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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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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矛盾!”满胜胜说,并继续道:

    “你很矛盾,是你的神神秘秘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你是瓮的守护者,听你的叙述,你是可以自由操控瓮的。可实际上,你对瓮的操控并不完全,你只有部分的权利,所以你变得矛盾。

    确切的说,操纵瓮的权利被一分为二了,然后分别落在鲫姥姥的三个身份上。

    也许你会问,那权利应该是一分为三啊。

    巨蛇其实并没有控制瓮、操纵瓮的能力,它被林地字‘一劈为二’,一半永世留在瓮里化作了三足城,一半跟随你浪迹天涯了。

    所以权利,是你和除巨蛇外的第三个身份同时掌握的。而巨蛇,一定是一颗墙头草的存在。

    这一点,从巨蛇化身为石头三番两次接近胡琴,一边指引她找到真相,一边又搞着破坏就能看出。

    巨蛇一定长期周旋在你和瓮之间,一会儿对你举手赞成,一会儿又跟瓮串通一气。

    所以我才说,我从矛盾中猜出了第三个身份的真身。

    我见鲫姥姥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很矛盾的人,说话看似语重心长总有言外之音一样,其实就是逻辑不明,前言不搭后语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没错,这是矛盾的结果。鲫姥姥在说话或是下达指令的时候,你和瓮总有达不成一致意见的时候,这就导致鲫姥姥东一句西一句的了。

    然后,你让我为你唱一首能够打动你的歌,一来是想让你自己得到解脱,二来是想逆日快点到来。

    但是瓮还在犹豫!

    瓮也许还在犹豫要不要毁灭自己,或者重组自己。于是乎,瓮就玩了一些小动作,试图阻止逆日。

    来星楼是瓮借用鲫姥姥的身体下令烧掉的。

    听说来星楼要被烧掉的时候我跟吃惊,我心想这么一座宏伟具有艺术性的建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掉呢?

    可现在一想,鲫姥姥烧掉来星楼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想让我找到头盔。

    很奇怪对吧,暗示我说头盔在来星楼,我爸在灯塔的人明明是鲫姥姥,可她又急着下令烧掉来星楼好否决自己的话,这便是矛盾之一。

    另一些矛盾,要细数起来的话,实在是处处可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太有利的证据。

    不过胡琴倒是矛盾的最好证明。

    从一些传言和我亲自的所见所闻来看,鲫姥姥是很宠爱胡琴的,现在我知道了,宠爱胡琴的人是你。

    不过说到这就又奇怪了。

    鲫姥姥既然宠爱胡琴,怎么又会在暗地里散播谣言,煽动三足城的百姓推翻胡琴的统治呢。

    甚至,你让胡琴跟我去找寻真相,瓮就趁机把你的意图告诉了胡琴,让胡琴也陷入要不要保卫瓮的矛盾之中,于是才有了城楼上,玉鲶夫人和胡琴互相唱反调的一幕。

    我终于明白胡琴不是有意两面三刀的了,其实胡琴也被鲫姥姥,也就是你和瓮一会宠溺,一会唆使的态度给弄晕了。

    渐渐的,胡琴便不再信任鲫姥姥,从而找找上了巨蛇。

    只有巨蛇,才能给胡琴真正想要的答案,然后在自我掂量该怎么做,同时还在探索的过程中,胡琴才会显得摇摆不定亦敌亦友的。

    现在看来,胡琴说最中立的了。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怎么做了,她都是听从自己的心思最勇往直前的一个。

    总之,种种证据表明,能够和你唱反调的,一定是瓮里有权势的。而在瓮里除了你之外,最有权势的,非瓮莫属。

    现在我再加一个猜测,你说这个世界还差海啸,说明要毁灭瓮里的世界,一定要火山、地震和海啸三管齐下才能办到对吧。

    那么火山有了,地震也有了,现在就还差海啸了。而能够引发海啸的,或者说能制造海啸的,应该就是泉眼了对吧。

    如果泉眼不在你这里,那泉眼就一定是被瓮给藏起来了!”

    满胜胜真想为自己鼓掌,她觉得自己真是机灵,明明是一口气说了一堆就连自己都觉得悬的推理,谁听不出这推理之中,是带了许多连蒙带猜的成份的。

    不过阿殇还真就吃这套,或者懒得再故作神秘了:

    “聪明的丫头啊,鲫灵川的第三个身份,就是瓮本身。

    要问我和瓮的关系,说得微妙点,就像我是瓮的孩子,或者瓮是我的孩子一样。

    我能感觉瓮的存在,我能和瓮对话,我的意识还能和瓮融为一体。

    瓮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矛盾的孩子。

    如果我把瓮比喻成一个果园的农夫,你们会更加真切的体会到瓮的心情。

    农夫种了满满一果园的果树,并在精心培育之下,棵棵树都结了硕果。

    可在有一天,果园里突然来了一群伐木工人,把农夫辛辛苦苦种的果树一棵棵给伐了不说,树上还莫名其妙的长出了许多蛀虫,把果子也给蛀坏了。

    农夫眼见辛苦培养的果园,竟被这些伐木工人和蛀虫毁于一旦,心有多痛,自不必说。

    关键是,农夫明明用篱笆将果园围得严严实实,这些伐木工人和蛀虫不知怎么的就进来了。他们现在占领了果园不说,还继续搞着破坏,赶也赶不走。

    于是农夫面临着两个艰难的抉择,一个是与果园玉石俱焚,这样蛀虫和伐木工人就没了,但果园和自己也就没了。

    另一个抉择就是,对伐木工人和蛀虫视而不见,甚至与他们为伍平分果园。

    但这样一来,果园就不是农夫的私有物了,农夫失去了对果园的主控权,不得不被迫接受果园风云莫测的明天。

    两个抉择都要做出牺牲,两个抉择都很艰难。这时候,农夫就需要一个帮他作出抉择,或衡量轻重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

    我一直在劝说瓮,告诉它是该休息的时候了,果园没了可以再造,如果造不了,至少能让果园和农夫都得到解脱。

    否则农夫看着果园一步步的变成荒漠,不就跟看着自己纯真的孩子变成恶魔一样吗!

    于是,瓮开始动摇了。

    我们都知道要真正的做一个割舍有多困难,所以,我和瓮才会出现你所说的那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