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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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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霍翊乘坐的马车刚在皇宫内停稳,前明殿伺候皇上的老太监孙总管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太子殿下,太后娘娘与梁王、宁王正在前明殿等您,请太子殿下随老奴前往前明殿。”

    霍翊闻言目光内闪过一丝阴冷,微勾的唇角露出一丝讥笑,前明殿乃皇上居住之殿,看来父皇打算亲自处置这件事。

    吩咐宋景仰和何必棋在原地等候,脚步一转,便朝前明殿走去,孙总管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弯着腰跟在霍翊的身后。

    一场大雪过后,皇宫内便美不胜收,就连来去匆匆的太监宫女也成了美景中的一抹色彩,霍翊却无心欣赏,脑海里涌现出三思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暖暖笑颜,一张脸光洁粉嫩,只是右脸颊靠耳畔的地方被顽皮的熙儿抓了一道红印,初生的婴儿手劲本就不大,若是一般人被抓了,过一会儿也就消了,偏偏三思的皮肤白嫩,那道红痕竟一夜未消,今早他起床的时候,仍能瞧见脸庞的红印,看的他心里一阵心疼莫名。

    想着上次给三思的玉苓膏也该所剩无几了,呆会儿回府前先从皇祖母那里再要些玉苓膏来。

    “君主,您小心点儿。”

    刚转过一条幽静长廊,便听到有女子娇媚莺转的笑声传了过来。

    “春桃,你小声点儿,别吓坏了鸟儿,瞧它们正吃的欢呢。”女子的声音清脆甜美,在瑟瑟寒风中尤其悦耳。

    “君主,您当心点儿,别摔倒了。”

    一行人转了过来,便瞧见长廊尽头,两个白衣身影在白雪草丛间候着,一样的白色的服装,只是高一点的女子身材纤细、头上所佩戴的发簪与旁边的女子不同,显然是君主无疑了。

    霍翊的目光只在两人身上淡淡一瞥,便不再关注,倒是孙公公见状,缓缓朝前走了两步,方行礼笑道:“老奴见过明敏君主,君主这是在喂食呢?”

    苏明敏转过身,正欲开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腾的瞧见了霍翊,立刻双颊染绯,声音也莫名降低了许多,欠身行礼道:“太子殿下,明敏有礼了。”

    霍翊目光冷漠,并不去看苏明敏,只是漠然的点了点头,眉心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苏明敏见霍翊冷淡如此,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有片刻的僵硬,但仿佛是习惯了似的,立马就又能恢复笑颜,甜甜的出声道:“殿下可是要到前明殿去?明敏的父亲也在那里呢。”

    霍翊这才将目光移到苏明敏的脸上,视线里充满了冷漠和不屑,他向来不喜多话的女子,尤其还是这等不识时物的人。“君主可是来吊念皇后娘娘的?”

    那冷若寒潭似的目光终于淡淡的落到了苏明敏的身上,她欣喜的不知所已,只是心里不管多么激动,也想着娘亲的千叮咛万嘱咐,女子切记要矜持,故而脸上也不曾表露太多,只是忍住欢喜,乖巧的点头道:“正是,明敏是和父亲一道进宫的。”

    “既如此,为何不在皇后的明心殿呆着?”霍翊的声音里明显充满了冰寒之气,偏偏有人不知好歹,不懂得见好就收。

    霍翊背着手,眉宇间一股阳刚之气令他容颜更加俊朗,这样的他站在苏明敏面前,令她忽略了霍翊话里的冷酷,只是一心想要再靠近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苏明敏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温婉可人的笑容,把早已准备好的话慢慢的吐了出来:“今晨进宫路过这里时,瞧见这几只小鸟孤零零的停在这里,想来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忘记给小鸟儿喂食也是有可能的。现在是休息时间,故而明敏从明心殿里出来,带了些吃食,来喂喂它们。”

    苏明敏垂着头,虽是着一央孝服前来,但脸上的妆容却十分精致,连头上的钗环也是挑选的最好看的戴,此刻她倒是很满意方才的一番话,男人都喜欢心地单纯善良的女子,尤其是善待小动物的女子,她这一举动,应该打动到霍翊了吧?

    苏明敏的小心思,霍翊一眼便能看穿,薄唇微微一勾,不屑之意尽显,只听霍翊冷冷的道:“君主爱心泛滥,往后这一个月宫内事务杂多,便请君主日日喂食吧。”

    苏明敏闻言,脸上控制不住笑了,忽而又觉得太张扬了,稍稍掩饰了一下,故作纯真的望向霍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殿下真的同意明敏喂这些小鸟儿吗?”

    霍翊眉头紧皱,不耐之意尽显,稍稍点了点头。

    “明敏多谢太子殿下。”苏明敏仰起精致的小脸,脑子里又转开了,她挑选这个地方,是因这里是福寿宫到前明殿和明心殿的必经之路,是最容易接近殿下的地方,接下来一个月,只要每天守在这里,她就可以天天见到太子殿下,所谓日久生情,便是在此基础之上慢慢发展的。

    霍翊不再看她,领着众人朝前明殿去了。

    “君主、君主、君主……”春桃见霍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廊前,而苏明敏的视线仍然呆滞的望着殿下消失的地方,不禁小声的喊了几遍。

    苏明敏回过神来,脸上方才保持的纯真笑容立马消失不见,换成一副傲人的表情,瞪了春桃一眼,道:“本君主听见了,需要喊那么多遍吗?”

    “奴婢错了。”春桃跟在苏明敏身边也有大半年了,也算熟悉苏明敏的脾气,轻易不敢惹怒她。“这里风大,君主要不要回明心殿?”

    “回去做什么?”苏明敏好笑的望着春桃,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还去那破地方做什么?皇后娘娘已逝,当初答应本君主的话也是做不到了,本君主只有靠自己,才能嫁给想嫁之人。”

    春桃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苏明敏伸手就在春桃的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你怎么那么笨,刚才也不知道推本君主一下,本君主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倒在殿下的怀里了吗?”

    春桃睁大眼睛,“君主这……”

    “算了,你就是笨!下次记得,瞅准时机,不然白白浪费本君主今日特意喷洒的香粉了。”苏明敏心情不错,也懒得和春桃计较,回头望了一眼,嘴角挂起胜利般的笑容,外面盛传太子独宠女婢,她就是不信了,凭她的姿色和手段,竟比不过一个太子府的罪奴?

    霍翊进了前明殿,殿内已在站了不少人,除了几位皇子和朝中重臣之外,一直缠绵病榻的皇上也起了床,由贴身太监扶着坐在龙椅上,只是脸庞瘦弱,精神不佳,时不时的咳嗽一下,显然病了太久的缘故。

    贤贵妃苏婉娴已被摘了钗环,披头散发的跪在大殿之内,虽然落魄,但身上不见伤痕,在皇上未发话之前,她毕竟还是贵妃身份,关押她的人轻易不敢动用私刑。

    皇上虽然弱病之躯,但威严之势并未完全消失,盯着苏婉娴的目光里不见半点儿夫妻情份,冷冷的道:“你说,你是怎么谋害皇后的?”

    证据确凿,苏婉娴也不想再分辩什么,只好冷笑:“皇上,臣妾到底是哪点儿比不上皇后娘娘?臣妾在您身份伺候那么多年,您生病时,哪一次不是臣妾第一个到场?哪一次不是臣妾为您煎药送服?臣妾为您生下皇子,为皇后娘娘打理后宫,论姿色、论苦劳、论能力,臣妾哪点比不上皇后娘娘?凭什么她就可以权倾后宫,稳坐皇后宝座,而臣妾就必须要俯首听命于她?!任由她欺凌?臣妾不甘心呐!”

    皇上被苏婉贤的这段话气的脸色涨红,猛的咳了一阵,一旁的太监又是端水又是抚背,好半天才缓过来。“就因为不甘心,你便下毒害她?”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苏婉娴,她竟流下了眼泪:“难道这还不够吗?皇后的位子只有一个,妃子却可以有很多个,臣妾不甘心,臣妾样样做的那么好,凭什么臣妾就不可以做皇后?臣妾偏不信这个理!”苏婉娴硬生生止住了眼泪,隔着几丈远的距离,遥遥望着皇上,道:“皇上,您与皇后相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狠毒,如果今日臣妾没有先动手,那将来死于非命的便是臣妾,难道到了那个时候,皇上才会怜悯臣妾吗?”

    站在一旁的梁国舅听不下去了,恨恨的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后心胸宽广、为人大义,何曾欺凌过你?!她更不可能有害人之心!”

    到了这个地步,苏婉娴也不怕什么了,横竖就是一个死,她偏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国舅爷虽是皇后的家人,但皇后的心思你又知道几分?如果皇后娘娘真如国舅爷所说那么仁义的话,当初又怎么可能在得知梁王妃所生的皇子并非皇家血脉之时,有意隐瞒呢?她这么做,道在哪儿?义又在哪儿?”苏婉娴笑的诡异,转身朝大皇子望去,道:“梁王,您不知道吧?您到现在也未查到与梁王妃私通之人,不是因为您没本事,而是皇后娘娘有意保护,因为那一位与皇后娘娘有着很深的渊缘呢!”

    国舅爷满脸涨红,指着苏婉娴的鼻子,道:“你妒忌皇后、恨她地位在你之上,下毒害她,这是不争的事实,纵使皇后娘娘已经驾鹤西去,也由不得你在这里血口喷人!”说罢,双膝跪地,恳求道:“皇上,臣相信这件事绝不是贤贵妃娘娘一个人策划的,臣恳请皇上查明真相,为皇后娘娘做主!”

    “我是恨她,恨的深入骨髓!但我是不是血口喷人,皇上只要召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丫鬟们一问便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谎的。”苏婉娴说着,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望向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臣妾与皇上情份至此,能伺候皇上这么些年,臣妾也知足了,只求皇上念在臣妾跟随您多年的份上,给臣妾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