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肉沫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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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肉沫茄子
唐简川直到下午醒来才发现，给佳瑶的私信写完了，却忘了发出去。他伸了一个懒腰，拿过手机清除对话栏里的那句“记得吃饭”，改成“睡着了，抱歉”，然后点击发送，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唐简川才从床上坐起来，洗漱穿衣推上三轮板车去市场买菜。
去菜市场之前，唐简川先去了一趟人才中介中心。中介中心的经理发了短信说找到一个钟点工，让他有时间过去面个试然后签个合同。
钟点工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性，姓李。中介经理叫她李姐，并介绍唐简川给她认识。中介经理说，李姐是从本省西部的一个县城过来的，因为孩子在D市学艺术，她来陪读。同时想要找一份钟点工的工作，这样既能照顾孩子，还能多一些收入。
唐简川跟李姐谈了几句话，就签订了合同，合同上除了工作时间待遇等一切都有的条款，唐简川又让中介加上了一条：如发生因不可抗力造成的停业，本合同终止，甲方会额外付给乙方一周的薪水作为补偿。
中介经理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要加上这种条款的，顿了一会儿问唐简川：“不可抗力指什么？”
“不可抗力可多了，比如地震，比如火灾，比如抢劫……”
唐简川还没说完，中介经理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D市这地方，会有地震？海啸还差不多吧？就算有海啸也冲不到你那去！”
唐简川笑笑：“我就是打个比方。”
合同签订完，唐简川就去了菜市场，按照之前列出的清单买了菜，回到食堂时才下午四点半多一点，天还没黑。
推着车子进了院子，还没走到厨房后门门口，唐简川就听到花卷和馒头在吠叫，并不是平时迎接他出门归来或者饿了要吃东西的那种犬吠声，听起来更像是有陌生人闯入的警觉和示威。
不会是真的进来贼抢劫了吧？唐简川从门后的一堆装修剩下来的木条铁棍中挑了一根趁手的，先去了后头自己休息的房子看了一眼，出门买菜时锁上的房门锁，依然是刚走时的样子，不像是有人闯入。
转回去开了厨房的后门，唐简川一眼就看到花卷和馒头正趴在厨房和前厅之间的的玻璃上吼叫，声色俱厉的样子，如果不是通往前头的门上着锁，两只狗恐怕已经冲到前头去了。
而他们吼叫的对象，是站在“食堂”前门的两个穿着深蓝制服的人。
把手中的铁棍在角落里放下来，唐简川拍拍花卷和馒头的头，让它们安静下来，打开厨房的门走进前厅，开了前头的大门，站在门前问两位来人：“有什么事吗？”
“唐先生您好，我们是卫生局的。”两人中的年轻那个同唐简川说话，同时拿出工作证给他看，还挺客气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您店里使用变质的食材。”
唐简川原以为是卫生检查或者工商突击之类，没想到居然是被人举报，不过，这举报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谁不知道他唐简川的食堂都是当天采买的。
唐简川自觉问心无愧，没有放在心上，还对他们解释：“不可能，我店中的所有食材都是当天采买当天使用的，不可能出现变质的情况。”
年轻的那个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稍长的开口了：“我们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们现在要提取你店中的食物样本回去化验，结果出来前你的店要暂停营业。”说着抽出来一张纸给唐简川。
唐简川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看，那位年长的已经进入了前厅朝后厨走去。
“哎……”你小心有狗！
唐简川的话还没出口，花卷和馒头就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堵住了他的路，两只狗吐着舌头怒视着那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唐先生，”这时年轻的那个站在唐简川身边低声同他讲话：“您还是别拦着了，也拦不住，这件事是上头吩咐下来的。”
唐简川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才看出来，这个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竟然是每天晚上戴着黑框眼镜提着手提电脑来店里码字每次只点一碗粥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唐简川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进去：“洪哥你小心些，我走前边别让狗咬着你。”
唐简川低头看看手里那张纸，觉得自己在和李姐的合同上加了备注条款，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送走了两位吃皇粮的制服工作者，唐简川坐在柜台里发呆，馒头和花卷似乎知道他又烦心事，蹲坐在他的腿边依偎着他。想了一会儿，唐简川大概猜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土豆和魏来。
或许跟魏来没有直接关系，可事情大半还是因此而起的。即便魏来不知道，想来他的母亲也不是完全不知情的。
不过，就算猜到了也猜对了又怎么样？难道能冲进魏来的病房去质问？还是在微博上写一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世界对我太不公平、我是冤枉无辜”的博文，来自证清白？
唐简川自嘲地笑笑，心想：难怪大学毕业后同学们疯了一样考公务员事业单位。
打了电话给了黄鹂和程芸让她们今晚不用来上班，又找出一支黑色白板笔在一张A4纸上写下六个字：今日暂停营业。没有原因，也没有写什么时候恢复开业，就这么一张纸，找了透明胶往外头门玻璃上一贴，锁门关灯。
潇洒地从前厅走回厨房，看到地上散落的装着青菜和肉的袋子，唐简川才发愁起来。东西买了自然不能退，但是这么多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此时的唐简川特别感谢本杰明富兰克林和雅克比帕金斯。是他们发明了电和电冰箱，才让他刚买的一堆食物食材，不至于很容易就过期变质。
不用营业，唐简川闲了下来。突然得来的空闲让唐简川觉得有些不自在，从前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回后头房子，在后头房子的客厅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走了两圈又回到了厨房。直到摸到厨房的菜刀，他的心仿佛才定了下来，脚下也生了根不再乱走。
唐简川手中掂着菜刀，环视了厨房一圈，自从他从自己老爹手里接过“食堂”，这个厨房还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呢。每日里乒乒乓乓剁菜声、嘶嘶啦啦炒菜声、还有黄鹂程芸的说话声，不说声声动听吧，魔音灌耳时间久了，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唐简川脱去外头的厚外套，穿上白色厨师服，围上围裙，既然没有顾客，那就给自己做一次美味的晚餐吧！
洗了米蒸了饭，唐简川回身从冰箱里摸出两个紫色茄子，洗干净去掉尾蒂，切成细长条在热油锅里略炸然后捞出来装盘备用。又从冰箱里拿出今天才买的那块上好的精肉，切下一寸见方切片切条最后切成肉末。
把刚刚锅里炸茄子的油倒出来在一个小碗里，另外倒油炒散肉末沫。或许是闻到了肉香，唐简川正往锅里扔干辣椒碎，小腿突然被花卷和馒头中的一个（或者一起？）一撞，手上一抖，本来计划放三分之一的辣椒碎全部进了锅……
辣椒碎进了锅沾油加热后，辣味立刻释放出来，呛得唐简川咳个不停不说，还涕泪横流。抬手蹭一把眼泪，唐简川赶忙调小了火，拿起一旁的筷子把多余的辣椒碎挑出来。
幸亏没人看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收了多大委屈一边做菜一边哭呢。唐简川心想着。
辣椒碎当然没能全部挑出来，挑到一半的时候唐简川就放弃了，再不加茄条肉就老了，就更不好吃了！
因为怕炒老了，唐简川只来得及在茄子软熟后加了少许酱油上色、撒了一勺盐一勺味精调味，其余的本来应该加的蒜末、姜末、料酒、豆豉什么的，全都忘了。
唐简川端着一碗米饭和一盘肉沫茄子走进前厅，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老规矩，先摸出手机拍一张照上传到微博上，他才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肉炒的有些老而且带了焦糊味，然后就是浓浓的辣椒气，辣得他赶紧端起旁边的凉白开喝了一口，凉白开只微微缓解了舌尖的辣意，唐简川只得又扒了一口米饭，这才感觉好一些。
这时候花卷和馒头从厨房里踱步出来，两只狗似乎知道自己刚才闯了祸，又似乎知道今晚没有客人，也不往唐简川身边凑，就在前厅里走来走去，像是巡视领地的君王——平时有客人的时候，唐简川是不允许它俩出来的。
吃完饭洗了碗整理干净食堂，唐简川把之前就从冰柜里拿出来化好的排骨倒进花卷和馒头的食盆里，看着它们吃完，连食盆里的骨头碎渣都舔干净了，才洗干净食盆，又抱着两只狗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拉开厨房的门准备回后头去。
唐简川的脚还没迈出去，花卷突然叫了起来。过了片刻，馒头也跟着叫起来。唐简川回过头无奈地看向两狗：“今晚已经吃的不少了，不可能再给你们狗粮吃的，消停着睡觉吧！”
岂料它们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听话地安静下来，反而越叫越厉害，唐简川这才注意到，两只狗吼叫的方向并不是向自己，而是朝着前厅的方向。
唐简川借着厨房的灯光朝前看去，这才注意到外面似有人影晃动。唐简川走到前头开了前厅门向外看去。
“佳瑶？怎么是你！”
Chapter 19 肉沫茄子
唐简川直到下午醒来才发现，给佳瑶的私信写完了，却忘了发出去。他伸了一个懒腰，拿过手机清除对话栏里的那句“记得吃饭”，改成“睡着了，抱歉”，然后点击发送，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唐简川才从床上坐起来，洗漱穿衣推上三轮板车去市场买菜。
去菜市场之前，唐简川先去了一趟人才中介中心。中介中心的经理发了短信说找到一个钟点工，让他有时间过去面个试然后签个合同。
钟点工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性，姓李。中介经理叫她李姐，并介绍唐简川给她认识。中介经理说，李姐是从本省西部的一个县城过来的，因为孩子在D市学艺术，她来陪读。同时想要找一份钟点工的工作，这样既能照顾孩子，还能多一些收入。
唐简川跟李姐谈了几句话，就签订了合同，合同上除了工作时间待遇等一切都有的条款，唐简川又让中介加上了一条：如发生因不可抗力造成的停业，本合同终止，甲方会额外付给乙方一周的薪水作为补偿。
中介经理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要加上这种条款的，顿了一会儿问唐简川：“不可抗力指什么？”
“不可抗力可多了，比如地震，比如火灾，比如抢劫……”
唐简川还没说完，中介经理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D市这地方，会有地震？海啸还差不多吧？就算有海啸也冲不到你那去！”
唐简川笑笑：“我就是打个比方。”
合同签订完，唐简川就去了菜市场，按照之前列出的清单买了菜，回到食堂时才下午四点半多一点，天还没黑。
推着车子进了院子，还没走到厨房后门门口，唐简川就听到花卷和馒头在吠叫，并不是平时迎接他出门归来或者饿了要吃东西的那种犬吠声，听起来更像是有陌生人闯入的警觉和示威。
不会是真的进来贼抢劫了吧？唐简川从门后的一堆装修剩下来的木条铁棍中挑了一根趁手的，先去了后头自己休息的房子看了一眼，出门买菜时锁上的房门锁，依然是刚走时的样子，不像是有人闯入。
转回去开了厨房的后门，唐简川一眼就看到花卷和馒头正趴在厨房和前厅之间的的玻璃上吼叫，声色俱厉的样子，如果不是通往前头的门上着锁，两只狗恐怕已经冲到前头去了。
而他们吼叫的对象，是站在“食堂”前门的两个穿着深蓝制服的人。
把手中的铁棍在角落里放下来，唐简川拍拍花卷和馒头的头，让它们安静下来，打开厨房的门走进前厅，开了前头的大门，站在门前问两位来人：“有什么事吗？”
“唐先生您好，我们是卫生局的。”两人中的年轻那个同唐简川说话，同时拿出工作证给他看，还挺客气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您店里使用变质的食材。”
唐简川原以为是卫生检查或者工商突击之类，没想到居然是被人举报，不过，这举报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谁不知道他唐简川的食堂都是当天采买的。
唐简川自觉问心无愧，没有放在心上，还对他们解释：“不可能，我店中的所有食材都是当天采买当天使用的，不可能出现变质的情况。”
年轻的那个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稍长的开口了：“我们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们现在要提取你店中的食物样本回去化验，结果出来前你的店要暂停营业。”说着抽出来一张纸给唐简川。
唐简川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看，那位年长的已经进入了前厅朝后厨走去。
“哎……”你小心有狗！
唐简川的话还没出口，花卷和馒头就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堵住了他的路，两只狗吐着舌头怒视着那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唐先生，”这时年轻的那个站在唐简川身边低声同他讲话：“您还是别拦着了，也拦不住，这件事是上头吩咐下来的。”
唐简川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才看出来，这个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竟然是每天晚上戴着黑框眼镜提着手提电脑来店里码字每次只点一碗粥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唐简川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进去：“洪哥你小心些，我走前边别让狗咬着你。”
唐简川低头看看手里那张纸，觉得自己在和李姐的合同上加了备注条款，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送走了两位吃皇粮的制服工作者，唐简川坐在柜台里发呆，馒头和花卷似乎知道他又烦心事，蹲坐在他的腿边依偎着他。想了一会儿，唐简川大概猜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土豆和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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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猜到了也猜对了又怎么样？难道能冲进魏来的病房去质问？还是在微博上写一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世界对我太不公平、我是冤枉无辜”的博文，来自证清白？
唐简川自嘲地笑笑，心想：难怪大学毕业后同学们疯了一样考公务员事业单位。
打了电话给了黄鹂和程芸让她们今晚不用来上班，又找出一支黑色白板笔在一张A4纸上写下六个字：今日暂停营业。没有原因，也没有写什么时候恢复开业，就这么一张纸，找了透明胶往外头门玻璃上一贴，锁门关灯。
潇洒地从前厅走回厨房，看到地上散落的装着青菜和肉的袋子，唐简川才发愁起来。东西买了自然不能退，但是这么多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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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营业，唐简川闲了下来。突然得来的空闲让唐简川觉得有些不自在，从前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回后头房子，在后头房子的客厅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走了两圈又回到了厨房。直到摸到厨房的菜刀，他的心仿佛才定了下来，脚下也生了根不再乱走。
唐简川手中掂着菜刀，环视了厨房一圈，自从他从自己老爹手里接过“食堂”，这个厨房还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呢。每日里乒乒乓乓剁菜声、嘶嘶啦啦炒菜声、还有黄鹂程芸的说话声，不说声声动听吧，魔音灌耳时间久了，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唐简川脱去外头的厚外套，穿上白色厨师服，围上围裙，既然没有顾客，那就给自己做一次美味的晚餐吧！
洗了米蒸了饭，唐简川回身从冰箱里摸出两个紫色茄子，洗干净去掉尾蒂，切成细长条在热油锅里略炸然后捞出来装盘备用。又从冰箱里拿出今天才买的那块上好的精肉，切下一寸见方切片切条最后切成肉末。
把刚刚锅里炸茄子的油倒出来在一个小碗里，另外倒油炒散肉末沫。或许是闻到了肉香，唐简川正往锅里扔干辣椒碎，小腿突然被花卷和馒头中的一个（或者一起？）一撞，手上一抖，本来计划放三分之一的辣椒碎全部进了锅……
辣椒碎进了锅沾油加热后，辣味立刻释放出来，呛得唐简川咳个不停不说，还涕泪横流。抬手蹭一把眼泪，唐简川赶忙调小了火，拿起一旁的筷子把多余的辣椒碎挑出来。
幸亏没人看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收了多大委屈一边做菜一边哭呢。唐简川心想着。
辣椒碎当然没能全部挑出来，挑到一半的时候唐简川就放弃了，再不加茄条肉就老了，就更不好吃了！
因为怕炒老了，唐简川只来得及在茄子软熟后加了少许酱油上色、撒了一勺盐一勺味精调味，其余的本来应该加的蒜末、姜末、料酒、豆豉什么的，全都忘了。
唐简川端着一碗米饭和一盘肉沫茄子走进前厅，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老规矩，先摸出手机拍一张照上传到微博上，他才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肉炒的有些老而且带了焦糊味，然后就是浓浓的辣椒气，辣得他赶紧端起旁边的凉白开喝了一口，凉白开只微微缓解了舌尖的辣意，唐简川只得又扒了一口米饭，这才感觉好一些。
这时候花卷和馒头从厨房里踱步出来，两只狗似乎知道自己刚才闯了祸，又似乎知道今晚没有客人，也不往唐简川身边凑，就在前厅里走来走去，像是巡视领地的君王——平时有客人的时候，唐简川是不允许它俩出来的。
吃完饭洗了碗整理干净食堂，唐简川把之前就从冰柜里拿出来化好的排骨倒进花卷和馒头的食盆里，看着它们吃完，连食盆里的骨头碎渣都舔干净了，才洗干净食盆，又抱着两只狗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拉开厨房的门准备回后头去。
唐简川的脚还没迈出去，花卷突然叫了起来。过了片刻，馒头也跟着叫起来。唐简川回过头无奈地看向两狗：“今晚已经吃的不少了，不可能再给你们狗粮吃的，消停着睡觉吧！”
岂料它们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听话地安静下来，反而越叫越厉害，唐简川这才注意到，两只狗吼叫的方向并不是向自己，而是朝着前厅的方向。
唐简川借着厨房的灯光朝前看去，这才注意到外面似有人影晃动。唐简川走到前头开了前厅门向外看去。
“佳瑶？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