满足,“萤儿若是觉得想孩子们还不够,就把我加上,也想着我。”

    “……”沈流萤扯扯长情的耳朵,“这能一样么!?”

    “可以的。”长情这会儿轻轻含住了沈流萤的耳垂。

    沈流萤本还想说什么,可被长情这么忽然含住耳垂,她的身子轻轻一颤,声音立时绷不住了,变得娇娇软软,偏还带着恼意,“你这只流氓兔!少折腾我!”

    “这样的话萤儿就会只想着我了。”长情一本正经道。

    “……”沈流萤一把推开长情的脑袋,怒嗔道,“坏东西!回去再说就回去再说,我不想就是了。”

    “坏东西?”长情轻轻一眨眼,又凑到了沈流萤面上来,“是萤儿给我新取的名儿吗?我还是觉得萤儿叫我大宝贝最好听,虽然这个也不错。”

    “……”

    不过这一路由东山回京城的路上,沈流萤的确只顾着想孩子和长情,完全顾不上想阿夜和照白以及墨衣墨裳的事情,因为三个孩子太折腾,她照顾三个孩子已经觉得精疲力尽,根本就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在那陆家村小院里的时候还好,有那帮别人照顾孩子女人照顾出经验来的老妇白天夜晚的帮衬着,沈流萤虽然觉得很累,咬咬牙也还能忍,可这上了路,就只有一个和她一样什么都不懂的寒雪帮她,两人经常整得手忙脚乱,加上比她们还要什么都不懂的长情、卫风以及伤势已经恢复了的小麻雀在旁总是一连串炮轰式的疑问,真是让她们忙得咬牙切齿。

    起初长情还是与沈流萤一辆马车,可离开陆家村还没到半天时间,便被沈流萤扔下了马车,道是让她和小麻雀还有卫风呆着去,然后将寒雪拉到了她这辆马车来。

    破印将军以及破印军已然离开,寒雪却是和小麻雀一样留了下来,道是破印将军觉着路上没个女人跟她一起照顾孩子怕是不行,便将破印军里唯一一个女的她留了下来。

    沈流萤觉着,他们这个破印将军看着虽然冰冷,但内心却是个温柔的人,不由又想了长情的娘为何没看上这么个温柔的男人反是看上了爹?

    不过,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而这一路上,长情、卫风以及小麻雀最盼着的就是马车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见到三只小兔子,一扫这路上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烦闷。

    长情是因为喜爱他的三个小娃,小麻雀是觉得好奇,卫风则是有趣又嫉妒,每每见着三只小兔子都要说上些酸溜溜的话,但让长情听着却是一心的得意。

    这会儿是马车离开东山的第五日晨,再赶不到半日的路程便能回到京城。

    沈流萤夜里不知要醒来多少回照顾孩子,虽然有长情在旁帮忙,且尿布都是他来换,可因为有孩子在身旁,沈流萤夜里总是睡得很浅,就算是有长情帮衬,她也还是觉得累,以致这天亮的时候她还在睡着,她可是才睡着未多久。

    长情心疼他这小妻子,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抱着两三刻钟前才吃饱的三个小家伙轻轻离开了屋,因为昨夜沈流萤边瞌睡边喂孩子时喃喃说过今晨要给孩子们洗洗身子了。

    于是长情这个当爹的便决定担起给三个孩子洗身子的重任。

    长情将孩子从他们那屋抱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卫风和小麻雀那屋,倒不是因为卫风有和大男人共一屋睡觉的癖好,而是小麻雀睡觉那压根就完全是不占地方,变成小麻雀的模样,往布团里一窝便能睡了。

    此时小麻雀已醒来,卫风正打着哈欠来开门,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个死馍馍,大清早的就来折腾我,有没有点良心啊?我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呢!”

    卫风身上的伤的确没有好透,并非沈流萤没有为他治愈,而是卫风看着她那仅仅是为救一只小麻雀便已累得不行的模样便作罢,道是给他稍微整整好心肝脾肺肾,他再慢慢喝药调理调理就行。

    不过,当嚷嚷的卫风开门瞧见长情怀里的小兔子时,他顿时倦意全无,笑眯眯道:“哎哟喂,大清早的就拿你的小丑兔子给我数落啊?来来来,我抱抱我抱抱!”

    屋里的小麻雀听到卫风的话,倏地就蹿了过来,停在卫风肩上两眼滴溜溜地盯着睡得正香的小葡萄看。

    卫风将小兔子从长情怀里“抢”了过来,长情完全没有意见,而是转身走了,过了一小会儿又抱着一只小兔子过来,他看了小麻雀一眼,小麻雀愣了愣,而后赶紧化形为人,从长情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却是僵着身子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就会摔了这小小的小兔子似的。

    卫风则是抱着小葡萄在小麻雀身边转圈儿,一边转一边嘲笑他道:“啧啧,看看你这只麻雀,傻得像块木头一样,要我是这小崽子,绝对嫌弃你这硬邦邦的怀抱。”

    小崽子是卫风给“大哥”取的小名儿,不管长情和沈流萤愿不愿意,他就这么叫,压根就没管长情给这只小兔子取的小名。

    说来这个“大哥”的名字还是沈流萤“让给”长情取的,一个小名而已,长情想了整整三天,整得沈流萤都笑话他,道是一个小名哪里用得着这么久,偏生他最后想出来的小名让卫风直拿鼻孔来取笑他。

    他给这第一个娃娃取的小名叫面团。

    小面团这会儿就在小麻雀怀里,且还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正低头盯着他瞧的小麻雀,也不知他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孩子们出生已有十天,本是红红的皮肤已经变得白白嫩嫩的,嫩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成水似的,小模样也已经稍微张开得看得出来模样了。

    小面团和小葡萄生得像长情,眉眼鼻子嘴巴乃至额头下巴,全都像极了长情,尤其是小面团的眼睛,几乎与长情一模一样,漆黑中带着一点深邃的感觉,小葡萄的眼睛则是黑亮得有些像沈流萤笑起来时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总是亮盈盈的。

    小棉袄则是生得六分像沈流萤,四分像长情,这才让沈流萤找到一点安慰感,说是三个孩子要是生得一个不像她的话,她这个当娘的就太亏了!

    小棉袄生得是真的漂亮,虽然才出生十天,可从她那小小的脸,小巧的嘴和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已能看得出来长大了必是一个美人儿。

    长情此时就抱着小棉袄又来到了卫风屋里,道:“给我搭把手,帮三个孩子洗个身子。”

    “洗澡!?”卫风和小麻雀异口同声,一脸的惊吓,“我们!?”

    “萤儿太累了,我想让她多睡会儿。”长情道得轻声,生怕吵着了旁屋还在睡着的沈流萤似的。

    小麻雀赶紧点点头,赞同道:“哦,哦!寒雪也累了,让她也多睡会儿。”

    自打小麻雀知道了寒雪对他的情意且他又在生死边沿走了一遭后,他一见到寒雪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光傻傻的笑,没少遭来寒雪的白眼。

    他心里却是有话想要和寒雪说,可寒雪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帮沈流萤照顾孩子,他就是有话也找不着机会和寒雪说。

    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寒雪对他很是冷淡,见着他的时候都不会像原本那般与他说话,反倒是绷着脸,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寒雪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

    每每这么想,小麻雀就觉得一股难掩的失落。

    待回了殿下府上,一定要找机会和寒雪说说话才行。

    这时只听卫风不情不愿地哼声道:“哼!你们都在心疼自己的女人,就想着来使唤我是吧?两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话是这么说,可这说话的人才这酸溜溜的话说完便笑着对小葡萄道:“哎唷唷小葡萄,二伯伯给你洗小屁股哟,高不高兴?二伯伯自己的娃都还没有得二伯伯这么伺候过呢!”

    长情在旁插刀:“不是你不想给你自己的娃洗,是你压根就没有这个机会给他洗。”

    卫风立刻恶狠狠地瞪长情,咬牙切齿道:“你个没良心的死馍馍,不说实话你会死啊!?”

    卫风的确是没机会给他自己的儿子洗澡,他连抱抱自己儿子都还得瞅准晏姝不在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给孩子洗澡,哪怕他想。

    就在这时,客栈小二提了两大桶水上来,便是店家也都亲自拿了个不大不小的木盆上来,见着长情就笑呵呵道:“客官,这是您要的热水凉水还有木盆干净棉巾。”

    “放下吧。”

    店家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友好,只因长情和卫风的衣着打扮实在是让人瞧着想不热情友好都不行,单单他们的一双鞋,怕是寻常人家五年不吃不喝的都买不去。

    不,应该说是十年。

    长情一边抱着小棉袄一边往木盆里兑水,待水温合适了,卫风立刻有想要把怀里正还睡得小葡萄掐醒的打算,长情看他一眼,道:“你要是掐醒了小葡萄,当心萤儿回去在晏姝面前告你的状。”

    “……”卫风不服气地哼哼声,“我还不是想让这颗葡萄先洗?”

    长情没有理会他,而是看自己怀里同样还睡得睡的小棉袄,然后将小棉袄塞到了卫风怀里,道:“面团醒着,先洗面团。”

    “哎哎哎,我说小馍馍,你别一次给我塞俩娃儿啊!我抱不住啊!”卫风一脸的紧张。

    长情却是不管,偏就将小棉袄塞到了他怀里,就是要看他着急的模样。

    娃儿都塞了过来,卫风想不接都不行,只见他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抱过小棉袄后就急急往床榻方向走,一边紧张道:“你个死馍馍,你到底是不是亲爹啊!?这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啊!?要是让你那凶巴巴的媳妇儿知道,一定打断你的腿!”

    长情又面无表情地插刀:“萤儿对我可不像晏姝对你那样。”

    “……”卫风觉得自己要被他这个没良心的小师兄给气死了,“死馍馍你能不能别说话!?”

    小麻雀则是乐呵呵地抱着乖乖巧巧不吵不闹的小面团,然后问了长情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殿下要先帮小面团洗澡吗?殿下会洗吗?”

    “……洗洗就会了。”长情道。

    “……”这不就是不会洗吗?

    于是,三个大男人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将三个小家伙都洗好,好在三个小家伙都很乖巧,不吵不闹的,可却也把这三个对照顾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大男人折腾得够呛,以致洗好了三只小兔子之后三人各抱一只小兔子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都一副呆掉了的模样。

    长情抱着小棉袄,小棉袄从始至终就只在长情给她脱衣裳的时候睁了睁眼,然后全程都处在好眠中,不过终究是个女娃娃,从始至终长情和小麻雀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没比洗两个哥哥轻松。

    小麻雀抱着小面团,小面团很乖巧,虽然一直睁着眼,可他不吵不闹,甚至泡在温水里的时候还一副享受的模样,这算是洗得最轻松的一个。

    卫风抱着小葡萄,最折腾人的小葡萄。

    虽然从头到尾卫风都没有参与到给小家伙们洗澡的队列中,可在一旁带其余的两个孩子也是够呛,尤其是这个小葡萄,闹腾,还爱哭,怎么哄都不停,长情给他洗澡的时候他更是不安分,才十天大的孩子竟是力气大得很,折腾了长情和小麻雀溅了一身的水。

    最后,在小葡萄嘤嘤的哭声中,卫风总结道:“我觉得,生娃和养娃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一个来的好,这三个一起来,这日子还是人过的么!”

    “我……也这么觉得。”小麻雀附和。

    “我觉得这样挺好。”长情道。

    卫风没法忍了,“废话!这都是你的,你当然说好!给你你的葡萄,这小东西真是祖宗一样的!”

    卫风说着就将哭兮兮的小葡萄塞给长情。

    可就在这时,卫风发现自己衣袍上一大片水渍,他眉头一皱,道:“这什么?我腿上怎么会有水渍。”

    小麻雀道:“卫风,好像是小葡萄尿了。”

    “……”

    小葡萄被卫风提着,不巧的是尿布没包好,“啪嗒”一声就有东西从小葡萄身上掉了下来。

    一片金黄。

    “……小、馍、馍——!你儿子既然朝我身上拉屎——!”

    ------题外话------

    我觉得,作死风总是最被坑的那一个,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