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文学 > 焚经诀 > 第313章

第313章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去看文学 www.qk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焚经诀最新章节!

    张残笑着走了过去,然后一把将木小雅抱了起来。

    谁知木小雅转而就平静了下来,平息了一下呼吸后,问道:“你想怎么样?”

    张残若无其事的说:“不知道,但是保不准哪天老孙头的家里,会莫名出现一场火灾啦什么的。嗯,这个得看心情。”

    木小雅盯着张残,颤声道:“她是无辜的。”

    从木小雅发抖的声音里,就知道她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张残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想认她做干女儿,留在身边抚养。”

    木小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残,那大眼睛有些呆萌,甚是可爱。不过下一刻,她摇着头说:“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残给木小雅倒了一杯水后,递到了她的手边,笑着说:“如你所说,孩子是无辜的,我有那么残忍吗?刚刚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木小雅哼了一声,反问道:“我不信你能这么好心。”

    估计被人送一顶帽子,这种屈辱,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所以木小雅认为张残不安好心,也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她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知道眼前的“周休”,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那这事既然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张残当然大度啦!

    “人们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周某觉得,生命的延续,子孙的传承,其实都是一个人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活在世间。说白了,尤其注重传宗接代的人,其实就是一种很极端的怕死表现。”

    张残微笑着继续道:“我不止一次想过,倘若周某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一定要死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希望我的任何枝叶开播在尘世间蔓延。”

    木小雅仍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张残,张残接着笑道:“可惜是个女儿,要是个男孩子就更妙了!那么周某既能对祖宗有了交待,自己又能无牵无挂的痛快辞世,简直一举两得。”

    木小雅沉吟了良久,才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真心话?”

    张残点头道:“当然!人本是孤单而来,也该孤单而走。”

    木小雅想了好久,皱着眉问道:“照你的意思,即使小雅现在又有了一个男孩子在身,你也毫不介意?”

    张残讶然道:“真有了?”

    “没有!”木小雅气急败坏地说。

    “哦!”张残无所谓地说,“赶紧加油!”

    木小雅抡圆了一巴掌就朝着张残呼来,张残何等身手,岂会令她得逞。坐着的椅子吱扭向后倒滑,很精准的让木小雅的指尖贴着自己的鼻息而过,张残有些不解地问:“你这算什么!”

    “你这又算什么!”木小雅一脸愤怒地看着张残,“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觉得木小雅当了biaozi还想立牌坊。这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还怕什么别人戳脊梁骨。

    木小雅这时也意识到,其实她已经没有脸面说这句话了,看着张残一动不动,她低下了头:“谢谢。”

    这转变得也有点太快了,前一秒钟看上去还要杀要打的,这一秒钟又这么轻言轻语的道谢,张残还真有点受不了。

    没等张残说话,木小雅疑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残毫不犹豫地就把方婷柔给卖了:“方姑娘。”

    暗中告密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张残出卖起方婷柔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就知道是她!”木小雅气道,“从小到大,她一直处心积虑的针对我!”

    张残笑着说:“那你更不应该被她落了口实。”

    木小雅扬了一下头:“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对吗?”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宽恕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怎么可能立马就完全放下?”

    木小雅听了以后再度陷入了沉默,隔了良久,低着头低声说:“谢谢。”

    其实夫妻之间,即使到了当今社会,在对待出轨的问题上,女性依然是处在很被动的地位。

    一个男人出轨了,街坊邻居很有可能说叹一口气:“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一个女人出轨了,街坊邻居十有八九会嗤笑一声:“不守妇道的贱人!”

    而在古时,这样的差别对待更是严重,可以说得上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形势。所以木小雅这样的行为,不只会给她自身带来无以承受的打击,连带着她的家人、这个大同府的一城之主都会遭人诟病,使得祖上蒙羞,祸及先考。

    没等张残说话,木小雅再次抬起了头,看着张残,再一次诚恳地说:“谢谢。”

    这么一刻,张残还真的有些可怜木小雅。

    就张残所知,木小雅深爱的人是拓跋俊然,虽然张残并不清楚拓跋俊然是否对木小雅有好感,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为了报恩,嫁给了周休。

    说起来,木小雅倒不算得上是所嫁非人,因为周休对她痴心一片。不过因为很自然而然的原因,周休又对拓跋俊然嫉恨得几乎入了魔障,所以这么久以来,周休和木小雅之间算得上是名存实亡。

    那么木小雅不守妇道的行为虽然不对,但是也不见得就是完全不能被人理解。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和一个并无好感的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是什么感受。

    没再多想,张残拍了拍木小雅柔软的肩膀,淡然笑道:“过去都过去了,也就不属于我们自己了,向前看吧!”

    木小雅点了点头,以往的牙尖嘴利真的再不属于此刻的她,她只能轻声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

    张残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那么,以后要对我好一点,知道吗?”

    木小雅咬着下唇:“嗯。”

    “不许再随意挖苦我,嘲讽我,知道吗?”

    “嗯。”一行眼泪从木小雅的俏脸上滑落。

    这行眼泪,或许不是悔恨,或许只是纯粹的觉得是她确实错了,并不和“周休”这个人有多大关系。但是既然已经如此,也正是有力的证明了她对周休,不见得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张残笑着说:“以后要多关心我,多体贴我,知道吗?”

    “嗯。”木小雅饱含着热泪点着头。

    “以后,所有的钱财都归我管,我只是时不时的给你一点零花,知道吗?”

    “想都别想。”木小雅哭叫着

    张残见了不由哈哈大笑,别说,他这次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放声大笑,毕竟这场面确实有点逗。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张残在于城北的途中,也不知怎地,莫名又来到了济仁堂。

    一道白影从济仁堂翻出,张残心中一惊,躲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瞥,但那是朴宝英的背影,张残绝对没有看错,因为印象是那么的深刻与真实。

    张残平稳了一下心态后,翻进了济仁堂,来到内屋。而李越依然不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之上,至少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样子。

    因为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李越睁开了双眼:“张兄。”

    张残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李兄感觉怎么样了?”

    李越苦笑了一声:“很渴!我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连去喝杯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李越很有可能是在骗自己。

    朴宝英刚刚从这里离开,以朴宝英的性情,绝不可能是一时心软,仅仅只是“偷看”他一眼这么简单。

    那么,两人刚才肯定有过交流。

    除非李越也是那种拧脾气,宁愿渴死饿死,也不向背叛他的女人开口。

    张残很想问一句,这么久没有人来看看你这样的话来试探。不过已经知道了李越有可能是在骗自己,那么张残就不会这么打草惊蛇——朴宝英刚刚离开不久,自己若是这么试探的话,李越十有八九会生出警惕之心。

    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李越有可能是在骗自己,那么他对自己的需求,肯定是不正当的,肯定是不能被自己知道的。所以,只要掌握到这一点,张残就能够将计就计,不至于被人利用。

    张残现在最恨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和利用。

    于是张残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李越的手中。想着刚才李越的话,张残回答道:“很正常,我们很多人在病入膏肓之前,都不知道该去珍惜自己的身体的。所以说一辈子不长,多对自己好一点。”

    李越喝了两口水,似乎有了些精神,算是接过了张残的话茬:“一辈子太短,还是少对别人恨一点。”

    张残知道他所说的是朴宝英,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哈哈一笑:“李兄看的开就行。”

    李越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不是看的开,是只能看的开。”

    张残笑着瘫坐在了长椅之上,故意秀恩爱般叹道:“唉,腰酸背痛的。”

    李越自然讶异地问:“怎么了?”

    张残面有得色的说:“还能怎么?我的便宜夫人太过诱人,颠龙倒凤的,把张某累得腿脚发麻。”

    李越这才知道,张残是在故意逗他,也是在故意笑话他又变成了单身狗。他打了个哈哈,脸上并无任何动气的神色,反而上下打量着张残,反问道:“所以,张兄是在故意卖弄你的肾更比我虚?”

    张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貌似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李越也没在和张残继续纠缠,说道:“张兄可知道,你的岳父大人,或许会在最近有一个大的动作?”

    张残眉头一挑,正色道:“李兄请讲。”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残已经对李越所说的任何,都会有所保留,而且是大大的保留。

    李越侃侃而谈地说:“木切扎现在基本上已经被蒙古人买通,只差最后一步。而宝英和宫本灭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木切扎和蒙古人的联盟。”

    张残插口道:“原来这样,怪不得我那岳父大人最近谁也不见。”

    “不知张兄信不信,将来能够入主中原的,一定是蒙古人!”李越很肯定的说。

    张残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说:“李兄多虑了,中原大地只能被中原人统治,任何异族,即使能够逞得一时之威,但是绝不可能长久。等到他们的,只有铩羽而归,再无第二个可能。”

    李越有些怜悯张残的无知那样,看着张残的双眼反驳道:“张兄真的该好好放平自己的心态,好好洗刷一下自己的双眼。事实上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塞外诸族不能团成一心,抱守成团,中原的半壁江山早已沦落了。”

    被人把自己的家乡说得这么不值,张残的反驳是不假思索的:“事实从来不去迁就任何如果,因为假设的东西,根本无实际可言,也根本不值得让人为它劳心费神。”

    李越淡淡地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如今整个大宋把目光聚焦在金国的这一片苟延残喘的国度上,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一个有史以来最为高大的巨人已经冉冉崛起,张兄该擦亮眼睛了。”

    没等张残说话,李越又道:“张兄是如何看待耶律楚材的?”

    张残想了想,说道:“耶律楚材可以称得上是比肩于张良、诸葛孔明的大智慧超人,而且此人的剑法号称永无破绽,智勇双全,光照古今,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这一次张残又堵住了李越的话,续道:“但是在偌大的天下趋势下,个人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能扭转一个乾坤,颠覆一片土地的。天下以人为本,以更多的碌碌众生构筑,个人的渺小,其实微不可闻。”

    李越淡淡地说:“张兄知道,蒙古人有多么的恐怖么?”

    张残摇了摇头:“被打败的人,永远视打败他的人是个不可攀登的高峰。”

    “张兄太固执哩!”李越无奈地说。

    张残笑着答道:“长城延绵千里,想要越过这个屏障已非容易之事。而中土大地虽说平原居多,但是仍算得上地势复杂,蒙人的骑兵入我中土,只能算得上是折了翅膀的雄鹰,毫无威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