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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武侠·魔教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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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日,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凌肃对顾楚视而不见, 冷脸以对,这态度就连刘义符都察觉出有什么问题了,但他识趣地没问。

    而顾楚却对他那句话留了意——“杜子昱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有“到底”二字?

    思索无果, 单雄也已经被自己打发, 分坛这边下毒之人自是再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时候,他忽然接到了教内的召令,让他火速赶回天一教。

    而另一边, 凌肃却对着手中两张信纸怔愣了许久。

    一张是天枢弟子送来的有关邱蝶的资料,另一张则是一张任务纸。

    邱蝶,邱让之女,十八年前与邱让断绝关系……这些他都一清二楚,但这次天枢部递上来的资料中, 却多了一句话, 一句在他脑中宛如晨钟暮鼓嗡然响起的话。

    “幼时与师兄陆怀忧订有婚约。”

    他想起上一世左护法时常对着顾楚的脸失神的样子, 想起他腰间的那块蝴蝶形玉佩, 想起上一世天枢残留部众的话,以及……那男人留给他的纸条。

    任务纸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与上一世一般无二, 每一笔每一划,他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于漠北寻渡厄草。”

    上一世,教主在一年前突现走火入魔之兆, 而同|修炼化天诀的他和顾楚却毫无异样。邱让用了许多丹药用以克制, 却始终无法彻底根治, 越到后来,教主走火入魔的状况越是严重。一日教中传来消息,让他前去漠北寻渡厄草,道这是对教主走火入魔之症有根治之效的药物。漠北远在北方沙漠尽头,已出了天一教势力范围,且来回一趟不少于两个月。他那时得此消息,只惊喜于教主的状况有救,便毫不迟疑放下手头任务,独自前去漠北寻渡厄草,却无丝毫所得,且耽误了不少功夫。

    待他一个月后无功而返,得知的却是他离开后天一教被灭、教主死于欺霜堂的消息!

    此刻将手中两份资料以及那男人的纸条重合起来,他这才猛然惊觉,这一切或许是局!

    “少主……您看?”一旁的玉衡弟子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凌肃,迟疑地问出口,“您何时出发?”

    “事不宜迟,这几日便出发。不过,这消息是谁发出的?”

    ————

    顾楚回到天一教,先回了玉衡部交还任务,接着又去了司衡处一趟。

    “你怎么回来了?”见到顾楚的瞬间,司衡脸上的表情有些恐怖,带了些许狰狞,“你没收到我的信吗?”

    顾楚皱眉:“你给我送了什么信?”

    司衡脸色瞬间煞白,接着掩饰一般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没什么,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那封信便没什么用。你过来找我是为了那件事?”

    顾楚点头。

    司衡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他:“我只能找到之前几个月的教众部署,这个月和之后的没法查,玉衡这边管得很紧。前两天左护法过来了一趟,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我听说不止是我玉衡部,其他各部也被左护法掌管了。”

    “教主呢?”

    “落雨轩自半月前便再没消息,就连左护法将各部接管都没有出面。”

    顾楚想起那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心下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有担心,有焦急,但也有快意,脑中思绪混乱不堪,让他一时理不清楚,索性不再去理会。

    接过司衡递过来的纸张,顾楚粗略地在那张纸所记录的“六月前”、“三月前”、“一月前”几处看了一下,视线定定地落在那后面的“教主”二字上,面色却依旧平稳,不动声色地将那张纸塞回袖中,向司衡道别,直接往黄泉山走去。

    路过听风堂的时候,对面一队看似摇光部的教众走了过来,前面还押着几个人。

    “等等——”

    见叫住他们的人是顾楚,领头的那人停了脚步,朝顾楚躬身行礼:“少爷。”面色却没有多少尊敬。

    顾楚的目光却落到了他身后那道红色的身影上。

    少女脸色苍白,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原本别在腰间的皮鞭此刻却缠在她身上,勒得她身上伤口外翻,露出一块块狰狞的血肉来。听到顾楚声音的瞬间,她双眼猛地一亮,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眉间蹙了蹙,面露犹疑,等听到那领头之人唤顾楚“少爷”,而顾楚又坦然受之后,她脸色变了变,用力挣扎着大叫了一声:“顾楚!你竟然是魔教中人!唔——”

    她身边的人抬手狠狠抽了她一鞭子。

    “少爷认识这个人?”领头那人眼神一凛,刺刀一般直直射向顾楚。

    对上那人怀疑的目光,顾楚冷笑了一声:“就算认识,你又待如何?”

    那领头之人还没说话,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顾楚!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

    眼下的状况,即便顾楚认识她,也没什么可疑的。那领头之人随意抱了抱拳,讥讽着扔下一句话就命人将这些人带走了。

    “此事属下自会上报欺霜堂。”

    他说的是欺霜堂,而非教主。

    顾楚拧眉,看着那队人马越走越远,直往刑堂走去。

    看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回到黄泉山,顾楚发现邱让罕见地不在,那罗呆怔地立于药房之中,听到他的声音,才僵硬地快速走出,笨拙地抱住顾楚,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嘴角的弧度加大,显得越加诡异了。

    顾楚抬手摸了摸那罗的头发,精神力彻底放出,用温柔的声音命令道:“那罗,告诉我邱让和左护法说了什么。”

    那罗呆滞了一瞬,像是接收到信号从而缓慢了一瞬的机器人。接着他张开口,发出与邱让一模一样的声音,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怀忧,你到底想做什么?”

    接着是另一个声音:“我想做什么你不会不清楚。你将他养在我眼皮底下这么多年,千方百计保住他性命,甚至将教主也设计进来,不得不说,邱让你的手段很高超。”

    “怀忧……蝶儿已死,他好歹是蝶儿的骨肉……你当初在蝶儿面前立过誓——”

    “我是立过誓!我发誓绝不亲手杀他!我也确实没有‘亲手’杀他!若是我真正动手,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

    “你现在这样与亲手杀他何异?”

    “呵呵,多说无益,邱让,你虽是我师父,却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邱蝶自改名詹静,便已与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今日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引发他身上的毒,我便能给他留个全尸。”

    “陆怀忧!你!”邱让的声音暴怒,却硬生生卡住了,半晌才继续道,“你可知道教主已获悉此事。”

    陆怀忧的声音笑了笑:“教主将近三年没有吸食他的血,走火入魔之症已经越加严重,这几日落雨轩中没传出任何消息……邱让,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竟让教主放过他?”

    “不管教主是否放过他,他始终是教主的药人,你如今下定决心要他死,可有想过教主?”

    “邱让,你不用再找借口了,顾楚——他必死无疑!既然你依旧不肯说出如何引发他身上的毒,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阿楚——”那罗学完两人的话,双眼期待地看着顾楚,像是讨要表扬的孩子。顾楚垂眸,面色黑沉下来,脑中思绪翻飞,心不在焉地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一个猜测忽然闪过他的脑中,他从怀中掏出詹静的那本手札再次翻了起来,但看了半天,眼前依旧是那些深闺怨词,手札主人内心求而不得的痛苦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刚放下那本手札,指尖却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顾楚眉间一动,心下有异,将那半块蝴蝶形玉佩取了出来,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玉佩不到半寸厚的侧面摸到了刻痕极浅的两个字。

    靳、詹。

    脑中一直绷着的某根神经彻底断裂了开来,一切前因后果都在眼前串成,顾楚想到三年前那一晚,满腔情绪乍然裂开,眸中黑暗如同飓风席卷,将一切光芒全都吞噬了进去。

    难怪,难怪那晚凌肃对他强调,靳家八十多条人命都丧于他手。

    当晚,他被人“请”到了刑堂。

    “近日教外多了不少宵小,昨日那几人更是突破毒瘴潜了进来,为了您的清白,还请顾少爷在刑堂停留一段时间。”主掌刑罚的摇光堂主对他如此说道。

    刑堂内众人的神情都很凝肃,动作戒备,完全是绷紧了神经的模样,只待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日,顾楚被刑堂几人押着送到了欺霜堂。

    顾楚一踏入欺霜堂,便对上了上首那张酷似杜子昱的脸。秦轩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带着大病初愈似的惨白,眉间的疲惫也毫无遮掩,让人怀疑他下一刻是否就会倒下。而他的下首,坐着包括陆怀忧、几部堂主在内的十来个人,几人脸色各异,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顾楚身上。

    看到众人押着顾楚进来,陆怀忧的脸上无悲无喜,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顾楚在此,还请教主定夺。”送他前来的刑堂弟子禀了这句话后便悄然退出,顺便带上了门。

    “左护法。”秦轩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疑惑地向陆怀忧看去,“这是怎么回事?”

    陆怀忧依旧是一身青衣,柔弱文士的模样,听到这话,这才起身向秦轩行礼,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教主,顾楚勾结南方诸大派,杀我教分坛弟子,引外人入我教,证据确凿,还请教主定罪。”

    秦轩的视线在陆怀忧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顾楚身上:“有何证据?”

    “当日灭靳家满门,顾楚本可毒死容非花,却放弃使毒,导致柳城分坛被其捣毁,此为一。”

    顾楚笑了起来:“这便是我勾结容非花的证据?”

    陆怀忧却没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此后两年,顾楚每到一处分坛,容非花便于彼处现身,各处分坛损失惨重,此为二。容非花认得少主与顾楚,四年来少主曾遭容非花攻击四十六次,而顾楚遭容非花攻击次数——零。”

    闻言,顾楚忽然抬起头看向上首处端坐的人,那人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月前,顾楚与武林盟谢亦欢之女谢红凌结交,予她灵神丸用以克制毒瘴。昨日教内弟子于南山山道上拿下谢红凌与其同伙,经审问,灵神丹得自顾楚,此为三。”

    “左护法——”顾楚猛地打断陆怀忧的话,“在给我定罪前,可否容我说几句话?”

    “可。”陆怀忧点头。

    “左护法如此处心积虑大手笔构陷于我,唯一的目的便是将我除去,可是因为邱蝶,或者说,詹静?”

    堂中围坐的几人蓦然听到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皆面露疑惑,面面相觑。

    陆怀忧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语气重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是在转移话题?”

    顾楚呵呵笑了起来:“左护法,这堂中实在是冷清得紧,何不听我讲个故事?”说着没等陆怀忧回答,他便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故事的主角便是一对青梅竹马,师兄师妹。两人幼时订有婚约,本该如此下去,两人喜结良缘,婚后恩爱异常,只是没想到——师妹移情别恋,爱上了当时名震一时的江湖少侠,并不惜为其叛出师门,改名易姓以示决心。那师兄心下恼怒,用了手段让师妹与那江湖少侠产生误会,使其心如死灰,意图遁入空门。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误会解开,前嫌尽释,师妹更是怀了孩子。而那师兄,自师妹叛出师门便加入天一教,两年之内成为左护法,并于三月后发无赦令诛杀那江湖少侠。天一教倾巢而出,那少侠自是不敌,最终死于那师兄之手,而师妹——因有身孕,免遭惨死,她跪求那师兄留她腹中胎儿一命,待生下那胎儿,她便会自尽。”

    “师兄将那婴孩扔至一间破庙,便没再理会他的生死,直至四年前,在天一教总坛遇见与他那师妹面容肖似的药人,名为顾楚。”

    “左护法,我这故事,说的可对?说的可好?”