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活动

作者:双面美人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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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贾珠想着母亲才提过李纨, 今日东府那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便领着她过来想给王桂枝请安。

    “大爷大奶奶过来了。”

    彩霞忙走出屋子拿手比了一下,悄声着,“太太才睡下。”

    “太太这会子就睡了?那夜里可怎么好入眠。”贾珠提着袍角坐下,他年轻火气壮,此时还穿着浅蓝茧绸薄棉夏衣。他看了一眼时辰钟, “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让太太睡阵子养足精神就是,一直睡久了, 反倒闹了觉。”

    李纨笑着对到他对面, “那就讨太太这里的好茶吃。”

    彩云捧了几碟子黑白瓜子干果点心放到两人跟前,“大爷跟大奶奶吃什么茶?”

    “上回尝着那别人送来的福建铁观音还行, 你泡一杯来。”贾珠自在得捏起瓜子磕了起来,他看向李纨, “你试试母亲这里的玫瑰水,是拔得头筹的李大师傅女儿亲手卤的酱,味道甚美,于我就过于甜些了, 不过你们女孩家肯定喜欢。”

    “那就来一杯。”李纨无有不从, 想着不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 “咱们给老太太送什么礼?我虽做了件衣裳, 可到底觉得不够好, 拿不出手。”

    贾珠早用心写了一幅字, “老太太什么没见过, 我们把心意带到就好。”别看这事在贾家人里面好像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但贾珠清楚,不等到新皇即位,贾家平稳过渡,老太太收到再好的礼物也不会真开心到哪里去。

    李纨扁了下嘴,“你的倒是轻巧。”他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可她是新媳妇,贾府上上下下多少人眼勾勾盯着,她要是送礼露了怯,过于寒酸,肯定叫人笑话。

    “你别不信,你把你的所有嫁妆掏出来,能换得到老太太屋子里座万寿海屋添筹玻璃插屏吗?”

    不是贾珠看不起李纨,而他生长于斯,年年都见过老太太的辰诞,多少奇珍异宝,流水似的淌进来。就衣裳,别是什么样的金丝银缎不是她自己人做的,老人家也不会穿,都是送与他人的。

    “这……”李纨叹息,“是我想的不足。”哪里能样样都顺心呢,如今她跟贾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用的府里的,就这样还是太太贴补,他又没有进项,不然哪里有如今这样的花销。

    贾珠见她有些失望,“你也不用着急,等我从金陵回来,太太了,还会派我有大用,我也会用功读书,给你挣个诰命。”他虽然年长也成了家,却也知道家里再照顾他,爵位只在琏哥儿身上,落不着他头上,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拼。

    两人笑了一阵,见过了半个时辰,便让彩云彩霞去叫王夫人,“我们一起出去散散闷,晚上也在一处吃饭。”

    李夫人脸如金纸,歪在迎枕上,由奶娘服侍着吃进了一丸药,躺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好些了。

    奶娘心疼极了,“我的好太太,您也是真过于尽心尽力了,何苦来着。”她悄声告诉李夫人,“那日里马家来吊唁,我瞧着一个姑娘打扮的,竟就是珍大奶奶……她都没死,太太您可别再熬油点蜡得折腾自己了。”

    “她的父母亲都在,到时候换个名字或者回到故宅去,一样能嫁人。可我……只盼着爹能早日出来,我才能真正的放心呢。”李夫人听到马娇儿没有死,想着贾家人到底仁厚,心中微宽松了一些,“琏哥儿呢?”

    “在老太太屋里呢,您吃用上一碗燕窝粥,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想去接哥儿回来就是了。”奶娘端着碗要喂她,她自己接了过来拿起勺子,又问道,“家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儿,无非是亲友之间一些交际,太太您在东府那办主事,都是回得老太太。”想着让她好生休息,奶娘不肯多。

    李夫人便卸下珠钗环佩睡下,“老爷去哪儿了?”

    “大老爷跟爷们在书房里商量事儿呢。”这是一早打听了的。

    她枕着头闭上眼想让自己入睡,可脑子里还是乱纷纷的,而且胸口闷闷得,倒下去就有些晕旋难受。李夫人又坐了起来,奶娘亲自在一边拿着棚子扎花守着,见她又起来,念着,“可是渴了?”

    “前阵子老太太让那边管了厨房、采买、库房的事儿,可有没有什么波澜?”她送去的那些礼,王桂枝换添了送了回来。

    奶娘回想了一下,“这我倒不知道,您快睡吧,我这就帮您去打听。”

    “那你快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心里有了事,便怎么也睡不着的。”李夫人完,奶娘只得出去找人问话。她在床上或卧或立,虽想睡,却总是翻来转去得睡不安稳。

    贾赦跟兄弟们谈完回到屋里,已是四更。见夫人还睁着眼睛,“怎么还没睡?可是我吵醒你了。”她在宁国府里意气风发,处处稳当,贾敬是夸了又夸,他脸上也觉得光彩。

    “没有,正睡不着呢。”李夫人蹲着给贾赦铺被子,留下一枝玻璃油灯便让丫头们都下去,“去外边守着吧。”

    “老爷睡着跟我会子话吧。”

    心潮起伏之下,竟怄得她立时将方才饮的茶水都吐了出来,彩霞拿帕接挡不止,慌张叫道,“太太,太太!”

    这动静更是让婆子丫头都俱围了上去侍候。

    彩云心疼自家太太,对着李夫人一干人再没有好脸,碍于做下人的不好朝着主子叫嚷,只把丫头抓住训斥,“好个没眼力的东西,平日里都白对你们好了,你也不看看你一体一身是谁给予的,太太好性了,你眼里就全没了人,你是哪个家里的,竟敢这样对太太……”

    如此情状,李夫人倒也不好走,赶巧王太医让人送了药方进来,彩霞忙又收拾了东西,去请他进来给王桂枝再看脉。

    王太医摸了脉,额上又现了汗,方才太太还是好好的,可眼下怎么乱成这样,他忙道,“太太本就怀孕,脉息混乱,敢请见太太金容一面。”

    此时哪里还顾得其它,再屋里这么些人呢,两个丫头忙把珠帘给搂了起来,让王太医仔细瞧王桂枝的脸色,这才长叹一口气道,“不妨事,不妨事的,让太太好生窝一会儿,若是哭出来就更好了。”脾主运化,把脾激起来便就好了。

    彩云已经少见太太流泪,“要是哭不出来可怎么好?”哪里有叫人哭的。

    “这……”王太医想了想,对着彩云悄声道,“太太要是不想哭,就让她发一回火,或者是大笑一场也行。眼下她怀有身孕,到底不好用药。”

    彩云连连点头,才将王太医送了出去。

    李夫人的奶娘倒觉得王夫人虽然话的不好听,却也是正理,话糙礼不糙,再好容易病也瞧了,那药方也得拿到手才好。

    “太太,您是长嫂,不能跟弟妹置气,再她的,也不无道理,在世上,谁的孩子谁心疼不是。”又是一番话好哄。

    看着王夫人被她气成这样,李夫人心里也有愧,听了奶娘的话,便上前对着王桂枝赔不是,“都是我糊涂,还请妹妹原谅。”

    彩云急得要什么,被彩霞一把给拉住了,大家都各自退得稍远些,由两人再分。

    王桂枝胃里都吐空了,全身软绵绵地,本来受了委屈的人就最怕有人哄,听见李夫人的话,偏过头去,眼神迷离以为见着了亲娘,她便痛哭起来,“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哪里还做的不足,大家都是一样的,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由着我躺在床上去死,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了吗?大家都是同胞同母,为什么就单不疼爱她一人?

    这哭问得李夫人好生惭愧,是了,她又不欠自己什么,拿帕子给她擦着泪哄着,“都是我的不是,不会话,你别哭了。”

    李夫人正柔肠百折得哄着王桂枝,李纨却急急匆忙赶到。

    老太太跟出嫁的姑奶奶话,姑子元春陪着。太太便派了她差事让她一会儿来自己屋里吃饭(正好跟王太医来错开来),正盯着他们摆围帘取桌凳验册呢,就有丫头脚下溜风似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得让她赶紧去,“不知道大太太了什么,把咱们家太太气得直吐,大家都慌得不行,大奶奶快去看看吧。”

    李纨不知道是什么事,被唬得厉害,太太对她的好处都不完,顾不得什么,跑着过来,见太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差点儿就瘫在了地上,莫不是——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这可怎么得了!就是太太会有多伤心,就是他,也不知道要跟着多难过。

    “敏儿叫你来,有什么事啊?她身子如何?林姑爷最近书看得怎么样?前几日我让人送去的金丝端砚可用了?”贾母一样样问着,甚是关切。

    李婆子笑着答道,“有老太太想着,奶奶样样都好。暑气一过,近日来奶奶已能多用些……”

    贾政不耐烦听这些,看母亲听得专心,干脆就给贾母身边的依人使了个眼色,站起来悄声离去,刚跨过门口,就听到陈婆子那句,“二太太让珠大爷大姑娘送的信,奶奶看了,十分开心,觉得珠哥儿已然进宜了,此次开科,何不姑侄俩一同下场……”

    胡闹!林姑爷虽是钟鼎之家却是书香之族,自有底蕴且苦读数十载,学富五车,就算此次不中下回也应得中。

    珠儿才多大的年龄,就算聪慧,才刚刚读书几年,哪里就敢下场一试?妹妹怎么出这样的话来?

    这事不对,贾政停了下步,交代丫环,“让珠儿来书房见我。”什么时候夫人还让珠儿给她写了信?让妹妹出这样的话来,她定是恼了。可为什么恼呢?

    啧,这种什么事都想要瞒着他的感觉,怎么让人觉得,这么有意思。贾政唇边泛起一丝淡淡得微笑。

    自己的枕边人,相处十几年,突然转了性儿,已经让他觉得意外。

    一语中醒梦中人,也不知道是谁或者是哪本经书让他夫人这般大彻大悟了?难道竟不是他以为的左性?

    是以为如此就能欺过他去?那就看着,到底是谁要认输。

    贾政大步而行,女人心果然海底针,与人斗,奇乐无穷,与夫人斗,更是奇乐无穷。

    陈婆子回到林家在都的别院,看到贾敏正坐在堂上等着她,心里暗叫不妙,却不敢不上前回答。

    贾敏下巴微抬,眼眉轻扫,艳红朱唇如豆,美极煞人。

    “你见着她了没有,我让你的了没有?”贾敏见陈婆子不出声,冷道,“你是怕了,没敢。也罢,她可是贾府的二太太,老太太总见着了吧。”

    “回太太,见着了。”陈婆子后背都出了汗,姐在闺中的时候就极得老太太的宠爱,万般尊贵,第二回才摞下的牌子。亲事精选的姑爷林海,同样是列候之家,人品高洁不,简在帝心三代之后仍袭了爵,人也长的俊俏,与姐是造地配的一对。夫妻恩爱,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等两老高堂一去,就剩下些堂族,没甚亲支嫡派。

    如今林姑父正在书房悬梁苦读,以备应考,满府上下都唯姐示下,威严日盛。

    一想到妈会替自己敲打王夫人,贾敏便开心起来,“老太太怎么样?我不太自在,没能亲自去她跟前瞧瞧她老人家。等我好了,一定上门与她笑,你可全了?”

    “老太太好着呢,一看到我,老太太就忙问太太你好不好,还问给老爷的砚台好不好使,另外还让我带了些新鲜蕈子并果子。”陈婆子忙道。

    一听到新鲜的蕈,贾敏便恼了,“好了,你下去吧。”这个王夫人,以前还好些,现在倒能起来了,还会插人软刀子了,知道她能干,一进门就能怀上哥儿,生下珠儿那样的好孩子。还在她面前炫耀起珠哥儿会办事了,能干了!不就是想笑话她一无所出嘛,还敢叫珠儿什么向如海学习,呸!她会安什么好心?王家家门全都是些武夫,她连什么叫诗都不会品!

    她又一回过神,“慢着!”王夫人可不是这样猛浪的人,妈跟哥哥都疼她,她怎么敢?贾敏叫住陈婆子,她眉头轻蹙,“你老实,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婆子只得尴尬道,“回太太,贾府里二太太王夫人,刚刚怀上身孕。”她的冷汗都下来了,要姐万般俱全,事事顺意,只这一点让她如鲠在喉。林姑爷家中原就单薄,一直盼着儿孙环绕,可两老高堂到死都没盼到,这一的,林姑爷今年都三十有三了……

    贾敏抖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她坐回到黄梨花木椅上,愣了好半,一行清泪顺着下巴尖而下,“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我怎么就……”

    她身边的大丫头静香忙上前宽慰,雪丽努了下嘴,挥挥手让陈婆子退出去。

    陈婆子一出了门,双手作揖,“阿门陀佛,保佑姐早日生个哥儿吧。”

    王桂枝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跟筛子似的满是破绽,还无故惹了以后的仙子亲娘姑子贾敏,她让李纨在一边陪着,正问王药家的话呢。

    算日子已经两个月了,她得看看这样的店生意如何,要是以前的王夫人百八十两哪里看在眼里过,可王桂枝觉得这事儿要是干好了,又不碍别人的眼,多开个几家,弄成连锁,细水长流的,都是现银子到手。等贾母把家里人都要交给她,她还能把家里一些多了的不合意用的奴仆们就这样放出去,要是不愿意干肯定请辞,大家好聚好散。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由他们走,他们能体面得出去,贾府又留下了慈善仁厚的好名声。

    王桂枝是万不敢看这些人的,有些人只怕知道贾府的事比她还多呢!王熙凤那样打如同男儿般养大的人物,杀伐决断,聪慧精干,一个心眼子比一万个人的心眼子还强的能干人,一时错了眼,都要挑她的不是,背地里她的坏话。她是比不得的。

    其实都是被拘在贾府里的缘故,一个人的眼界除了读书,父母教养之外,也就是自己身处环境的一亩四分地。

    眼下这封建社会,女人出不去,奴仆们身家性命都系在主子们身上,那岂有不随着当家主子的喜好迎合的?

    再者是,王桂枝不想让元春进宫去,就更得让贾府有个好名声,才有好儿郎可以给她选呢。

    “太太……”李纨细细听了王药家的话,想着这又是母亲想让自己通些经济事务,只是太太又走了神。太太怀有身孕,实在是让人羡慕,应该好好养着。

    王桂枝眨了下眼,看王药家的气色倒还不错,便笑道,“我罚了你们家,你可是委屈了?”

    王药家的深深跪服,“的干错了事,太太没拘了我们去发卖,已经是极宽厚仁德的,还让我们办事赎罪,的们感恩带德!”

    “你这话的好听,我也就信了。”王桂枝让她起来,她还是不太习惯让别人跪着,行个蹲礼福行就当是现代人互相你好了,面前跪着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卖得怎么样?能支撑下去吗?”

    王药家的是真心觉得王夫人开恩,她在庄子上跟着忙乱,黑下心眛着良心收了别人的田租,主子一来,担惊受怕得,果然没有能包住火的纸,当时一想着自己只怕要被杀鸡敬猴,全家都没了个好,谁能想到太太还是护着他们,给他们安身立命。

    那些钱,一年也就二十几银子,要是不帮忙,有时候还得让人欠着。可如今,一个月里,一家人不算拼命,她家也能收着这个钱。要是太太看着他们懂事,等罚那十万碗卖完了,能够求求太太,请太太继续让她家干这回子事就好了。

    “再有几个月,你们的罚也就够了。”王桂枝想抽些人去培训一下,“你们要是还想在继续卖,我派去的人你们用心教了,我另外再找一家。若是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太太只管安排我们。”王药家的忙道。

    “那就这样,除了要求你们一碗十个,十文一碗,不许变之外。你每月给我五十两银子当房租,剩下多赚的,都是你们自己的。”王桂枝想了下,“就先这样办五个月,要是不行,我再换人。”

    “一定听太太的吩咐。”王药家的喜得跟什么似的,只盼着如何更加尽心尽力,早日把罚得十万碗卖完,以后每个月除了五十两,剩下的可是她家自己的了。

    王药家的一走,王桂枝扁了下嘴,“看来五十两少了。”早知道应该一百两?可一个月一百两,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碗十文,一百碗才一两银子,一万碗才有一百两,面粉、猪肉、油各种材料,一个月每得卖三百多碗呢。

    李纨却觉得太太实在厉害,随便一个念头,她那里的月钱银子全都有了。“太太,您真厉害。”罚了人,人家还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王桂枝早坐下冷哼道,“这话原就不该!”她看着此时的李夫人,就想到她自己上辈子的娘,如同硬生生割肺挖心,她娘要是有一点为她着想的心,再怎么由那姐弟俩摆弄,怎么也要拖到自己见着女儿最后一面,可惜她没有,让她一个人孤伶伶死在病床上。

    心潮起伏之下,竟怄得她立时将方才饮的茶水都吐了出来,彩霞拿帕接挡不止,慌张叫道,“太太,太太!”

    这动静更是让婆子丫头都俱围了上去侍候。

    彩云心疼自家太太,对着李夫人一干人再没有好脸,碍于做下人的不好朝着主子叫嚷,只把丫头抓住训斥,“好个没眼力的东西,平日里都白对你们好了,你也不看看你一体一身是谁给予的,太太好性了,你眼里就全没了人,你是哪个家里的,竟敢这样对太太……”

    如此情状,李夫人倒也不好走,赶巧王太医让人送了药方进来,彩霞忙又收拾了东西,去请他进来给王桂枝再看脉。

    王太医摸了脉,额上又现了汗,方才太太还是好好的,可眼下怎么乱成这样,他忙道,“太太本就怀孕,脉息混乱,敢请见太太金容一面。”

    此时哪里还顾得其它,再屋里这么些人呢,两个丫头忙把珠帘给搂了起来,让王太医仔细瞧王桂枝的脸色,这才长叹一口气道,“不妨事,不妨事的,让太太好生窝一会儿,若是哭出来就更好了。”脾主运化,把脾激起来便就好了。

    彩云已经少见太太流泪,“要是哭不出来可怎么好?”哪里有叫人哭的。

    “这……”王太医想了想,对着彩云悄声道,“太太要是不想哭,就让她发一回火,或者是大笑一场也行。眼下她怀有身孕,到底不好用药。”

    彩云连连点头,才将王太医送了出去。

    李夫人的奶娘倒觉得王夫人虽然话的不好听,却也是正理,话糙礼不糙,再好容易病也瞧了,那药方也得拿到手才好。

    “太太,您是长嫂,不能跟弟妹置气,再她的,也不无道理,在世上,谁的孩子谁心疼不是。”又是一番话好哄。

    看着王夫人被她气成这样,李夫人心里也有愧,听了奶娘的话,便上前对着王桂枝赔不是,“都是我糊涂,还请妹妹原谅。”

    彩云急得要什么,被彩霞一把给拉住了,大家都各自退得稍远些,由两人再分。

    王桂枝胃里都吐空了,全身软绵绵地,本来受了委屈的人就最怕有人哄,听见李夫人的话,偏过头去,眼神迷离以为见着了亲娘,她便痛哭起来,“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哪里还做的不足,大家都是一样的,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由着我躺在床上去死,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了吗?大家都是同胞同母,为什么就单不疼爱她一人?

    这哭问得李夫人好生惭愧,是了,她又不欠自己什么,拿帕子给她擦着泪哄着,“都是我的不是,不会话,你别哭了。”

    李夫人正柔肠百折得哄着王桂枝,李纨却急急匆忙赶到。

    老太太跟出嫁的姑奶奶话,姑子元春陪着。太太便派了她差事让她一会儿来自己屋里吃饭(正好跟王太医来错开来),正盯着他们摆围帘取桌凳验册呢,就有丫头脚下溜风似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得让她赶紧去,“不知道大太太了什么,把咱们家太太气得直吐,大家都慌得不行,大奶奶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