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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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归将刀鞘里的剑缓缓地□□,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手里握着刀的强盗。

    “那我可要上了。”

    话音还未落,只见林间一道寒光闪过,林叶飞舞。

    络腮胡子的男人“啊——”的大叫一声飞身而出,拦腰专断七八根竹子才停了下来,跌倒在地上疯狂的吐血,整个人浑身无力,像看着什么怪物一样,眼神惊恐而且害怕,手指无力地指着穆归,话也不利索了。

    “你、你……”

    “我已说过,放下刀,莫要抵抗,你却不肯听。”

    穆归惋惜地叹了口气,将剑归鞘,踩着满地枯枝落叶上前,却像是踩断了男人心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眼前一黑,竟是吓得昏迷过去了。

    青禾双手被绳索困住,眼神特别好奇地盯着向她走来的穆归看着,一点都不害怕眼前这个陌生人会对她做什么。

    “恩公,你救了我,我无以回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穆归解开绳索地动作一僵,瞥了这个脸上满是笑容的姑娘一眼,迅速解开绳索,给两人拉开距离。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件外人看来的好事。

    “怎么,你嫌我长得不够好看?”青禾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哀怨和伤感,仿佛她是被对方抛弃的人。

    “不,姑娘乃清秀佳人,在下只是顺手而为之,不敢挟恩做出违心之事。”

    “但你将我弱质女子弃于荒野,我孤身一人,毫无自保之力,这救与不救,有何区别?”

    穆归一愣,她从未想过这点,她素来喜欢独来独往,路见不平,便拔剑相助,并没有想过这许多,被对方这么提醒,确实发现自己考虑不周到。

    “那说定了,你送我回家,我给你很多银子报答你。”青禾揉了揉被绳子捆的发麻的手腕,走到穆归面前望着她,嘴角隐隐露出笑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归摇了摇头,“我不要钱。”她只是怕麻烦。

    正是怕麻烦,所以她才男装走江湖。

    “不行,我许家可不喜欢欠人情,你叫什么名字?”

    下山路的时候,青禾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对着驾马车的穆归好奇地问。

    马车是她上山的时候坐的,只是土匪突然袭击,翻了马车,穆归内功深厚,轻轻一掀就翻了过来,两人便如此下山。

    “我姓穆,名归。”

    青禾眉头一皱,努力思索了几息,才展开眉头,拍着手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

    穆归行走江湖,为人低调,许多人未曾听过她的名声,可眼前这个少女却说看透了她的身份,她面露疑惑。

    “但我不告诉你。”

    穆归认定这个少女只是玩笑话,也不放在心上。

    两人赶了大半天,下山路长而又长,天已经黑透了,两人停下车在路边休息。穆归将青禾留在马车上,警告她留在原地不要动。

    “树林里容易有危险,你就在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遇到危险,高声换我即可。”说完纵身跃入黑沉沉的树林里。

    穆归回来的时候,意外看到马车边升起了一个火堆。

    她手里提着一只开膛破肚的野兔子,血水和毛发都已经处理干净。

    “你回了啦?我给你亮亮手艺,快把兔子给我。”

    穆归将手里的兔子递给她,青禾熟练地用一根削好树皮的光滑树枝串起来,架在她弄好的架子上,开始慢慢地烤。

    “可惜没有调料,要不然加点香料、盐和蜂蜜水,会更好吃。”青禾可惜地摇摇头,一脸惋惜,“我弟弟特别喜欢吃,可惜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我的手艺了。”

    青禾满脸的怅然若失。

    “他已经和我分离很久了,我很想见见他。”

    “你会见到他的。”

    “但愿吧。”

    青禾将烤的外焦里嫩的肥兔子递给穆归,自己只留了一只大兔腿小口地吃着。吃完后两人各自休息,穆归飞身上树,躺在树梢上闭目养神,马车则留给了青禾休息。

    “恩公,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呢?”青禾双手做枕,透过树梢望着星星,有点寂寞地随口问道。

    “大概是名扬武林吧。”

    过了许久,穆归的声音才从高处落了下来,显得有点不真切。

    “名扬武林啊……”青禾喃喃地重复,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两人赶了几天路,才到达青禾所说的归云城。

    归云城是南边少有的大城,其中又以归云山庄在武林上最为出名。归云山庄乃侠义山庄,庄主陆归云义薄云天,出巨资悬赏武林各大毒瘤,武林高手多与此有所关联,乃魔道最为忌惮所在。

    “我已将你送达归云庄,我该走了。”

    穆归在门口道别,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青禾拉住了手,她眸子里带着疑惑,不解地望着她,似乎在问她还有何事。

    “我不是说过要付你报酬吗?”

    青禾站在台阶上,目光沉沉盯着不识趣的穆归,忽然展颜一笑。

    “你不是说你要名扬江湖吗?”

    穆归歪着头,不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你跟我来,我教你如何名扬江湖。”

    青禾叩响了归云庄的大门,接着“嘎吱”一声响,从里头探出了一个头来,见到青禾挑起眉头来,奇怪地问道:“小姑娘,你来我们归云庄有何要事?”

    “我有魔教妖人的消息,听闻归云庄庄主陆归云侠肝义胆,维持武林正义,我要告知庄主,希望他能剿灭那些妖孽。”

    那个门童表情一惊,连忙推开了门,弯着腰将她们带入庄内。

    “庄主此刻不在庄内,被城主邀请前往有要事商谈,姑娘有何吩咐可唤这些丫鬟们,庄主归来立即会派人来请。”

    青禾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人刚走,就将穆归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傻站着做什么,归云庄可是难得厚待客人的地方,不论来者何人,一视同仁,我早就想来看看了。”

    穆归虽然初入江湖,但一路走来,这个少女身上的奇怪之处多的让她忍不住疑惑起来,一个富家小姐为何会对江湖如此的了解?

    但穆归不喜与人过多亲近,即使与青禾已经同行一路,也只是顺从她的意思,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小小的咂了一口。

    “许姑娘,你为何不让在下送你回家?”

    青禾嗤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带着些难懂的神色,她低下头喝着茶,袅袅的水雾升腾,掩盖了她的情绪。

    “我哪还有家呢……”

    极轻极轻的话散了开来,若不是穆归耳力非同寻常,绝捕捉不到青禾所说的话。

    侍女带着青禾和穆归在山庄内逛了一圈,青禾嘴上说着累,走到一半就不肯走了,只是赖在穆归身上,抱着她的手臂,让穆归拖着她走。

    青禾努着嘴,有点不满地说:“遇到这种情形,大侠不该将弱女子背起来吗?”

    穆归很无奈,当即只能弯下腰背起了少女,看不到背上的青禾脸上收敛了的笑,以及低垂的眼睑。

    “穆大侠,你爹爹和娘亲呢?”

    “早已过世。”

    “你可还记得他们?”

    “记不得了,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学成后放我出山。”

    穆归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忽然震动起来,那是青禾在笑的缘故。

    青禾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声音欢喜地说:“真是羡慕你,我也希望我从小没父母,那样子,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穆归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的背忽然一热,然后就湿了一小块,她非常自觉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心底原本的那一丝不那么情愿也消散了,专门找花开的艳丽的地方走,似乎是想要让背上的人开心些。

    青禾贴在穆归的背上,很安静地不说话,神奇的,内心的那点想到往事的伤痛,忽然就淡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曾经孤身舔伤口,而如今身边还有个人陪着,即便对方与她并不如和熟悉。

    太阳偏西,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火烧一样的颜色,青禾拍了拍穆归,撑着她肩膀一跃跳下来,身姿非常灵活。

    “我猜陆庄主就要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吧。”青禾摸了摸自己,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饿了没?我好像饿了。”

    青禾拉着穆归回到正厅,果不其然,已过中年的陆归云早已经坐在大厅里等待二人了,见到青禾,他先是面露诧异,没想到要提供魔教消息的人会是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第二眼见到青禾身后的穆归,眉头一挑,眼前这人脚步沉稳有力,呼吸绵长深厚,明显有着扎实的基础和远超同龄人的内力,是年青一代的翘楚。

    想到这里陆归云连忙站起身,让周围站着的侍从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和糕点,热情道:“两位客人风尘仆仆赶来,在下未能及时欢迎,实在惭愧。”

    “我已经命人备下筵席,再过半个时程,便可以入席。”

    青禾拿起一块桂花糕在鼻端嗅了嗅,味道清香,入口绵软即化,唇齿留香,她很满意地塞了一块到正襟危坐的穆归嘴里,后者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糕点,散落的细屑掉了她满鞋都是。

    “两位可真是感情深厚,让我这个旁观者都心生羡慕呢。”

    陆归云大笑起来,青禾捂着嘴也跟着笑起来,凑到穆归耳边小小声地说:“喂,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哎。”

    于是穆归心里想着,这么对一个姑娘家名誉有损,随即开口解释。

    “陆庄主,我和许姑娘乃是半路相逢……”

    “穆大侠可是我恩公,我已经将自己许配于他,多谢庄主夸赞。”

    【下】

    青禾笑眯眯地说完,穆归却愣住了。

    “许姑娘你……”

    “一路赶来恩公一定是饿了,快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穆归被青禾一块接一块的桂花糕堵住了嘴,默默将要说出口的话伴随着软糯可口的桂花糕咽了下去。

    “许姑娘说有魔教消息要告知与我,不知所为何事?”

    青禾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旁边的人急得干瞪眼,陆归云身边的小厮几乎想要出声催促青禾了,却被陆归云拦住。

    终于青禾将碟子里的几块全吃完,又喝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摸了摸肚子高兴道:“好了,吃饱喝足谈正事。”

    “姑娘请说。”

    原来这许青禾的母亲乃是被魔教妖人给劫到千绝峰上去的,后来被强逼着怀胎生下了青禾姐弟俩,终于不堪受辱而自尽,留下姐弟二人饱受欺凌。青禾趁着那魔教教主寿辰的宴会上偷偷溜出了山崖,没成想到还是被他们追查到了踪迹。她慌不择路下就照着荒僻难走的山路往来,一不小心碰上了山匪,几个没用的手下被杀的杀,跑的跑,光剩下她了。若不是穆归恰好经过,如今的她大概就是山寨夫人了。

    “这魔教果然是恶贯满盈,竟然做出如此残害普通百姓的事情来,无怪于正道人称作邪魔外道喊打喊杀!”陆归云气的面色通红,青禾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姑娘请放心,我会颁布悬赏令,你们姐弟二人终有一天会团聚的。”

    青禾笑眯眯地说完,穆归却愣住了。

    “许姑娘你……”

    “一路赶来恩公一定是饿了,快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穆归被青禾一块接一块的桂花糕堵住了嘴,默默将要说出口的话伴随着软糯可口的桂花糕咽了下去。

    “许姑娘说有魔教消息要告知与我,不知所为何事?”

    青禾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旁边的人急得干瞪眼,陆归云身边的小厮几乎想要出声催促青禾了,却被陆归云拦住。

    终于青禾将碟子里的几块全吃完,又喝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摸了摸肚子高兴道:“好了,吃饱喝足谈正事。”

    “姑娘请说。”

    原来这许青禾的母亲乃是被魔教妖人给劫到千绝峰上去的,后来被强逼着怀胎生下了青禾姐弟俩,终于不堪受辱而自尽,留下姐弟二人饱受欺凌。青禾趁着那魔教教主寿辰的宴会上偷偷溜出了山崖,没成想到还是被他们追查到了踪迹。她慌不择路下就照着荒僻难走的山路往来,一不小心碰上了山匪,几个没用的手下被杀的杀,跑的跑,光剩下她了。若不是穆归恰好经过,如今的她大概就是山寨夫人了。

    “这魔教果然是恶贯满盈,竟然做出如此残害普通百姓的事情来,无怪于正道人称作邪魔外道喊打喊杀!”陆归云气的面色通红,青禾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姑娘请放心,我会颁布悬赏令,你们姐弟二人终有一天会团聚的。”

    青禾笑眯眯地说完,穆归却愣住了。

    “许姑娘你……”

    “一路赶来恩公一定是饿了,快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穆归被青禾一块接一块的桂花糕堵住了嘴,默默将要说出口的话伴随着软糯可口的桂花糕咽了下去。

    “许姑娘说有魔教消息要告知与我,不知所为何事?”

    青禾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旁边的人急得干瞪眼,陆归云身边的小厮几乎想要出声催促青禾了,却被陆归云拦住。

    终于青禾将碟子里的几块全吃完,又喝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摸了摸肚子高兴道:“好了,吃饱喝足谈正事。”

    “姑娘请说。”

    青禾笑眯眯地说完,穆归却愣住了。

    “许姑娘你……”

    “一路赶来恩公一定是饿了,快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穆归被青禾一块接一块的桂花糕堵住了嘴,默默将要说出口的话伴随着软糯可口的桂花糕咽了下去。

    “许姑娘说有魔教消息要告知与我,不知所为何事?”

    青禾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旁边的人急得干瞪眼,陆归云身边的小厮几乎想要出声催促青禾了,却被陆归云拦住。

    终于青禾将碟子里的几块全吃完,又喝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摸了摸肚子高兴道:“好了,吃饱喝足谈正事。”

    “姑娘请说。”

    原来这许青禾的母亲乃是被魔教妖人给劫到千绝峰上去的,后来被强逼着怀胎生下了青禾姐弟俩,终于不堪受辱而自尽,留下姐弟二人饱受欺凌。青禾趁着那魔教教主寿辰的宴会上偷偷溜出了山崖,没成想到还是被他们追查到了踪迹。她慌不择路下就照着荒僻难走的山路往来,一不小心碰上了山匪,几个没用的手下被杀的杀,跑的跑,光剩下她了。若不是穆归恰好经过,如今的她大概就是山寨夫人了。

    “这魔教果然是恶贯满盈,竟然做出如此残害普通百姓的事情来,无怪于正道人称作邪魔外道喊打喊杀!”陆归云气的面色通红,青禾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姑娘请放心,我会颁布悬赏令,你们姐弟二人终有一天会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